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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残酷的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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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李绩给蔡老爷吹了这首《梁祝》之后,那老头真是兴奋不已(这两父女一个德行——!!!),隔三差五就来请教一下李绩,从来不提什么时候出府的事情。

李绩也就这般惬意的留了下来。

身上的伤渐渐好了,体力也大致恢复了,这日闲着无事,正想出去了解一下古代的民风。

哦,对了,经过多日了解,那蔡俯老头正是历史上悲催的蔡邕,而蔡琰自然就是那个命运多踹的蔡文姬,只不过现在还小,没有表字。所以,她们自然也不知道,李绩那天说梦话,文姬到底喊的是谁。

作为吴郡的治所,吴县还是挺繁华的,街市上人来人往,到处都有小贩的叫卖声,以及各色各样的人。只是李绩看得出来,这里的人们除了个别家境较好之外,多数都较为贫寒,脸上多有菜色。

李绩走到一个卖菜的老伯跟前,想了解一下这里的物价水平,不由与他攀谈起来。

“老伯,你这菜怎么卖的?”

老头见问话的人衣着干净得体,于是客气地道:“哦,公子,这都是老汉早上刚摘来的,你看这菜多新鲜啊,客观要不来两斤?”

李绩一听老汉的话,立马明白了,这老汉是在推销自己的菜呢,古人也不傻嘛,还懂得营销。

“好了,老伯,我就问一下多少钱一斤。你给说个价吧。”

“汗,不多,公子,五钱一斤,您看要不来上两斤?”

李绩一看老头子又要罗里吧嗦的推销起来,马上侧身想要离开。

老伯见状急了:“公子不行4钱银子也行,现在生活艰难,老汉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啊。您真想要老汉可以便宜点卖给您,您看怎么样?”

“哦,老伯不对啊,你这菜卖的不是挺好的吗,怎么说生活艰辛了?”李绩心想这老头是不是骗人呐。

“公子您有所不知,老汉进城还得交进城税,这一收下来,根本落不下几个钱。而现在世道灾荒不断,粮食价格高居不下,有时连勉强糊口都不行啊。”老汉苦拉着脸,一脸的无奈。

李绩掂了掂这几日蔡邕给的“学费”道:“哦,那老伯,这样,你给我说说普通老百姓现在的生活状况,要是说的对,你这菜我全买了。”

“哦,不知公子想听哪方面的?”老汉疑惑地道,毕竟这年代谁还关心贫苦老百姓的生活。当官的个个都是中饱私囊,为商的个个都是想方设法哄抬物价。

“呵呵,那就各方面都给我说点,什么田产的收入、税收、物价啊什么的。”

“哦,是这样的公子……”老汉说东说西说了大概半个小时,李绩是越听越担忧,越听越觉得这世道老百姓生活的不易。

这么来说吧,以现在普遍的税负来说,农田产出普遍的税收是官六私四。以一户家庭5人计算,两个成年人,两个小孩,一个老人,种十亩良田(这已经是非常不错了),每亩产出2石粟米,也就是80斤左右,剩下的粮食是8石左右(320斤左右),每天消耗一斤左右粟米,也仅能勉强维持。但这还是理想状态,如果加上人头税、土地税等等各种苛捐杂税,普通老百姓根本无法生存。

物价方面也是同样不可置信。一般情况下,

主食:

1石=1斛

1石米=17~20公斤左右,1石稻谷=13~15公斤左右

粱米(优良小米)=石/400钱左右

黍米(黄米)=石/300钱左右

大麦=石/220钱左右

粟米(小米)=石/220钱左右

谷=石/220钱左右

豆豉=石/500钱左右

10斤肉≈1石谷

副食:

醇酒=斗/50钱

米酒=斗/30钱

行酒=斗/10钱

饼=册/30~50钱

蔬菜=斤/3~5钱

牛肉=斤/20钱

猪、羊肉=斤/14~16钱

盐=石/800钱

1个人上酒食店吃一顿便饭=30钱

牲畜类:

耕马、车马=匹/8000~20000钱

牛=头/4000~8000钱

猪=头/600~1800钱

羊=只/300~500钱

普通犬(肉食用)=只/200~240钱

可以想象一下,如果农民卖掉一石粟米,也就是220钱,能买点什么?40到60斤蔬菜,22斗行酒,10斤牛肉。所以一般老百姓都是自给自足,从不轻易消费。

但是这是普通情况,这几年天灾人祸不断,内有史上有名的昏庸皇帝汉灵帝,更有恶名昭著的十常侍为祸,各地苛捐杂税不断加重,更有连年大旱洪涝为祸,导致物价飞涨,民不聊生。

综合所有的情况,李绩得出一个残酷的结论:普通老百姓根本无法满足基本温饱,这世道已经到了官逼民反、天逼民反的严峻时刻。想想一年后的黄巾之乱,虽然被镇压的快,但是规模之大,破坏了之惊人,实在难以想象。如果再想想黄巾之乱后的老百姓的生活状况,应该连傻子都知道会怎样。

李绩感念老汉生活不易,给了他20钱,菜也就不要了,太麻烦。

怀着沉重的心情,李绩继续浏览着这时代的一些现状。

李绩走着走着来到一家布料店,一番询问之下,让李绩大为吃惊。

在古代布料有布、帛、缣、素、练等几种。布为麻织品,是汉人衣著原料之最贱者。帛为普通丝织品,其价比布稍贵。缣即绢,为细密而有色彩之帛,其价又贵,已非一般人所能穿戴。素为绢之精白者,其价比缣又贵。练为绢缣之名贵品种,为布帛中价格之最贵者。1匹布帛宽2尺2寸(大约50厘米),长4丈(9~10米)。

平时的价格如下:

麻布=匹/250~600钱

丝帛=匹/700~1000钱

缣(绢)=匹/1200~1400钱

素(白绢)=匹/1400~1600钱

练(精绢)=匹/2000~2800钱

成衣价:

布衣=件/200~500钱

单衣=件/350~700钱

袭(短夹衣)=件/450钱

布袍=件/380~400钱

锦袍=件/1800~2500钱

袴(裤子)=件/500~1100钱

麻鞋=双/30~40钱

麻袜=双/15~25钱

绢、帛、皮毛衣=件/2000~6000钱

但是现在的世道,价格直接往上涨,普通老百姓根本连最简单的布衣都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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