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飞箭当空袭来,楚青衣已无格挡之力,恐怕下一个瞬间便要香消玉殒,魂断盛京,忽的只听得一声叮咚之声,那飞箭却被一指弹开,楚青衣凝神细看,身前站立者不是方正又是何人。
“二师兄!”楚青衣方才吓得心惊肉跳,见方正在此时救了自己,情绪一起一伏下再也顾不得男儿伪装,一下子便哭得梨花带雨,抓住方正,指着皇甫临云道,“这人使诈,打不过便用暗器。”
皇甫临云心中害怕,强自镇定道,“你怎的三番五次上来捣乱,这招亲擂可是皇上设的,你如此目无法纪,莫不是要造反?”
方正将楚青衣抱在怀里安抚了一阵,冷冷的看了皇甫临云一眼,道,“小王爷说的哪里话,草民一介布衣,身沐皇恩,怎敢造次。只是我这位师弟也是学艺不精,所以便只有在下前来挑战了。”
方正将楚青衣送下,看着面色不愉的楚禅,只好抱歉的笑了笑,道,“禅弟,还请你照顾好我师妹。”
楚禅面色如铁,噙着泪气道,“方大侠何必如此客气,说不定你等会就是堂堂定国公的郡马爷了,你的师妹还怕没人照顾么?”
方正面色尴尬,一时间也不知如何作答,扭头看着皇甫临云,一伸手道,“小王爷请吧。”
皇甫临云紧张无比,握着折扇的手心里浸满了汗水,道,“我已然苦战了数场,现下和你相斗,岂不是太不公平。”
方正点点头,道,“你所言倒也不错”,说完右足向前一点,然后一转,便在自己身边划了个堪堪能够站在里面的圆,背过一只手,便道,“这样,我站在此圆之中不可移动,只用一只右手,更不用任何兵器,你若能伤的到我,或者让我移动一步,便算我输。如此你看是否公平?”
皇甫临云先是惊疑,后是大笑,道,“真是好生张狂!我皇甫临云在宜山剑派苦修十余年,不是没有少年轻狂的时候,但如你这般的狂徒倒真是一个也没见过。你既执意找死,便怪不得我了。”
皇甫临云面色阴寒,却也不敢小觑,故技重施只听得一阵咻咻咻的飞箭之声从折扇中传出,自己也是飞身上前,暗道,即便是我伤不到你,也要将你撞出这圈中。
众人乍听方正画地为牢,只手迎战,皆是暗暗摇头,心道,绕是你武功再高绝,对战之时又怎么可能一动不动。再见那折扇之中一阵流光闪烁,也不知道又多少飞箭射出来,无论如何也要移步躲开才是。
方正却傲然不动,见飞箭射来,一只手上下翻飞了一阵,居然眨眼之间就将所有飞箭尽数抓住,然后手腕翻转,将飞箭直对皇甫临云。
皇甫临云急速冲来,欲将方正撞开,不想那飞箭直对自己胸口,若是冲将过去非要刺死自己不可,立时腰下发力,使出一招蛟龙入海矮下身来,险险避过一击,转了一下身,顺势将折扇斜往上递,一招苍松东指,直取方正腋下。这几招使出来皆是临机应变,一气呵成,迅捷无比,转眼间转守为攻,实为自己平生仅有。谁知方正右手随意左划,已将折扇牢牢抓住,立时如同被铁钳夹住一般,半点也动不得分毫。
皇甫临云此招斜刺有如神来之笔,若是寻常高手定然难防,但自忖也伤不了方正,见折扇被他轻易拿住,却是不惊反喜,立时手腕一转,折扇间又是一柄飞箭激射而出。
众人心中皆是一惊,本以为皇甫临云折扇中飞箭已尽,却不想他心机如此细腻深沉,居然还留有一柄,方正右手正自拿住折扇,正是门户大开之时,飞箭此时射出,只有咫尺之遥,既出其不意,又万难抵挡,方正便是武功再高,若不能动用左手,便只能退身避让不可。
皇甫临云此箭一出,自忖定然可以得胜,却不料方正脖颈微移,却已将那飞箭叼在嘴中。方正吐开飞箭,右手劲力微吐,皇甫临云觉得一股气息直冲自己五脏,顿时剧痛难当,喷出一口鲜血后颓然倒下。
方正倒转折扇,轻轻一扭,咻的展开,那折扇如旧,只是除了两端的骨架外,便是一根扇骨也没了。原来,那折扇扇柄为精巧机关,扇骨皆是薄如蝉翼,轻盈锋锐,即可临敌交战,也可作暗器打出,变化万端防不胜防,实是精妙无比,如今扇骨尽数打出,便只剩下两端的骨架了。
众人原道此战必然久持,却不想才短短的几个眨眼,三招之间皇甫临云便倒地不起,不由得对方正又是敬佩,又是骇然。
方正将折扇随手往地下一扔,拱手对皇甫临云冷冷道,“小王爷携利器之便与天下英雄交战,不觉胜之不武么?”
皇甫临云倒在地上,一时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又惧于方正的气势,也不知如何反驳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