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在那把刀离她只有一根头发的距离时,她巧妙地躲开了,鬓边的青丝被砍掉了一小截。
她定睛一看,一个穿着夜行衣的蒙面人正一脸杀气地看着她。
“哟?可是要来取我性命?”江夜雪挑眉道。
“废话少说,纳命来。”话毕,蒙面人便挥刀再次砍向了江夜雪,江夜雪便再次躲开。
江夜雪见对方并无半点要退让的意思,且杀气并未减少。她便不得不认真应付起来,若是不小心成了此人的刀下亡魂,那她也实在是死得太冤了。
对方再次砍了一刀过来,江夜雪因方才在想问题,故她被对方在稚嫩的手掌上划了深深的一道口子。鲜血顺着指尖低落在她的鞋尖上。
“既然如此,可不许怪我不手下留情了。”江夜雪冷笑道。话毕,她便快速打了对方胸口一拳,趁着对方喘气之际,她便顺手再将对方手中的刀打落。
刀落地的声音甚是清脆。
她眯起了双眼,冷冷看向对方。
岂料,对方却“哈哈”大笑起来道:“可是以为我没有了刀你便可方便对付我了?可你又怎会料到,近身搏斗可是我的特长啊。”
听闻此话,她暗道:“不好。”
对方趁她慌神的一霎那,一拳打向了她的胸口,她痛苦地闷哼了一声。看来对方的力气不小,这一拳打得她疼痛至极。
虽说女子的力气并不上男子,但是也还是可以拼搏的。
她便与对方近身搏斗起来。
起先,她还可以击中对方,可持续下去,她便越来越吃不消了,力气在逐渐地减小。
对方再击中她一拳后,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江夜雪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蓦地,一声稚嫩的女声响起:“小姐,小心!”
她未来得及回眸,便紧忙躲开了对方的攻击。
“浣溪,快去报告我爹。”江夜雪吼道。
浣溪点了点头便撒开步子跑了。
对方见浣溪要去通风报信,食指和中指便夹着一枚飞镖,快速丢了过去。
江夜雪见状,便连忙跳了起来踢掉了那枚飞镖,飞镖正中浣溪身旁的墙壁上。浣溪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撒开腿赶紧跑了。
“有何事冲我来,不许伤害我的丫鬟。”江夜雪冷冷道。手掌的伤口因为方才的打斗撕裂得更夸张了,鲜血不停地流淌。
“你再如此打下去,到时候不用我亲自收拾你,你也会因流血过多而死。”对方得意道。
“至少不用死在你这等小儿手里。”江夜雪冷冷道。
话毕,二人便又近身搏斗起来。
渐渐地,江夜雪便有些招架不住了。难道这回真要交代在此处了吗?她不甘心,她还有好多谜团没解开,不可以如此死掉。她这般想,手中的力气便开始加大了。
对方正讶异于她的力量之时,一声怒吼传了过来:“住手。”紧接着,一个魁梧的男子冲了过来,两三下便将对方撂倒了。他身后还跟着些许将军府的武师。
“说,是何人派你来刺杀歇桐的?”男子怒道,眼中的火似乎要将对方灼烧掉。此男子正是江夜雪的爹、将军府的主人——江帆。
对方只凄凉地大笑了几声,紧接着,便闭上了眼。
江帆扯开对方的面巾,只见对方嘴角正淌着血,他仔仔细细看了看对方,严肃道:“他已服毒自杀了。”
江夜雪听到此话,不禁怒火攻心,竟吐了血。江夜雪从未如此狼狈过。
浣溪连忙扶住她,当浣溪见她手掌也流血时,惊呼起来:“不好了,小姐流了好多血。”
江夜雪凄凉地笑了笑,竟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江帆听闻此话,便向那些武师大吼道:“你们愣着干甚?赶紧带四小姐下去治疗。”
那些武师便也顾不上礼数,七手八脚将江夜雪扛起来下去治疗了。
待江夜雪苏醒后,已是晌午。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喃喃道:“水……”
话毕,浣溪便将杯盏送到了她面前,她便“咕噜咕噜”喝了下去。
待看清眼前状况时,不禁一震。
江帆正一脸担心地看着她,见她看向自己,便连忙道:“歇桐,你终于醒了,你可吓死爹了啊。”而江帆的身后还跟着众家丁丫鬟们。
“爹……”江夜雪喃喃道。她将昨晚的事情回忆了一遍,又道:“抱歉,让爹担心了……”
“无妨无妨。”江帆道:“歇桐当下可觉得有何不适?”
“嗯……”江夜雪道:“除了手掌还有些刺痛外,其他无碍。”
听闻她说无碍的时候,江帆这才松了一口气道:“那爹就放心了。这几日记得好生修养,切莫再与人动武了。敢在将军府里动手,此人如此大胆,还伤了你,爹定会揪出幕后黑手的。”
“是,歇桐便先多谢爹了。”江夜雪垂眸道。
“爹还有事,便先走了,记得好生修养。”江帆道。话毕,他便迈开步子走了。见江帆走了,那些家丁丫鬟们便也跟着走了。
整个屋子里顿时冷清了起来,只剩下江夜雪和浣溪。
浣溪见她有些慌神,便道:“小姐,切莫再想了,当下应好好养着身子才是。昨夜小姐可吓死奴婢了,吐了血不说,不曾想小姐的手掌居然还流了如此多的血,可担心死奴婢了。”浣溪一想起昨夜里江夜雪的样子,还心有余悸。
“我这不是没事了吗?可别担心了。”江夜雪淡然道:“当下是何时了?”
“已经晌午了。”浣溪诚实道。
“那便扶我起来洗漱罢,再如此睡下去,这一天的时间可都被浪费了,如此这般多可惜。”江夜雪淡然道。
浣溪无奈地摇了摇头,便将她扶起来了。
一番洗漱后,江夜雪只觉肚子空荡荡的,甚是难耐,她摆摆手道:“浣溪,你可藏了些零嘴?”
“有的有的。”浣溪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连忙将她藏的零嘴尽数拿了出来给江夜雪挑选。
江夜雪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果然有你服侍是极其幸福的事。”话毕,便取了一块枣泥山药糕送进嘴里。
她正吃得津津有味时,总觉得有双眼睛一直在盯着她看。
她抬眸,对上了一双澄澈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