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静乐坊”里,关晟正在站在一张桌子旁,背对着门口招待的客人。突然,铃声响起,“静乐坊”的门开了。关晟扭身回头,他便见到走进来一位干巴瘦,皮肤油黄油黄的老头子。关晟看着这个人很眼熟,但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是谁。关晟见到老头子和悠然攀谈起来,因为离着远的关系,关晟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我要茉莉花茶。”点单的女顾客见到关晟不搭理自己,立刻提高音量道,“喂,我要茉莉花茶……”
关晟猛然回过神来,转回来,满脸带笑地看着女顾客,说:“茉莉花茶,好的,您请稍等!马上就到!”
女顾客看着满面笑容的关晟,用双手捂住嘴巴,痴痴地看着关晟,说:“哇,太帅了!”
“嗯?”关晟见到女顾客的反应,一下子变得呆萌起来,看了看周围,没有发现风雨寒的影子。他便转身离开走向吧台,一边走,一边用笔戳了戳头,自己言自语,道,“我还以为我得老年痴呆了呢!我记得雨寒哥出去办事了!”
关晟来到吧台前面,看着悠然,说:“那桌要茉莉花茶!”
悠然拿起IPAD,低头看着IPAD,在上面划着,说:“还没有学会使用IPAD?”
“天天对着这玩意儿,少用一会儿不会死!”
悠然抬起头看着关晟,脸上露出少有的笑容。老头子看着关晟,说:“关晟!”
关晟看着老头子跟自己打招呼,努力地搜索着对这位老头子的记忆,许久之后好像有了一点点印象,犹豫地挤出几个字,“老……魏……”
老魏看着关晟,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说:“我以为只有我们老人记性不好,没想到你怎么年纪轻轻的,记性也是怎么不好!”
关晟看着老魏,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容,说:“不好意啊!不常见的人就记不住!对不住!真是对不住!”
“没事!没事!我这个糟老头子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不挑这个儿!”
“老魏,你来着做什么?不会又是请我们吃饭吧?”
“我这个糟老头子有几个钱,老请客!我这回是找雨寒或者慕容先生帮忙的,可巧,他们全都不在!真是的!”
“那还真是不巧,师父出去躲清静了,雨寒哥出去办事了!”
悠然看着关晟,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说:“关晟,你和老魏走一趟吧!”
“我……,悠然,你没搞错吧!”
“你不去,那怎么办?先生一时半会儿赶不会来,雨寒也是同样情况,你看看这里,我又走不开。你不去,请问谁能去?”
关晟扫了一眼满屋子的女人,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说:“我去,我也不一定能解决问题!不行,问问程秀!”
“程秀?他是大忙人,估计也没有分身之术!”
老魏上下打量着关晟,满脸的不信任,说:“这靠谱吗?”
悠然看着老魏,脸上挂着笑容,用手指着关晟,说:“先生早上来过电话,说今天有事都找他。而且,先生表示用他是免费的。”
“啊?这算是把我卖了吗?”
“那就要怪你自己喽!谁让你是学徒!”
“免费当然好!不过,悠然,你也说了他是学徒。我怕有什么意外。”
“老魏,你放心!先生交代今天的事情,关晟保证都能办得妥妥当当的!”
老魏看着向自己打包票的悠然,还是有些犹豫,沉默不语。关晟见到老魏的犹豫,对悠然说:“我去到不要紧,耽误别人的事情就不好了!”
“没关系!让狗崽子陪你去!”
“狗崽子?”
“说谁呢?”尚忠夹着托盘,从刚才关晟招待的那位女顾客的方向走过来,阴沉着脸,看着悠然,说。说话之间,尚忠已经走到吧台前。
“你不愿意去,那就让关晟自己去就好了!”
尚忠把盘子拍在吧台上,说:“我没说不愿意去!我是说你狗崽子叫谁呢!”
“谁咬人就是说谁呢!”
“好了!尚忠你跟我去吗?”
“当然!我当然跟您去!”
老魏看了看尚忠,又看了看关晟,脸上露出无奈,说:“好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接了个白事,心里发慌找雨寒或慕容先生求个心安!慕容先生也不是胡说的人,他说你能应付,那你就应该没有问题!走吧!车在外面等着呢!”
关晟看着转身准备离开的老魏,揪着自己的制服,说:“等等!我先换件衣服!”
老魏站在原地,脸上挂着无奈,抬起手挥了挥,说:“快去!”
