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在家等了一日,结果云林还没有回来,她有些担心,想去找周老板,可周老板也说了云林也许明天回来。她平复好自己的内心,于是又等了一天。可是第四日仍不见云林回来。鸳鸯去找了周老板,周老板让她不要着急,他已经派人去冀州了。
正月才过了十几天鸳鸯感觉这一年就要过去了。
这一天下午,鸳鸯终于等来了敲门声,她高兴的跑去开门,结果敲门的是周老板的一个伙计。
“老板让我来告诉你,云管事出事了,被官府抓了。”
鸳鸯感觉天塌了下来,她拼命朝如意布庄跑去。
“我哥,我哥到底怎么了。”鸳鸯想问更多的问题,可是她发现自己练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鸳鸯,对不起,是我害了云林。这趟生意本来一直是我亲自跑的,可是云林说他就要离开了,再帮我做最后一次生意。是我害了他。”
“我哥只是本本分分做生意,他怎么会被官府抓呢?”
“你哥替我做的这次生意是走私食言。”
“周大哥,你怎么能让我哥替你做这样的事情呢?”鸳鸯满腔的怒气想发出来却因为铺天盖地的绝望而发不出来,”走私食盐是死罪,我哥该怎么办哪。”鸳鸯急的大哭了起来。
“我知道,所以我从未让云林插手,只是这次是云林自己要求要替我做的。”
“周大哥,你在我心里一直是个好人,你怎么能靠走私食盐谋取暴利呢,你把我哥害死了。”
“鸳鸯,对不起,我知道我说再多都没有用,可是我走私食盐不是为了牟利,而是为了那些买不起食盐的百姓,你也知道通过官方运的食盐有多贵,普通百姓家一年、能买上一两斤的食盐都很困难。鸳鸯,你先别急,这次抓你哥的人是太子殿下,鸳鸯,你去找赵虎,找二皇子吧。他们一定能为你哥说话的。”
绝望的鸳鸯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她没等周老板说完便跑走了。
“赵大哥,求求你救救我哥。”
“怎么了,鸳鸯。”赵虎将鸳鸯的哭的说不出话来很担心。
“我哥被太子殿下抓了。”
“太子殿下怎么会抓你哥的,据我所知太子殿下这次去冀州是为了有人走私食盐的事情,鸳鸯,你哥不会是…”
“是,我哥是走私了食盐。”
“鸳鸯,这事非同小可,是皇上亲自下旨让太子去冀州彻查走私食盐的事务,一旦被抓当场斩首。”
听到赵虎的话,鸳鸯站立不稳,被赵虎扶住了。”赵大哥,我哥不会死的,我不能没有我哥。”鸳鸯哭了。
“鸳鸯,你别着急,我去找二皇子商量一下。”
苏子元得知了此事也觉得事情很难办,不过他让人飞鸽传书给赵虎的父亲,让他找太子求情。
“二皇子,谢谢你,我想到冀州去找我哥。”
“鸳鸯,皇兄后日也该回来了,你去了也没有用,你人还没到,皇兄就回来了。皇兄认得你哥,我想他不会将你哥立即问斩的。”
“太子殿下会吗?”
“鸳鸯,你放心,太子殿下一定不会立即斩了你哥的。”赵虎在一旁劝道。
“鸳鸯,你哥不是帮周怀做生意吗?他走私食盐应该不是他自己的行为,如果他能供出主谋,他就可以活命。”二皇子问道。
“不,周大哥他没有参与其中。”走私食盐是死罪,再多供出一个就是多搭上一条命,周老板待他们很好,她不会出卖他,鸳鸯知道云林一定也不会出卖周大哥的。
“鸳鸯,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你哥是主谋,他是难逃死罪的。”赵虎劝道。
“算了赵虎,你别为难鸳鸯了。”苏子元明白鸳鸯的心意所以他也没有再劝鸳鸯。
苏子元让赵虎送鸳鸯回家,又让锦娘跟着去陪鸳鸯。
鸳鸯一直坐着等着消息,锦娘为她做好了饭,她也没吃,直到了晚上她看锦娘一直陪着她熬着过意不去便进屋了,可是她坐在床边仍然是一夜未睡。
又是一天一夜没有合眼,第三日天还没有亮鸳鸯便出了门。
“鸳鸯姑娘,你等等,这么早城门都没有开呢?”
