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上的昆虫弄醒了西独,整夜西独反反复复一直没有睡着,天已经微亮可以看清路面,大家便都起身行动了。
他们始终没有停下脚步,还是这样快速的往前走着。虫子好像有意要考验西独的体力,但就算再走几十里山路,对西独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半路上,西独又喝有累,晕晕乎乎,喝了水还是觉得喝。脑子里昏沉沉的如同里面有石块一般,浑然不知自己在想什么,思绪凌乱淀得什么都记不清。只记得扑通一下,跌倒在山坡下,这下可以吓坏了瓦洛佳。
“是中暑了,头撞到了,在流血。先这里休息一下。”虫子对瓦洛佳说。
把西独处理了一下头,便解开了衣服,拖到一个阴凉地方休息起来。许久之后,西独的呼吸才慢慢恢复正常。
“你醒了。”瓦洛佳喊了西独。
虫子看了西独一眼,然后说:“路还很长,在路上可以给你讲解这里的规矩。”
西独睁了睁眼,恢复了精神。提了提精神,表情不言于表,让自己开心起来,心想好歹这样可以解解闷。但虫子并没有继续讲下去,他突然问了西独一个问题:“你知道他们脚下的这块土地,是在什么地方吗?”
这个西独当然知道了,湄公河附近的无人区,已经过了有四十多公里。
“边境,就是老挝和缅甸搭界的地方!”西独说得干净利落。
“这里是丰沙里白党的地盘。你们要记得了。”虫子对他们说。
“但这里不是丰沙里啊。”西独疑问着。
“所以你们要小心点,别乱说话。”虫子再次叮嘱。
瓦洛佳却没有在乎,“只要他们喜欢钱就可以。”他小声对西独说。“我们是他们的上帝的。”
瓦洛佳当时根本就没在意虫子的嘟囔。西独一直摇了摇头,并说第一次听说丰沙里三个字。
虫子好像已经预料到西独会这么说,他说:“你不知道很正常,先讲讲金三角的事给你听听!”
西独心说重点来了,心情也跟着产生一种期待的紧张。只听虫子慢慢的说:“金三角就是由泰国,缅甸和老挝的三国交界处组成的一块亚热带雨林地区,那儿的环境和他们脚下的环境一样。这块地方经常不受到它们各自国家政府的制约,所以烟尘不断,混乱不堪。然而真正导致这块地方混乱的主要原因,就是那可以夺人心志,夺人财产,夺人生命的毒品――海罗因!”
西独的心在这一刻震颤不已,母亲曾经详细的给西独描述过这种毒品的性质,西独太知道海罗因的危害了,并告诫西独一生不要沾染此物。她说海罗因提炼于一种叫做罂粟的果实分泌物,俗称百粉,只要被沾染上一点,哪怕此人再硬,再铁汉,也要沦为它的奴隶。
虫子的声音又悠悠的响起:“每年的春夏之交,在那片肥沃的金三角土地上,鲜艳灿烂的罂粟花会开遍所有的山谷,当丰收的时节到来,成吨成吨的从鸦片里提炼出来的海罗因,会被用各种意想不到的走私方式运往世界的各个角落,然后用罪恶去腐蚀别人的心灵。”
“在这大部分毒品运往海外的同时,有一部分却经过云南的边境,被走私到祖国的各个城市,而你们的村长,就是这条走私线上的第一人!”
