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走什么,就是心里闷得慌,想透透气。其实在时胤跟她说书房在哪的时候,她的气也就消了大半,剩下的一半也在“不与小孩子置气”为由的借口中慢慢消散。
不知不觉就走到府里花园,昨天她就被关在这附近,她的行囊还在那里呢,得去拿回。不消一会,她凭借着记忆找到房间,那个行囊也安好的被放在床上。待她走出房门,就听见婴孩的哭闹声,不免有些想去看看。
皇子时暨的屋子里,皇子只管哭闹,奶娘一边哄着,一边慌手慌脚地收拾东西,而是嘴里抱怨着,“小东西,哭什么哭呀,自从奶了你,我就没睡过一天安稳觉,现在又要急急忙忙地说走,真是折腾人。”
顾笑走出来自亮身份,抱起时暨在她的臂弯里轻哄着,只见襁褓里一团粉嫩酣睡,蓦然笑了,小家伙你重了不少,你刚出生那会,小得我都不敢抱你,深怕把你碰坏了呢。
顾笑命奶娘收拾快些行装到书房,她先将皇子时暨抱走了,奶娘迟疑一会还是答应了。
她知道,怀里的小人很招人疼,可惜她这辈子没法有孩子,不能有一个如他这般的亲生儿。不,孩子,你就是我的亲生儿。
抱着怀里有些份量的皇子,走出房门的时候,她就隐约听到远处的马蹄声,她高声提醒奶娘,“快走,不要再收拾,马上去书房!”
她们这一路地跑,期间似乎听见木桩撞开府门的声音,顿时更加慌乱,一路寻着书房在何处。
时胤的出现恰到好处,只匆匆一眼,他着一身玄色站在书房门口,眉宇深皱,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他大步走来,怀中时暨被他接过去,一只大手有力抓着她的手就往书房暗道里跑去。
在漆黑的暗道尽头,他脚步放慢,柔声问:“脸还疼么?”
“不疼。”时胤拉着她的手走在前,看不见顾笑对他的背冁然而笑。
暗道直通城郊外荒凉之地,将士与时胥府中心腹通通都在。大伙见时胤平安归来皆庆幸,见顾笑则又不一样,暗地啐骂红颜祸水。
方才,渊军还没到时在书房聚首,清点人数进暗道,唯独是顾笑及小皇子、奶娘没有踪影。管家说带人去找,让时胤和时胥先走了,时胤和时胥都没有同意,时胤执意要留下,一个手刀打晕管家,向时胥保证一定会平安归去,时胥才肯带着管家走。
时胤将顾笑与时暨交给奶娘,走到管家身边,请他到一旁商议,“管家,渊军搜了府邸就该追来了,依管家看,这么多号人该如何安排呢?”
管家面对时胤惶诚惶恐,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主见,时胤见状请身旁的将士将顾笑请来,转过身笑着对管家说:“管家可以瞧瞧我为何要救下她,她,有她的用处。”
顾笑来得很快,时胤对着她说,“听说你在毂国有一处宅子?”
只见她微皱眉盯了时胤半响,方才愣愣点头。
他是怎么知道的?查得还真清楚。
时胤转看向管家询问其有什么看法,他一时揣测不出时胤的意思,只俯首称是,一切全凭二爷做主。
由时胤忖量后,吩咐下去:“诸位收拾行装上路,由顾氏带路去毂国。”
时胥一听这个可不乐意,找到时胤就问,让一个细作带路去毂国,不是要将我们置之于死地吗?
时胤抚了抚时胥的头,笑着慢慢与他说,放心,你说她是毂国的细作,而朕要留着,那就说她会有大用处。
毂国不会做无利可寻的事,渊国攻我麓国虽损兵折将,也占了方圆千里珍宝万千种种。庇护我们毂国不需要出力,就算是让渊国找到我们踪迹,只要交出我们即可,倘若我们将来能灭渊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时胥的眼睛一直盯着他,而时胤的眼里流转的始终是顾笑的身影,这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