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雪顿了顿，佯装淡然道：“哦？莫非我的重生本就是你的安排？”
南宫瀚将手中的那枚玉佩收好，淡然道：“你可能已经察觉到了，距离你陪葬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年，不，现在是第三年了，你就不曾疑惑过，为何时间跨度如此大吗？”
“也曾疑惑过，但是并没有任何迹象可循。”江夜雪诚实道。
“其实你已经忘了，在你陪葬后，锦王府里不再有人敢住进去了，只因你死得太冤，一直徘徊在锦王府里。”南宫瀚淡然道。
江夜雪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南宫瀚。
南宫瀚似乎很满意她的表现，点了点头道：“那段时日里清浅国有些地方几个月未曾落雨，国师道是你本就阳寿未尽，是朕强行杀了你，这才遭了天谴。”
江夜雪垂下眼眸，不曾想还会牵扯出来如此多事。
“国师建议朕将你还阳到一具躯体里，要与你生辰八字符合，且左眼角也必须有颗泪痣的躯体，最后国师掐指一算，符合条件的只有朕心爱的女子。”南宫瀚说到此处，语气略有些伤感。
“朕在之前便晓得朕心爱的女子会死，却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也无能为力，当时朕真恨啊，恨朕明明拥有了全天下，却唯独没了她。”南宫瀚说着说着便蹲了下来。
江夜雪反倒起了身，淡然道：“其实，皇上不过是在江山和美人之间选择了江山而已，皇上可能不知道，我同样拥有她的记忆。她的才能让我讶然，若是她还在人世，定是个优秀的政治家，只是皇上似乎也很忌惮她的能力，这才同意将我的魂魄引入她的躯体里。”
江夜雪的语气毫无波澜，似乎在讲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一般。
南宫瀚顿了顿，继而道：“原来你拥有她的记忆……”
江夜雪看着他这样，杀心顿时消散了些许，但还是淡然道：“皇上你有所不知，其实在她的心里，同样有你的位置，只是她不甘为妃，她只想辅助皇上罢了，只是皇上似乎将江山看得比任何人都中药罢了。从前锦王的事也是这样，她的事情也是这样，皇上，即使你拥有了全天下，可你已经失去了了两个最重要的人了。”
江夜雪也不知何时起，不再称呼锦王为锦哥哥了。
皇上听了她这番话，不禁喃喃道：“对啊，朕已经失去了两个最重要的人了。终于晓得为何从前看先皇的背影总是这般凄凉了，不过是帝王所要承受的实在太多，但却无人与之并肩罢了。”
江夜雪并未回答他的这番话，只淡然道：“先皇是位明君，他既然选中了你，自然也晓得你拥有帝王之才，也相信你会将江山治理得很好。”
江夜雪不禁觉得有些讽刺，她花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才终于对当年的事情有了些眉目，本以为她会继续查下去，不曾想南宫瀚居然自己会来告知她真相。
不过转念一想，若是今夜她并未信步于储秀宫周围，或许她还是要继续查下去的罢了，只不过这一念之间，似乎改变了很多东西。
“芊芊，其实朕并未真正动手杀害倾城，对他下了毒的人，其实是老管家。”南宫瀚淡然道：“其实朕也不曾想过，老管家居然会真的对他下手，其实朕之前还心存侥幸，若是老管家真的不愿意对他下手，那便是朕的命，朕也不会再去理会倾城……”
江夜雪讶然，蓦地忆起锦王暴毙的那晚，老管家出奇得平静，她当时只道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都比较冷静而已，不曾想他便是下毒之人。
锦王对老管家甚是信任，日常起居都是由老管家一人安排的。
如此想来，她都不禁有些害怕。
“朕将此事告知与你，不过是要你晓得，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哪怕是你身边最信任之人，也有可能会背叛你。”南宫瀚认真道。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南宫瀚话里有话，但是南宫瀚却又不肯将话说清楚。
在江夜雪还在疑惑之时，南宫瀚又道：“上次宫中传闻，朕已经查到了是何人所为。”
江夜雪晓得南宫瀚是在转移话题，但也只好淡然道：“何人？”
“正是朕最宠的慧贵妃所为，慧贵妃那般做，不过是要世人晓得，将军府四小姐是个轻浮之人。若是朕真要纳了你为妃，到时群臣进谏，道是你妖妃祸国，同时也可挑拨朕与你爹的关系，慧贵妃当真是孝顺，如此为古家着想。”南宫瀚讽刺地笑道。
江夜雪点了点头道：“其实我之前也猜到会是这样的，只是不曾想，我的所猜所想居然是真的罢了。我斗胆猜测，皇上可在担心古家会反？”
江夜雪的自称不再是“臣女”，而是“我”了，而南宫瀚似乎也并不在意。
“自然是担心，但是古家并无这般实力，古家并未掌握兵权，朕也私底下调查过了，也不曾私自练兵，清浅国本就只有帝王与王爷、元帅、将军才掌握兵权，他人并未有兵权，若是古家真的想反，定然还要有人与古家内应才是。”南宫瀚淡然道。
“我早该想到的，皇上作为一国之君，不可能会让底下的臣子为所欲为，定会安插些眼线的才是。”江夜雪淡然道。
南宫瀚无视掉她的这句话，只淡然道：“朕的身边现在只剩下了你爹——江帆，如今关外蠢蠢欲动，若是关外战争爆发，那朕的身边便再也无他人了。你可懂？”
江夜雪严肃地点了点头道：“可皇上却忘了新晋的状元郎可是江家的外戚，定也能成为皇上的左膀右臂。”
“状元郎固然才华横溢，只是不知他有没有这样的能耐可以留在朕的身边，毕竟伴君如伴虎。”南宫瀚淡然道。
不知为何，江夜雪总觉得从一个帝王口中说出“伴君如伴虎”这句话时，莫名地觉得不自在。
蓦地，南宫瀚又道：“芊芊，你可愿意留在朕的身边辅助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