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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去野,在路上成长(2)

屋里有一位骑行的大叔,他在墙上写了很多东西。他还告诉我在这里生活要注意几个事项:打开水的时候,接完水一定要把壶底的水漏干再放下去;晚上不要出去大小便,屋里有痰盂;这边晚上经常停电,手电放在什么位置等。他告诉我可以去一家过桥米线吃饭,可以跟老板搭伙,也可以自己煮泡面。因为实在太饿了,我跑到外面吃过桥米线。路过这里的邮局,进去看了看。在这里盖一个纪念戳要1块钱,我觉得有点不值,就没有盖,只盖了普通戳。我拿起相机拍下了中国最北最美的邮局。吃完饭之后停电了。外面一片漆黑,慢慢有些地方亮灯了,原来这里经常停电,所以他们自备了发电机。抬头仰望星空,满天繁星,北极星特别明亮。

由于前几天在漠河睡火坑,扁桃体发炎了,连喝水都感觉难受。

告别北国的冰雪,我开始出发一路向南。此时的大连风很大,第一次有被风吹得走不动的感觉。去金石滩,冬天的海很冷清,这次看到海,没有很特别的好奇和新鲜,只是感觉又一次豁然开朗了,不过听到海涛声的那一刻还是震撼了。就像每次看到湖泊,看到雪山,看到草原一样,总是能被这些大自然的景象所震撼。我在海边漫步,不时低头寻找贝壳,拿着相机,对着大海,不知道如何取景,也许站在高一点的位置会好一些吧。在沙滩边上看到鲜绿色的海带还是挺好奇的。由于冬天的原因,这边的游乐场所都不营业。

去老虎滩,过了火车站,在前方的韩国商品市场看到了一辆很老旧的电车开过去,有轨道的那种。又无意间走到渔人码头,脑海里首先就冒出了熊天平歌曲中的“愚人码头”,然后看到的是一个休闲广场,海边有欧式的建筑,海面上停了很多大大小小的渔船。继续往前走,看到有人在下面拣拾东西,跟着下去,礁石上面沾满了不知死了多久的小海螺和贝壳。涨潮的时候,在浅海处的人们纷纷上岸。坐下来,一个人晒暖阳,看海鸥,吹海风,听涛声。海岸上有推着自行车的情侣。这里是一个温暖、浪漫的地方,更显出我一个人的寂寞。

约了笨笨熊一起吃饭,笨笨熊是在网上认识的一个朋友,没有聊过,只是他告诉过我来大连了要请我吃饭。

饭前一起聊天,聊到年轻人刚毕业还是要出来这么走一圈比较好。他现在已经成家立业了,想着要去很多地方,但是时间有限,而且还要考虑到家庭的其他成员能否一起出游。趁现在什么都没有,出来长长见识也好,领略中国的自然风景也罢,都是不错的。他有一位朋友以前在丽江开客栈,后来去了黔东南,现在在喀纳斯经营客栈。半年的时间经营,半年的时间出来游玩,还娶了一个白族的姑娘。我真羡慕那位朋友的生活,我不正是要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吗?现在已经有成功的案例在这里,我就应当继续义无反顾地坚持下去。他说,他也想这样,可是牵绊太多,只能等以后有机会了,能够去买一辆中巴,我以为他是要当司机,以这个机会去周游全国。后来他说,他是要把这辆车改装成房车,到那些自己喜欢的地方就停下来玩耍,然后继续去下一站。

在大连待了没多久,我又继续踏上旅程。

在轻轨上看到路边插了旗子,心想,我应该也制作一面旗子,在内地城市拦车很困难,弄面旗子,应该会有帮助的。

去港口的时候,看到一路都是高楼林立,就想到了小学的时候,学校组织去长沙,第一次进省会,在汽车上,同学们都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的这个陌生繁华的城市。没有见过高楼的我们看见一座高楼的时候,都惊奇不已,然后口里面大声地数着楼层,不时会有同学说:“看,那里有更高的。”然后又重新数。孩童时期那种对新鲜事物的好奇心特别有趣。一直到现在我也还是这样,对新鲜的事物总是充满着无穷的好奇,总想着去接近去打量,心境也变得开阔。