西独早就被虫子接连不断的话语雷得张大了嘴巴,没想到脚下这两个平静祥和的小村寨,会是罪恶的源泉。西独突然想到村长为何会那么有钱和每次兴师动众打猎的蹊跷,原来他们都以打猎为幌子,而去暗中交易毒品。现在西独彻底明白了他们手中的长枪,身上的迷彩服和那把被西独捡到的开山刀,原来是那么的疯狂。
“一个月前,这里就和附近的村落干了一场而折了些人手,部分力量已经搬到岩洞附近。”虫子问道。
“也是为了海罗因?”西独又震惊的问。
但这次虫子没有直接回答西独,他说:“因为这些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但这次好像是与那些石头有关,但很多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这里也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等下我会让你先见我的老大,多米,之后再让你们见见坎坚副主席。你们那边的老大已经跟坎坚副主席一次电话了。”
西独知道重点来了,也知道隐藏在这附近几个平凡村寨里面的黑暗组织。
西独认真的点了点头,接着虫子又说了一大堆的内容,关于杀人的,抢劫的都有,到有点感觉虫子现在是在恐吓他们。
西独听得惊恐不已,没想到在这如此平静的两个村寨里,却隐藏着一支战斗力强悍的武装组织。西独有些发愣的问:“难道政府就不承办他们吗?这可是明目张胆的犯罪!”
虫子对这个问题很不屑,:“我从小到大都生活在这里,从来见过政府人员吗?你见过警察吗?可以告诉我长什么样。哈哈”
西独这样的话语到弄得堂目结舌,虫子根本不理会西独的表情,他继续说:“这村寨身在同一个山沟沟里,四面被茂密的原始森林包围着,离这最近的集镇,也要走上上百公里的路程,而且交通不便,只能靠骑马或步行。上面的政府一年最多前来视察两次,很好就把他们糊弄过去了。再说了,这本就是少数民族聚居的地方,政府的管制能力相对放宽。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些围绕在组织外围的年轻人,想为白党卖命的多的是。”
“你还是以家为主,别太卖命。”瓦洛佳在那里笑西独。
“妈~我知道的啦。”
虫子的话让西独越听越心惊,脸上因一下接受不了这么多事实,而著胀红不已。
“你怕了?”瓦洛佳问到。
西独用力的摇了摇头说:“不怕。”
“嗯,好样的!”瓦洛佳的一只拍在了西独的肩膀上,并给西独投来一个鼓励的眼神。
“哼哼,我们在一起怕什么。”
虫子带着他们继续往前走着,指向前面一座上,“到了,岩洞就在那里。”
那是一个很大的天然形成的岩洞,里面十分宽敞,这里的人都背了枪,看的出来这些人应该都是半农半军,闲时多半是在地里。但这些军人没有住在岩洞里,附近又修建了一些军事堡垒,沿着山壁而建,普通的重武器估计也奈何不了这里。
先过来的是虫子的老大,多米,穿着军装,先跟瓦洛佳打了招呼,他们在网上已经交谈过很多次,两人很热情的瞎扯一些关于女人的话题和出来跑如何苦逼的话题,正事一个没有提。一会儿,多米接到通知,瓦洛佳和西独可以去见坎坚。
瓦洛佳提前清一清嗓子,整理了一下衣服,到有显得紧张,一直走,一直走,过了他们的会议室,到数第二间屋子里便是。多米长得白白胖胖,喜欢喝茶,进来时已经在烧了开水。喊了瓦洛佳和西独坐下。瓦洛佳先自我介绍了一下后,才坐了下来。多米也让做在旁边。
“你们张老板这近还好吧。”白胖副主席坎坚先说了话。
“忙新接的一个项目去了,他老忙。”瓦洛佳回了话。
“他老这个样啊。”
