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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另类棋牌室

“昨晚战斗结果怎么样?要不要请我出马给你报仇?”宗林问道远。“不行,中秋节我的运势不行,你知道我是天秤座的,属于月亮星座”,道远说道。“对啊,你是月亮星座,昨晚月亮最大最圆,你应该稳赢的”,“话是这么说,可是昨晚金星压境,把月亮的光芒全给盖了,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昨晚看不见月亮了吧。”,宗林有所悟的点点头,突然又想起了天气预报说昨晚是阴天转多云。宗林又问三桂子,“你们在什么地方赌的,我怎么不知道,被学校查了怎么办?”,三桂子笑着说;“那是个很秘密的地方,不会有问题的。现在我和道远都翻船了,什么时候到你啊?”,“看我给你们报仇吧,知道你们为什么输钱吗?主要是迷信没搞好,也就是没有把势造足”。道远问“造势,赌博还能造势?”,道远想听解释。宗林卖关子了,“唉,你俩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啊”,说完就去上课了。

上课了,宗林和二饼坐在一起,闲聊着。宗林边说边笑着,深情地面带微笑的轻轻地抬起脑袋,嘴唇微抿,加大眼神的射程,然后脖子轻轻地抽搐性的抖动一下,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浑然天成。突然子贤过来了,两人目光对视了,因为两点之间的距离直线最短,所以宗林还没来得及收起微笑。子贤立马看向别处,面有愠色。宗林一想觉得不对劲,自己还没有向子贤道歉,现在又意外地笑着看着人家,一定会被看成厚颜无耻的。

整整一节课,宗林就坐在后排看着子贤的后脑勺,想着怎样才能让子贤相信自己不是那个辣手摧玻璃的人呢。宗林眼珠子不停地瞎转,其实也就是从左下角转向右下角,男人想鬼点子时眼珠就这样转。突然转到了二饼身上,因为二饼刚好低身捡东西,出现在宗林的左下角,就被注意到了,被猎杀了。宗林得意的笑着看着二饼,说;“你看你为什么老是没小姑娘关注呢?我真搞不懂,你也挺帅的,要不我把你介绍一个吧?我不允许没女朋友的人做我的兄弟,这点你是知道的”。其实这一点大家都不知道。二饼露出不解兼无奈的笑容说;“你说过?”,“刚刚不是说了吗?别废话了,我待会儿给你介绍一个,我会把你完美诠释,你就放心吧,等我把你指给那小姑娘看时,你就微笑一下啊”,宗林密谋着一切,二饼觉得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笑笑罢了,何况对小姑娘笑可以锻炼自己的胆量。二饼跟宗林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上的,就如同有人还不敢杀青蛙的时候,有人就已经在思考杀人的感受了。

下课了,宗林看子贤坐在位子上,就起身走了过去。二饼内心竟然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感动。二饼目不转睛的盯着宗林,看他会把这个机会给哪个幸运的女生。宗林坐到了子贤的身边,“嗨,我是冤枉的,我俩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你还不了解我,我是一个老实人,对吧?”,子贤本来就很生气,听见“我俩在一起已经这么长时间了”就更生气了。宗林看问题就是很浮躁,不够深入。“谁跟你在一起了,你就是一个流氓,我是不跟流氓在一起的,你别找我”,子贤微嗔道。宗林灵机一动,反问道;“子贤,我又没说,你怎么就知道我是打破玻璃的人?”,“你真是无赖,君子坦荡荡”。没办法,宗林只有使出必杀技了,“真的,那个打破玻璃的人已经被我找到了,还主动向我承认了,唉,你不知道我找的好辛苦啊!”,子贤不相信,就问“谁啊?带我去看看”,宗林心中暗喜,奸计就要得逞。顺手朝二饼一指,“看,在那呢”,子贤就回头了,二饼见到,立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挤出一个笑容。“你看,这哥们认错态度还不错吧”,宗林对子贤说道。

二饼看见是子贤,想起了上次那件事,立马不笑了,就也走过去,他觉得有必要将上次的事情解释一下。这下就坏事了,宗林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唉,其实上次那件事是我喝多了才导致的,你不要太介意”。子贤想到“什么?打破玻璃还是因为酒喝多了,太不像话了”,大声说道;“哼,你也太不像话了”。听见争吵,黑桃就过来了,“干什么?干什么?老师就要来了”,“嗨,哥们,你不就是上次那个酒喝多了错进了女生卫生间的那个吗?”,黑桃笑着对二饼说道。子贤一听,站起来,表情痛苦的对着他们三个人看着,说道;“把我搞糊涂了,我不想再听了!”,说完就离开教室了,课也不上了。宗林忍着气对二饼说;“把我书包带回来”,然后抄起子贤的书和包就去追子贤了。黑桃和二饼面面相觑。