到了港口,要上船。游轮比我想象的要大,这是我第一次到港口坐船,心情十分激动。到了船上找了一个座位坐下,我就迫不及待地跑到甲板上去。360度看海景,四周全是大海。

兴奋的我在船上上上下下地逛着,没有人帮我拍照,就把相机放在地上,取好景,也忘了注意形象,只顾兴奋了。我现在就是这样,能够抛开别人看我的眼神,全神贯注地关注自己的内心,尽可能地让自己开心,完全地活在了自己的世界。

甲板上的风也不是很大,旁人说,海水真清澈,大海还是好。这时我才注意观看海面。从船底向旁边打出了很多泡沫,随着海涛漂着漂着就不见了。回到船里面听歌休息,闭上眼睛,能够感受到船一会儿往下沉,一会儿涌起来,游轮随着波涛在海里前行。

等到醒来时,天已经快要黑了,昨天就想到要看日落,但到了甲板的时候,发现天上布满了乌云,日落是没有机会看到了。快要到烟台了,于是我背上背包,准备下船。

想着一会儿去医院或者火车站过夜,已经做好了流浪的准备。这时候,微博上来了一条私信,一个博友说能够帮我找免费沙发住宿。

没有多想,下了船就直接联系了这位朋友,既然人家对我这么信任,我也不夹杂任何怀疑地接受了她的好意。朋友不在烟台,但是给我介绍了烟台大学的“三爷”,让她来接我。现在身上也没有什么能够作为回报,总感觉这样白白地接受了人家的帮助还是有些过不去,送了几张明信片给她们,听说她们明年也要出发了,希望到时候我也多少能够给她们一些帮助。

三爷读大一,喜欢摇滚音乐。她说厌倦了这种平凡的生活,觉得生活中人们缺少了信任,没有了真正的自由,也想着出去走走。

我给三爷讲了一些她想了解的在路上的故事,但愿她明年能够成功地找到属于自己的世界。本来打算早晨去海边看日出,可惜老天不作美,跑到海边时雾蒙蒙的,于是又回到旅馆睡了一会儿才出门。坐公交到月亮湾,想着时间还早就没有联系三爷,一个人在海边坐着,静静聆听大海的呢喃,听海风轻轻地诉说,听海浪悄悄地低语,听海鸥愉快地欢叫。月亮湾的海边有很多礁石,有一些老太太在礁石上敲着,她们是在捡牡蛎,也有中年男子站在礁石上面钓鱼。可以看见海面上有一些小岛,也能看到不远处的高楼大厦。

在烟台,三爷给了我很多帮助,给我住宿,带我去学校吃饭,陪我一起在海边逛。我觉得她就像是我的一个妹妹。一边逛一边给她拍照,一起在海边吃棉花糖,一起用眉笔在对方脸上画胡子,快乐的心情在蔓延。后来,三爷写下了我和他的故事。

也许是因为读过《撒哈拉的故事》,也许有着一颗渴望自由的心,曾经说过“要做一粒沙尘,风一吹就追随,哪里都是故乡”。在遇上公子之后,我才知道这种自由需要用多少勇气和艰辛来换的。我想到过那些迷人的地方和美丽的风景,想过有一天抛下一切去追随它们……这些公子都做到了。

公子来到烟台,晚上8点我在站点一眼就认出了他。第一次见面,我们像老朋友一样谈天说地滔滔不绝,在学校餐厅听他讲了一晚上的旅行故事,还有他路上看到的风景、遇上的事。我逗他说:“如果是夏天就好了呢,海边也是别有一番滋味,沙滩啤酒西瓜皮,香烟烧烤比基尼。”他说:“明年7月我还要来烟台。”作为路痴的我,与其说我带他,不如说他带我的烟台一日游就这么开始了,由于时间原因,很遗憾没有去蓬莱仙境等特色景点,我们只在市区海边烟台山租界旧址观望拍照。烟台的冬天干燥多雪,偏偏公子来的这段时间没有雪,只是天寒地冻的冷。

我说:“没有雪太可惜了。”

他说:“刚从漠河回来看了一路的雪。”公子殊不知烟台的雪温和且安静,不同于漠河的凛冽。

在交谈的过程中,我知道公子此行已有一年光景,大学毕业后动身,从南到进藏又一路到北,又从最北一路南下,这段路程让我感叹。我不知道这需要多么坚定的意志。西藏、马达加斯加岛、亚马逊热带雨林、地中海马约加岛、撒哈拉、哥斯达黎加……我的梦,在心里念了几百遍的名字,却不知用什么方法来实现。曾跟公子交谈对旅行的看法,我相信所有的旅行者都一样,说不出原因,只是单纯地为了一个梦,而这个梦想是没有终点的,不是要达到一种目的或是为了得到些什么。“在路上”,我认为并不是一个动词,它真正的意义是探索,否则旅行将没有意义。三毛曾经说过:“我虽然掌握着我生命小船的舵,但是在黑暗里,替我挂上了那颗在静静闪烁的指路星的,却是我的神,他叫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学习着去爱每一个人,世上的一草一木一沙。”公子走后,看着他留下的明信片,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什么时候我才能领悟到其中真正的意义呢?旅行不是一次冲动,而是一个很理智的选择。