说完,关晟就跑向换衣间去换衣服了,尚忠也跟着过去了。没多长时间,他们穿着普通的衣服回来了,老魏此时已经在外面车上等他们了。悠然见到他们,说:“老魏已经去外面车上了,你们快点!”
他们从走变成跑,来到外面车上。关晟一上车,见到司机是位大胖子,老魏坐在副驾驶座上。司机回头瞅了一眼他们,没有说话。他们刚坐稳,车子就发动了。车子在路上飞快地跑着,关晟安安静静地欣赏着车窗外的风景变化,老魏忐忑地坐在副驾驶座上。尚忠眼神飘忽不定的,不知道看哪里。车子不知道跑了多久之后,车子停了下来,他们已经来到一处自然村落。他们纷纷下了车,关晟就见到在一片空地上搭着一间帆布大棚。老魏指着帆布大棚,说:“见过吗?这就是流水席!”
关晟看着帆布大棚,问着从里面飘出来的饭菜香味,咽着口水,应声道:“哦!哦!”
老魏回头看着满脸馋相的关晟,提醒道:“一会儿别乱说话!除了喜丧,本身办白事就不是什么好事,主人家肯定不想再添晦气!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要乱说话!有人问你们就说跟我来的,如果问多了,就说是我徒弟!”
“知道了!”
“老魏,你去哪了?”
“刚才去接了两个人!”
“接人?接什么人?”
“他们也想做这行,说跟我学学,这不就带过来让他们瞧瞧。没经过您同意,给您添麻烦了!”
“没事!你办事一向很讲究,不会做没必要的事!”来人看了看关晟,又看了看尚忠,说,“就他们?就冲这长相,做这行恐怕也不长命!哦,我没别的意思!做这行的,我没见过有帅哥。我以前很好奇问过,人家说做着行吃的是阴间的饭,长得漂亮的和长得帅的容易招鬼待见,活不长。”
“我跟你们说了,你们不适合做这行!”老魏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来人,满脸堆笑,提上一根烟,说,“没关系!年轻人,况且他们也只是来看看,做不做这行,还不一定呢!你抽烟!”
“不用!应该是我们请你抽烟才对,这盒烟你先拿着,很多事情还要你多多费心呢!”来人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烟塞给老魏,说,“老魏,你先带着他们去吃饭!明天早上还有你忙的呢!”
“诶,好嘞!您忙!”
说完,来人转身离开。老魏看向关晟,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说:“这就是这场白事的主家!这家人老规矩多,千万别乱说话!”
“好!”
“我们先去吃饭吧!”
说完,老魏带着他们进了大棚。来到大棚里面,关晟见到大棚里面每张桌子都是坐得满满当当的。老魏看着关晟,说:“别看了,跟我走!”
“哦!”
老魏带着他们走到最里面,关晟见到紧挨着灶台有两张桌子是空的,没有人坐。老魏走过去找了一张椅子坐下,看着关晟,说:“我们坐着!”
关晟和尚忠也坐了下来,老魏看着关晟,说:“好奇为什么这里没有人坐?”
“是!”
“这两桌是主家专门留给帮忙办事人的!例如,厨子,守灵的,看东西的,和尚老道。”
“老魏,你怎么才来!”
关晟见到说话的人一位穿着不太干净的厨师服装,系着不太干净围裙的胖子。老魏看着胖子,说:“哎,胖子!关晟,这是胖子,他做的流水席可是很有名呢!也很好吃!”
“你叫关晟?会抽烟吗?”胖子一边说着,一边递给关晟一根烟。
关晟看着胖子,摇摇头,乖巧地说:“不会!”
“诶呦,老魏,你哪整得怎么一个五好青年啊?”
“我哪儿有那么好命啊!”老魏警惕地看了看周围,见到周围没有人,压低声音道,“我跟你说,你可别跟别人说!这位是慕容先生的小徒弟!”
胖子将放进嘴里的烟拿了出来,脸上全都是惊奇的表情,说:“呦?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
胖子一脸崇拜地看着关晟,说:“不好意!不好意!失礼失礼!想吃什么尽管跟我说,只要是厨房有的,我说了算!”
“我们总共就三个人,能吃什么,弄多了也是浪费。麻利儿地整点能吃的。”老魏看着胖子,将一次性筷子从袋子里拿出来,说。
胖子看着老魏,满脸笑容,说:“有我在,能让你在这饿着!马上来!”
说完,胖子去弄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