“锦娘,谢谢你这两日的照顾,我要去城门口等着,你先回去吧。”
锦娘见鸳鸯这样很不放心,她知道劝不动便回了二皇子府,找赵虎说明了情况。
赵虎很快赶到了城门口,他远远看到了鸳鸯一个人站在那里望着城门口,冷风吹在他这个习武人的身上他都觉得凉,更何况鸳鸯穿的那么单薄,他第一次见鸳鸯这么憔悴。
“鸳鸯,太子不会这么早回来的,先跟我回去吧。”
“赵大哥,我要等我哥回来。”
“鸳鸯,我爹来信说你哥暂时被押在大牢里,你哥不会随太子殿下回来的。”
“那我等太子殿下回来,我想知道我哥的情况。”
赵虎望着鸳鸯头发凌乱,大大的黑眼圈包裹着红红的眼睛,她知道鸳鸯这两日一定没有休息。见鸳鸯执意要等,他便没有劝。他朝守卫说了几句,守卫转身离开了。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守卫回来了拿了两个披风和一个食盒。
“披上吧,别把自己冻坏了。”
“谢谢你,赵大哥,害得你和我一起受冻。”
赵虎给鸳鸯穿上了披风,自己也穿上了,”没事的,鸳鸯,我身体好着呢,不会被冻坏的,倒是你,这两日不吃不喝不睡的,来,喝点粥吧。”
“赵大哥,谢谢你,我不饿。”
“你怎么能不饿呢,来吃一点,我告诉你啊,太子殿下回来一定是骑快马回来的,到时候即使你在这里等着他也不会见你,你如果把这粥喝了,我让守卫帮你拦着,他们都是我的手下,听我的。”赵虎威胁道。
鸳鸯望了望赵虎,想着她对自己的关心加上这两日内心的极度不安她忍不住又哭了。”谢谢你,赵大哥,你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了。”
“这还不容易吗,等你哥没事了你就嫁给我不就行了。”赵虎开玩笑道。
“赵大哥,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见到鸳鸯为难,赵虎觉得自己玩笑开过了,”鸳鸯我跟你开玩笑的,我是喜欢你但不是那种喜欢,感觉跟你在一起很放松,所以你不要有负担。”
“赵大哥,你一定能找到你喜欢的女子的。”
“嗯,到时候还需要你把关。”
“好。”鸳鸯的心总算放了些,脸上有了些笑意。
鸳鸯只喝了半碗粥就喝不下去了。
“能吃点东西总算是好的。”说完赵虎把剩下的粥都给喝完了。
“赵大哥,这是我吃剩下的。”
“没事的,正好我有些饿了,不过记住千万别把这件事告诉别人。”
“我不会说,可是他们会说。”鸳鸯指着守门的侍卫道。
赵虎对着侍卫大喊道,“你们什么也没有看到,知道吗?”
“是,大人。”侍卫齐声喊道。
“等会看到太子的时候,把太子拦下,知道吗?”赵虎接着喊道。
“是,大人。”
“鸳鸯,这下放心了吧。”
“嗯,谢谢你赵大哥。”
他们等了一个时辰,城门打开了,陆陆续续有百姓进出城门。从城门大开的那一刻鸳鸯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城门,她怕自己一眨眼太子就走过了。
又等了一个时辰,鸳鸯听到了马蹄的声音。
“赵大哥,会是太子殿下吗?”鸳鸯很紧张,她握着赵虎的手都在发抖。
“应该是太子,普通人离城门百米之外就得下马,听这马蹄生应该快到了。”
“赵大哥,一定要帮我拦着太子殿下。”
“好,你放心吧,交给我了。”
赵虎一边安慰着鸳鸯,一边让侍卫放了拦截物。
“大胆,将东西拿开。”苏承元对着侍卫大喊道。
“太子殿下,你别难为他们了,是我让他们这么做的。”赵虎走到了城门口。
“赵虎,是你,你虽然是京城的侍卫长,可是你也没有资格拦我的去路。”
“太子殿下赎罪,我知道今天是我错了,可是我答应了别人我就一定要做到。”
“太子殿下,请你原谅赵大哥,是我让他帮忙拦下你的。”鸳鸯跪在了赵虎的旁边。”我知道我哥做错了事,我想求太子殿下能绕我哥一命。”
“你以为你是谁,随便一句话就能让我绕过一个犯了死罪的人。”苏承元望着鸳鸯道。
“太子殿下,我知道我人微言轻,可是太子殿下难道忘记了我曾今救过你的命,八年前…”鸳鸯想告诉苏承元,八年前是她将落水的他拖上了岸,可是她刚想说便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
“鸳鸯,你快回去吧。”余珊从马车里下来了。
“余珊,怎么是你,你怎么和太子殿下在一起。”
“鸳鸯,此事说来话长,太子殿下要回宫复命,你就不要拦着他了。云林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余珊将鸳鸯从地上拉了起来,”相信我,先回去,云林的事有我呢。”
“余珊,如果你真的能救我哥,我就让我哥娶你。”
“鸳鸯,先回去吧。”余珊的语气中很难过。
鸳鸯将信将疑,不过想想余珊竟然能和苏承元一起回京,那么她就一定能够救云林。望着余珊的马车越走越远,鸳鸯仍然没有离开。
“鸳鸯,你真的救过太子殿下吗,我就奇怪了,他为什么就不承认呢?”
“赵大哥,我说的不是那一次,那一次也许是我看错了。”
“那是哪一次,我怎么不知道。”
鸳鸯白了赵虎一眼,走开了。”我没有告诉过你,你当然不知道了。”
“鸳鸯等等我。”
鸳鸯虽然不知道余珊有什么办法能救云林,但是她觉得应该告诉周老板,她将情况跟周老板说了,周老板也劝她安心。
“赵大哥,我没事了,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回家就行。”
“那怎么行呢,还是我送你吧。”
“不用了,赵大哥。”
“我知道你想去太子府,这是这个时候太子要进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这样吧,你随我到二皇子府吧。二皇子也进宫了,宫里有什么消息他也会知道的。”
“赵大哥,你怎么知道我的想法。”
“因为我们是心有灵犀的朋友。”
“嗯。”鸳鸯随着赵虎到了二皇子府。也许是因为心里不那么担心了,鸳鸯觉得很累,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