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是拒绝接听的,“喂,干嘛?”我说。
他笑笑,“花小姐,晚上能出来一下吗?”
“不能。”
“哦?那算了。”他讲。
神经病,我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手机又响了。
是许金天打来的,“有空吗?”他问。
“花灿你现在是不是在医院工作?”他又问。
“是。”我回答。
他歇了很长一会开口:“我五月份的货赔了……”
我不说话,“我现在是身无分文,还背了一百多万的欠款,”他说,“我现在很烦。”
“你能不能说什么安慰安慰我?”他的声音很失落。
这种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懂,“你现在在哪儿?”我问他。
“酒吧。”“你能来找我吗?”他说。
“我跟你讲,这种事情,是生意人常有的事,有买就有卖,有赚就有亏,”我安慰他,“你能来找我吗?”他又问一遍。
“你是不是在骗我?”我学心理学是真学霸,我跟你讲。
“你现在根本不在酒吧。”我非常确信地说。
“那你说我在哪儿?”他好奇。
“你应该在你公司的办公室,”我说。“你怎么知道的?”他问。
呵呵,“而且你今天晚上应该还要加班。”我说。
“你怎么都知道?”他很惊奇地问。
刚才他跟我打电话的时候,背景很安静,但是隐约有固定电话的响声,除了公司,八点多谁家酒吧还有固定电话响?八点多了还不下班,不是加班是什么?
“花灿,我现在想见你。”他笑着说出口。
想跟我搞暧昧么?
“为什么会想见我?”我问。
“那天,婚礼上,看你穿着水蓝色的礼服,很漂亮”他的回答牛头不对马嘴。
“所以,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试一试”他说。
这是想干嘛?“试什么?”我问。
“试试做男女朋友看看。”
“不用了。”我说,“我不想勉强我自己跟一个我不爱的人谈情说爱,你也不要勉强我,也不要勉强你自己。”
“你还是老样子啊,”他感叹,“给人一种不近人情的感觉。”
“你为什么这么闭塞自己的心呢?”他问,“你自己不是学心理学的吗?没有办法解释么?”
我看得透别人,却看不明白我自己,“我没有闭塞啊。”我说。
“你别否认了。”他说。
“你好好工作吧。”我挂掉了电话。
真是巧,刚出门,我就看见了新成的车子停在路边,咖啡店的附近是商业区,有一个比较大的购物中心。我以为他是来接我的。
我给他打电话,我问他,你在哪儿?他说,在事务所。
我说,可我看见你的车了。
这个时候,我一抬头,正好撞见他,和另一个挽着他胳膊的女人。
和他认识这么多年,这是他第一次骗我,或许是人性的丑恶,我虽然不爱他,但是看到其他女人挽着他,心里面多少有点不爽。
“你不是在事务所吗?”我走到他跟前,口气可能有些许的不屑。
那个女生就也是那种干干净净、文文弱弱的类型,她瞪着大眼,不知所以地看着我,我懒得多看她一眼。
“花灿……”他喊我。
我挎着我的包,高傲地从他们面前走过。
我听见他对那个女生说:“不好意思,今天你能自己先回去吗?”
“哦,好。”
那个女生的声音很甜美、很柔软。
“花灿,”他在后面喊我。
很意外,为什么我会不爽?我不喜欢他,为什么还不高兴他喜欢别人么?当初不就是为了让他喜欢别人才撵走他的吗?
(爱情,就是一个人丢弃,另一个人去捡起。如今你身旁的新欢不过是他人的旧爱,你选的新衣,不过是别人穿过的旧鞋,这样廉价没有意义的东西,有什么好争的?)
更何况我还不爱他,就更没有生气的理由了。
“花灿……”他轻轻地拉住我的胳膊。
我瞬间整理好我的思绪,“你为什么不送她回家?”我转过身来问他。
他被我问懵了,愣着:“嗯?”
“你这样把人家约出来,又不送回去,很掉价的哎。”我说。
“你刚刚不还是在生气么?”他拿过我肩上的包说,“你误会了,我今天是被逼着相亲的,我妈说,就算不想结婚,也谈个恋爱吧。”
“你也知道,从大学开始,我就一直没有谈过恋爱,我家里人也急了。”
他想搂我肩膀,我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对啊,听妈妈的话啊。”我赞同地说。
“可我只喜欢你。”他讨好地要搂住我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