“主席,我这里有些设备的照片。这次合作总的方向应该不会有大问题,长期的合作更为理想,你看我们的设备。钱和设备可以按照条件来办事。不知道您这边还有什么条件没。”瓦洛佳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电脑。
“多米这次幸苦了,来来回回为这个事情也跑了几趟,从头到尾也参与中。但你们那边之前的合作也还有部分钱没有给吧。”
“之前那是有误会,你们这边的人把我们的人扔在一边,甩事就走,导致我们的钱也没有办法拿到。但双方再各让一步,未来的大方向还是合作。”
“是的,是的,小误会就要放下。这是一个共赢的时代。我们这虽只是一个小党派,但跟我们合作的人还是很多。”副主席坎坚说着话,另外一手倒茶。屋内装修多用木质家具,多为红木,摆有两架书柜,尽是中文书籍,他应该是个中国通。
“是的,是的,多合作。”
“来,再喝点,你闻闻怎么样。”瓦洛佳拿起空杯子闻了闻,余香撩撩。
副主席又换了一户浓茶,多米与西独有点喝不惯,瓦洛佳也笑了,“我这身子不知道能不能看得住。”
“等下我这边还有点事情,就让多米配你们一起吃饭吧,好吃好哦。”
“石头要不要现在看一下,我们这次是提前打过钱过来,诚意是很足的。”
“那个好说,好说,多米,你来处理一下吧。”
西独与瓦洛佳先出了屋,之后安排到了餐厅,期间又给张方院长去了电话,说看的出来,“副主席这边已经有人给他们压力,要不要换种方法。”
“能在接受范围内就可以。”张方给了他回话。
西独很开心,觉得可以从刚才压力的环境中出来,瓦洛佳则告诉西独,他们应该更欢迎才是。这中间有问题才是。
“我们可以绕开一下,可以低调的去做一些事情。”
期间多米和虫子,还有另外两个人一起过来陪西独与瓦洛佳吃饭。
瓦洛佳边吃边笑,说多米手下现在精兵一大把了,多米却说那也是混穷啊。几轮谈话中,这两人好像有种说出来的默契,西独到时一点没有看懂。
“好几股势力要这石头了,就连果敢的也派人过来,估计你们没戏。”多米说了直话。
“我们这边的设备,你们也是知道的,不是一两个石头就可以解决。”瓦洛佳又说。
“所以,主席现在难啊?”
正在谈话间,外面一声炮响,吓到了在座所有人。虫子忙出去看。“几个美国雇佣兵和当地的势力部队开着坦克过来了,刚才那一炮只是一个警告而已。但这已经够吓人。
多米正要出去,瓦洛佳把他拉到角落小说说道,“没有其它办法吗?”
“办法不是没有,我自己就有一块小石头,看你们出的价格怎么样。”
“先看一下。”
“两千万。”多米那边开了价。
“是真的就可以。”
“行。”
多米出去了一会儿,拿来了盒子,瓦洛佳这次看到培养皿的细胞在石头旁依然变色死亡,有点失望。
“这石头不会是假的吧。”
“怎么会,跟保险柜里面的是一样,虽然只有一块,也比较小。”
西独拉过瓦洛佳说,“这个是真的,细胞存活的时间延长了10倍多,错不了。”
“一千万先给,送我们过界后,再打一千万过来。你这石头比较小,已经够不错了。”
“再加两台设备。”多米在谈着生意。
“你们以后还是别做毒品生意了。行。可以。”瓦洛佳没有想太多。
“虫子和小黄一起送你们吧。小黄是中国人。那边也比较熟悉。”
之后,瓦洛佳打了几通电话,张方那边应该是同意。几人便化妆离开了岩洞。
起初能够听到一些枪炮的响声,后面便安静了许多。
这里的人也早已习惯今天和张合作,明天和李合作的混乱局势。虫子见怪不怪。
一路上,四人有沿着那讨厌的无人区走了一圈,这次绕的位置更远。足足四天才到达湄公河附近。瓦洛佳跟虫子各给自己老家通了电话后,又像刚见面时一样,拥抱,说声再见了。
西独开心的笑看着瓦洛佳。“今天有害怕吧?”