不惧“卫生眼”,勇当“沙发客”(2011年12月5日济南)昨天应该是有沙发可以睡的,在豆瓣上联系了一个沙发客,结果沙发主在外面出差,电话联系说今天晚上9点回到烟台,回来之后再给我电话。我在旅店等到9点半还没有等到电话,就离开旅店,来到了大街上。

在街上看到一个ATM取款的地方,于是准备在里面留宿一晚。把包放下,不敢告诉家里人我今天睡在外面。也担心晚上会有人进来抢劫,于是把手上的两枚戒指藏了起来,直接躺在包上面睡。半夜的时候冻醒了,起来把防潮垫铺在地上,盖上睡袋。这一觉就睡到了7点。

坐公交去到高速路口,准备在收费站的地方拦车,结果奇怪的是走到高速路上并没有看到收费站。来往的汽车很多,汽车飞速经过,不给我任何拦车的机会。

走了很远之后,看到“收费站1km”的路标,我这才看到了希望。高速公路是双行道,中间用铁网隔离开来。走在铁网旁边,总能听到“嗖”的一声,从耳边刮过一阵风,一辆车就从身边疾速而过了。

到了收费站,看到一个年轻小伙站在外面,没有等我开口,他就过来跟我打招呼,原来他也是拦车旅行的,他刚刚开始旅行。

我拿出我的牌子,上面写着“搭车环游中国,下一站:济南”。我举着牌子,他招手拦车。他表现得很兴奋,毕竟刚刚旅行不久,对于拦车还是有很大的兴趣的。不管来了什么车,他都会招手去拦,不怕别人给他“卫生眼”,也不畏惧拦不到车。我似乎看到了刚出来旅行的我。当时的我又何尝不是对这一新鲜的旅行方式有很大的憧憬,幻想着能够顺利地搭车到达目的地啊。但是,经过了很多次,被无数司机抛弃之后,多少会有些恐惧,恐惧在一百次热切的抱着希望之后获得的失望。

在高速收费站外面拦车,我给他讲起了一些我以前的故事,也倾听他这几天的旅行历程。不可否认的是,现在的他是非常的认真,没有顾虑,没有杂念,相信着自己的梦想。

看到一辆鲁A牌照的货车开过来,我俩追随着跑到站点前去打探,司机说他们公司不允许载人,只好作罢。这边去济南的车很少,过往的轿车比较多,于是朋友在纸板的背面写上“潍坊”,潍坊在烟台前面一站,近一点应该会更好搭车。

我俩走到收费站司机取卡的地方拦车。这里的工作人员见我们在他们工作的地方拦车,我以为他会把我们赶走,没有想到的是,他说:“你们在这里拦车注意点,别让车把你们给剐了。”我问:“你们是不是见过拦车旅行的人呀?”他笑了笑说:“是的。”我也就放心了,既然有人在这里搭过车,那么我们今天应该也能搭到车。过了一阵,听到旁边站台传来喇叭声,朋友跑出了收费站,示意我过去,原来他刚刚在拦车的时候给旁边的司机看了我们的牌子,于是我们搭到了一辆车。

上车之后,一如既往地靠在窗户边睡觉了。朋友一路跟司机聊天,聊着旅行的话题,怎么解决住宿,为什么会有旅行的想法,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旅行,家里人的态度等。

下车之后走了一段,我停下来问他有没有吃的,如果没有的话,我这里有压缩饼干,他从包里面拿出馒头和咸菜给我吃。本来是要拒绝的,毕竟人家在路上也不容易,但他十分热情,我只能接下了。

站在路上拦车,朋友叫我不要站在路的中间,我说这还是好的,如果天黑了,我会站在公路中间去拦车的。这边的车速都相当快,毫无减速的意思。不过也算顺利,没有多久来了一辆黄色的公路保养车把我们捎上了,能够直达潍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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