这突如其来的自我营销,让我感觉……“你怎么跑去做律师了呀?你应该去做销售啊!”我挣脱掉他的怀抱,故作反感地推开他说道,他憨憨地笑了一下,似乎也有点不好意思。
新成他明天还要工作,我让他连夜回去了,虽然他很不舍,但我说你不能不工作吧,没有工作,光靠我一个人的工作,怕是养不好你。他笑了,那,那,肯定我养你,他说。
他一走,让我又陷入沉思——我不舍得,就这样,简简单单,无疾而终地忘记,忘记那个被我刻在心上的Mr.Dreamy,就这样抹去所有有关他的记忆。
我有点不舍得。
与其说舍不得,不如说不习惯,他,给了我对爱情的幻想,在幻想中,我度过没有对象的每一年。
我曾经幻想过和他结婚是什么样,生了孩子会是什么样,不过总想总想,难免悲凉。
爱一个人太难,花时间磨合一个人太累,这也许就是我和新成结婚的原因。
手上的戒指仿佛昭告着天下,我有多与众不同似的。
“你手上什么时候多了个戒指?”
“还戴在左手中指上!”
“我去,什么情况?”
早上我在卫生间洗漱,老孙在小厅的吊椅上背书,她瞄到我手上新成的戒指,一脸懵圈地问道,跟受了惊吓一样。
“求婚戒指。”“他昨天夜里来过了。”
我平淡地说,新成晚上飞来看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老孙像是听到了什么骇人的消息:“我去!老子受到了惊吓!”然后大叫着跑开。
“什么?”
“求婚戒指?”吴倩不知道是在吃昨天晚上的晚饭,还是今天的早饭,反正嘴里拖着泡面含糊不清地惊讶道。
她赤着脚,小碎步地跑到我面前来求证:“还真是婚戒……”
她仔细地多看了两眼,我在洗脸,戒指上已经粘的都是洗面乳的泡沫,她尖着手指抹掉戒指上的泡沫:“哦呦,我去,老孙。”
“是Drray……”
我都能想象得出她一脸泡面油花的样子,她有一次搞行为艺术,在泡面盖子上用泡面汤即兴画画,然后发到网上,小红了一把。
我说过,我不想要婚礼。
“啊……唉……”
她俩在鬼哭狼嚎:“大花都要结婚了,我们这些‘剩斗士’可怎么办啊……”
我洗好,从卫生间走出来,她们两个,一个是极为不规律的艺术家,一个是太过循规蹈矩的心理专家。
“找个好人家,把自己嫁了呗。”我说。
她俩鬼哭,一面模仿着《甄嬛传》里面的皇后:“臣妾做不到啊……”
我笑笑,抬手看看新成给我戴上的戒指,这种要嫁人的感觉还是蛮新鲜的,戒指设计得很简约,不太女性化,是我喜欢的风格。
以后,如若我们都嫁为人妻,我希望你们能够选择一个爱你而又头脑精明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无论你遇见他的时候,不论你喜欢他与否、他潦倒与否,他以后都会努力地让自己变成你爱的那种类型、以后都会出人头地,那样的人,只要给他个舞台,他就可以大放光彩。
因为他爱你,他愿意为你而去努力。
“那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啊?”老孙问。
吴倩表示赞同老孙的提问:“对呀,什么时候?”
“没有婚礼。”
“没有蜜月。”我说。
她俩被惊得鸦雀无声。
“不愧是花灿!”
老孙震惊过后,感叹道。
“我本身就是个无欲无求的人,况且我觉得呆在家里就挺好的,何必到处乱跑?”我解释道。
“那个东西也是你老公给你买的吗?”老孙指指陆毅送我的衣服的礼盒。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我老公?
“不是。”我反应过来说。
“打开看一下!”吴倩提议道。
“好吧。”
陆毅的出手真是让人无语,“我去,老子又受到了惊吓,这么高档?……”老孙惊叹。
“这谁送的啊?”
老吴问。
“一个以前我认识的人。”
我只能这么解释。
“阔气!”老孙总结道。
可能是你不了解陆毅这个人,他这根本就是打击我的自尊,我在什么样的场合才能用得上这样的一件裙子?
“那个……那人男的女的?结婚了没?有对象吗?”
老孙恨嫁了。
我把衣服叠叠放回礼盒里去,开口道:“你不会喜欢他的,他不是个普通人。”
“哎……?”
老孙一脸奸相:“有好男人都不共享一下……”
我京腔道:“怕是你无福消受啊……”
陆毅是个生意人,满脑子的生意经,头脑活得不得了,心思也坏,大男子主义的男人,他在英国出生,操着一口流利的伦敦音英语,个子很高估计有一米九这样,表面上看上去是温文尔雅正人君子的样子,实则道貌岸然。
他是个坏男人,像我这样脑子不太够用的人最好还是不要靠近他,免得被利用了都还不知道。
他有一次打电话过来询问静宁的事情,我给随便打发掉了,因为事实情况是我也不知道她们母子俩的事情。
自那之后的三个月风平浪静。
九月份快到了,新成的生日……
我是不是该礼尚往来,准备点什么?
九月初的一天晚上,我接到了静宁打给我的电话。
“灿,过几天是林远的生日,我有些东西想让你帮我给他,东西我已经寄给你了,你回上海的时候,帮我转交一下。”她在电话那头说。
认识时间长了,拜托办事,都变成了,吩咐做事,她让我做什么都是已经做过了才告知我,似乎我都没有拒绝的权利。
“噢……”我说。
她说:“那谢谢你啊……”
“那你现在带孩子在哪儿啊?”我不是为陆毅打探消息,是因为陆毅老是问我,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她不是带儿子在波士顿么?
她笑了:“我现在在吉隆坡。”
吉隆坡?
“我想让儿子学汉语。”她说。
“可以回来嘛……”我说。
她笑了:“陆毅肯定找你了——问他儿子在哪里。”“你现在可以告诉他了。”
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不让父子在一起呢?
“既然是他的孩子,你们为什么不在一起呢?孩子都有了。”我说她。
她接下来所说的话,才让我见识到了这些年不管是容貌、还是性格都在发生巨大变化,陌生的——卞静宁。
“你以为就那么简单的事吗?”
“我想在华氏控股,没有儿子,陆毅他爸能给我么?”
“我儿子要是给陆毅抢了,那我就什么筹码都没有了。”
“他老爸向来就不信任外姓人。”
……
她的意思也就是她儿子现在是华氏的独孙,是她要求控股的筹码。当初因为她悔婚,所以陆家现在不再信任她了,但是陆家又想得到孩子。综上,陆毅现在满世界找他儿子。
他们的世界,我不太懂。
但是,我也不想再掺和他和林远的事情了,国际包裹我原样把地址调换一下寄了回去,我不想再做她最好的朋友了,她给我带来的烦心事和麻烦太多了,抢了我此生可能爱得最深的男人不说,还给我招来一大堆麻烦。
我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冷漠,我希望她知道:我不想再和她做朋友了,做她的好朋友太累了、太牺牲了。
以后的日子,我只想和新成在一起。
因为我亏欠他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