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雪依旧垂着眼眸,淡然道:“不知。”
南宫瀚转过身来,邪笑道:“可是以为朕真的不敢动你?”
“皇上还是不要看太多话本,一国之君老是看话本,传出去影响不好。”江夜雪依旧淡然道。
南宫瀚脸上略有些挂不住,只干咳了两声道:“咳咳,朕并非时刻都在看话本。只是身旁有人偶然间从坊间收集了几本,朕便由于好奇才去瞥两眼的。”
“既然如此,那皇上今后可再用这幅模样对待歇桐了,歇桐承受不起。”江夜雪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波澜。
“那你以为,朕如今这般模样可是对你而言毫无吸引力?”南宫瀚邪笑着将手抚上了江夜雪的脸庞。
江夜雪抬眸,对上南宫瀚邪笑的眼眸,冷笑道:“皇上,可是忘了方才臣女与皇上讲的话?”
南宫瀚一听闻此话,瞬间收敛了笑容,手还尴尬地停留在空中,他放下了手。
二人便这般无言地漫步着。
蓦地,南宫瀚淡然道:“到了。”
江夜雪抬起眼眸,映入眼帘的正是如昼的灯笼,漫天的鱼龙舞动,锣鼓声阵阵,还混杂着行人的笑声。
她不由得想起了辛弃疾的《青玉案》:“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今日可是追月节,你可知?”南宫瀚轻道。
“臣女自然是晓得……”江夜雪的话未说完,南宫瀚便用手掌轻轻捂住了她的嘴,轻道:“今夜可是来逛庙会的,无须多礼,还是唤我痕楚便可,你也无须唤你为臣女,自然些便可。”
江夜雪轻轻地点了点头。
南宫瀚满意地笑了笑,放开了捂住她双唇的手。
“我自然是晓得今日是追月节,方才府中的人还在一起庆祝,只是府中的人皆不喜熬夜,才会早早睡下了。”江夜雪淡然道。
“那你可晓得庙会?”南宫瀚问道。
江夜雪听闻此话,忍不住无奈笑道:“痕楚这是哪里的话?”第一次唤南宫瀚的字,江夜雪略有些不习惯,但还是道:“即使我养在深闺,但并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坊间的事,我还是晓得的。”
“你从前可是从未参加过庙会?”南宫瀚问道。
“自然是不曾,痕楚呢?”江夜雪淡然道。
“其实我也不曾参加过。”南宫瀚诚实道。
“哦?如此看来,你是偷偷跑出来的?难怪身边没有人跟着。”江夜雪挑眉道。
南宫瀚很不自然地干咳了两声道:“咳咳。有些事歇桐晓得便可,不必如此明目道出。”
“晓得了。”江夜雪淡然道。
二人久久无言。
为了缓解尴尬,南宫瀚再次干咳了两声道:“难得邀你共游,若是一直这般无言,实在太无趣。”
“哦?”江夜雪挑眉看向他,淡然道:“可是要学着话本的人去放花灯?”
南宫瀚听闻此话,不禁“噗嗤”一声便笑了道:“你当我是何人?为何要学着话本的人去放花灯,我自然是有我的想法。”
“哦?你有何想法?”江夜雪挑眉道。
“跟我来。”话毕,南宫瀚便很自然地牵起江夜雪的手,带着她快速走了。
江夜雪甚是反感他这般,猛地甩开了他的手,严肃道:“南宫瀚,我告诉你,别以为今日是追月节我就可以这般任由你轻薄,男女授受不亲,不要这般做。”
南宫瀚还是第一次听她从嘴里唤出了他的名,可是却是这般语气,他略有些失望呢。
江夜雪的这番话声音不大,行人都不晓得他们这是如何了,只道是两人闹矛盾了,便都围了上来。
甚至还有好心老婆婆上前,看着江夜雪语重心长道:“小姑娘火气不必这般大,小两口之间有什么事情不可以解决的?”
“不是……”江夜雪的话未说完,就被老婆婆打断了。
老婆婆又看向南宫瀚道:“你年纪也不小了,就不知道让让你媳妇儿?你媳妇儿要做些什么,你依她便是了,何必斗气呢?”
“真不是……”江夜雪又道,可是依然被老婆婆打断了。
“当街吵架影响可不好,你们看,大家都在看着呢,就不知道互相让让?”老婆婆依旧语重心长道。
“谢谢老人家,小辈下次不会了。”南宫瀚满面春风道。
老婆婆甚是满意地离开了,周围人也都散开了。
“走吧,我的娘子。”南宫瀚依旧满面春风地牵起了江夜雪的手。
江夜雪这回没躲开,却狠狠地瞪了他一样。
南宫瀚假装没看到她的这个小动作,满面春风地拉着她跑到了月老庙旁边,江夜雪趁着四下无人注意到他们,猛地甩开了他的手。
“别这般生气,下次定不会这般做了。”南宫瀚笑道。
江夜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继而淡然道:“带我来此处作甚?”
“自然是求姻缘了。”南宫瀚不假思索道。
江夜雪睁大眼睛看向他,不禁道:“你求你的姻缘,关我何事?”
“自然是求你我的姻缘,若是不成,也可以只求你的姻缘。”南宫瀚笑道。
江夜雪没说什么,与他一同去了月老庙里算卦。
即使是晚上了,可月老庙的人还是挺多的。
算卦的老者看了看江夜雪与南宫瀚,抚了抚胡子道:“天机不可泄露,若是要求你俩的姻缘,我也无法讲。”
“那,若是只算她的呢?”南宫瀚看向江夜雪道。
算卦的老者仔细洗看了看江夜雪,还替她把了把脉道:“此姑娘今后会遇到贵人,即使命运多舛,但终究还是会修成正果的。”
“可是说,那人其实还没出现?”江夜雪问道。
“不,他已经在你身旁了,等你自己去发现。”老者直接打起了哑谜。
再三追问下也无法得到答案的两人只好走了出去。
四下无人,空气中带着些许草地的芬芳,沁人心脾。
蓦地,南宫瀚略有些惋惜道:“其实白日里同样有庙会,比晚间的更热闹些,可惜我等皆无法参加罢了。”
“歇桐本不喜热闹,于歇桐来讲,并无大碍。”江夜雪淡然道。
“歇桐原先可与我讲最喜热闹了?如今为何突然变了?”南宫瀚疑惑地看着江夜雪。
江夜雪顿了顿,这才察觉她方才是说漏嘴了。
她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蓦地,看见南宫瀚身后有一人亮出了明晃晃的武器。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