瓦洛佳气不打一处来,沉着脸说:“狗屁,先等着交差吧。石头的事情,之前是谈好分一半的。等下去酒店拿行李吧。”
“好。你小子挺不错。”
瓦洛佳的叫了车径直的去了酒店,各种准备去了。
一会儿,西独接到李铎的电话,“张方那边用钱太多,想要我们的细胞培养皿。已经通知海总和蔚蓝那边了。拿到石头为目的。培养皿可以给他们。”
瓦洛佳见到西独时,笑嘻嘻的,“是我给的建议。总不能太吃亏吧。已经帮你们很大忙。相互之间多照顾照顾。”
“不会是把我们当成资本主义了吧?”西独在那里说道。
“哪里跟哪里。”
西独打破尴尬,“拿石头过来,我准备回去了?”
“嗯,爽快。”
瓦洛佳拿出了一半的石头。便拿了西独最后一个的培养皿。
西独现在信了吧,利益还是最终的归宿。又想到风王的信仰问题,就如同对岸的那些人也都信仰着各种神,风神、火神、水神,却依旧在这个奇怪的世界挣扎。
西独说给了瓦洛佳听,瓦洛佳格外神伤,西独很纳闷这一点,敢情他以前感觉这是有无尽的痛苦一样。
“这个世界恋爱要能自由就好。”
“你还是低调点好,安安静静的去谈恋爱。你要认清自己到底是什么问题,你这样肯定不行。”
认清自己很重要,西独没有接下去安慰瓦洛佳。
“还愣着干嘛?走啊!”西独说道。
瓦洛佳无比伤感的看着西独。“哥就不信邪,找一个老婆怎么就那么难,下一个应该快了,我的出去走走?”
“女人更喜欢钱。”
没有出乎西独的意料,他又搬出一套一套的理论。
“以后还是不保持联系了,跟你在一起我怕找不到女人。”
西双版纳的机场离酒店没有没有多远,西独一个人提前来到,在二楼餐厅的坐了下来,人很少,有些人路过,也只当做没看见他,西独背着那个有石头的背包,想是是有什么招呼他一样。
“今晚回来。”西独给王丽珊一个短信。末了,有来了一条短信,“想你”。不知哪儿给了西独这样的力量。
“回来就好,等你。”那边回信了,西独开心的看着看着那个屏幕。
西独心里相对瓦洛说,“看,只谈感情的这个世界还是有的。”
事情总是如此,只要还没有熬到头,就没有得到解脱,一切都会这样重复,再三经受同样的痛苦。西独脑海里总出现王丽珊的身影,思念她。王丽珊说他会死亡,他的命运就是这样,他的心还在同命运抗争,他的痛苦还没有放射出喜悦和胜利的光芒。只是此时此刻西独他感觉到无比的头疼。
一到那个城市的蔚蓝实验基地,西独就迈开步伐跑向那栋靠海的四层别墅,完全没有注意到前面的人,犀利地撞了上去,只是,熟悉的气味,熟悉的背影,熟悉的气息,黑黑的夜里,他看清,那是他的王丽珊。
他抱起了王丽珊,“想你,珊。怎么,你头这么烫。”
“有点感冒,刚才去买了药。”西独很心疼。这个在别人眼里的女强人,此时又是如此小鸟依人。珊需要的也只是那简简单单的生活。
西独扶着她的胳膊,进了二楼的那个房间里。王丽珊还没有在沙发上做好,西独便吻了下去。眼睛看着王丽珊,像是有无尽的话语要说一样。
王丽珊的身体一下子软了,这个吻带着深深的想念,也发泄着深深地想念,她很容易沦陷和沉浸其中,只是......尽快推开西独,喘了一口气解释道:“小心把感冒传染给你!”
“怕什么?”西独扁了扁脑袋,再次凑上去,“这就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王丽珊的脸再一次刷得红了,而她的心底,却是一股暖流划过......
吻完,西独轻轻的说,“我们搬出去吧,这几年我存的钱够买一套房子。”
“不用了,”王丽珊摇摇头,小脑袋就像是拨浪鼓一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你知道吗,见到你那一刻,我就知道会有今天。与别的预言者不一样,我在你的预言中看到了我。”王丽珊。
这一晚,他们彼此是属于彼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