一个人不解时就像是不爽,另一个人不解时就像是不对。

宗林知道子贤现在很生气,追了好久追到了子贤,这一路上宗林已经想好了对策,“子贤,对不起,我有骗你了,给我个机会,今晚我要证明你误解我了”,这只是一个权宜之计罢了。子贤没说啥,接过包头也没回就走了。

宗林很是郁闷,默默地往前走,想着要怎么证明自己,让子贤消气。不知不觉就转到了体育场的后面,这是一个很少有人来的地方,除了一些偷腥的情侣,突然听见一个小屋子里面传来了吵闹声,走近点一听,“到你了”“发话”“搞”,透过小窗户朝里面一看,原来是几个学生正围着一张大鼓在炸金花,一个男生旁边还站着了一个女生,应该是那个男生的女朋友,正在观战。这是一间放置体育器材的屋子,还有几个大鼓放在地上,有一两平方米大,如同几张桌子,几个人操作的很小心,稍一用力就像是在敲鼓。这时有一个哥们朝窗外看见了宗林,吓得怔了一下,几个人就都立马看向窗外,一看是个学生就没理会,继续战斗。听得出这些人还不是一个班的,这些人不知道,此刻站在窗外的人号称“赌神”,宗林很想加入他们,让这帮无知的人瞧瞧他的厉害。却发现身上没有带钱,只好往回走。宗林很是羡慕刚才的那个男生,可以带上女朋友赌博,要知道,宗林这些年一直是孤军奋斗,纵使赢钱无数,叱咤风云,纵横四海,却不知是为了什么。最后只能与朋友分享,这可能也就是宗林很重视朋友的原因,在他眼里,兄弟才是最重要的。

道远他们上完课回来,宗林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他们,原来道远和三桂子早就知道了。道远就问宗林怎么发现的,宗林就说;“方圆五百米之内,我能闻出扑克的气味,这就叫天赋”。不难想出,大家不欢而散。

吃过午饭后,道远和三桂子拿了钱就往外走。“喂,你们俩干什么去?”,宗林看见了就问。“去搞会儿,碰碰运气”。“不想活了,你们是来读书的,不能太放肆了”,“放心吧,没事的,就搞半小时,不管输赢,搞完就走”。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宗林明白了那间小屋就像是个另类的棋牌室了。

宗林愁眉紧锁,平时吃完午饭都会看会儿书,现在一点心情都没有。但还是随手拿起了一本书,宗林最爱看韩寒的小说,尤其觉得《他的国》写的好,品味可见一斑。随手翻了翻,忽然看到了一句“情况不坏,男人不爱”,宗林顿时灵光乍现,随口来了一句“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不帅听见了,说道;“可惜我是个老实人,不然的话······(此处省略几万字)”。宗林于是叹道;“你还相信啊,这根本就是句鬼话,我被误解干了坏事,惹人家女生生气了”。“你不懂,男人坏要坏的有出息,有霸气,才会让女生爱,要知道坏也是分等级的”,宗林一听,醍醐灌顶。原来子贤并没有生气自己“群殴”了,而是怪自己打碎了窗户,竟然还买了一块还回去,太不像一个男人了,是男人就应该不屑一顾。

“倒霉,妈的,老是被吃”,“我也是,一百块还不到半小时就光了”,两个人回来了,不用问就知道又输了。宗林觉得自己这下有希望了。“别灰心,今晚我跟你们俩一起过去,我去会会他们,我就不信”。三个人约了晚上不去上课,直接去“棋牌室”。

下午宗林睡了一觉,另外两个人一直在研讨赢钱方针,其中还有千术。看来社会上的不良风气已经影响到了赌博,什么论文抄袭,什么税务造假,人们竟然开始想在赌博上作弊了,赌博可是一方净土啊,凭的是实力。为什么一般人不敢出老千,却敢抄袭论文,那是因为如果你赌博时出千了,是会断手断脚的,抄袭论文却不会这样严重。

宗林醒来以后才五点,还有两个小时。宗林洗了个澡,洗了半个小时。换上了一套新衣服,新衣服有个特点,就是口袋又大又多。洗了个头,梳了个三七分,及其标准的三七分,再涂上发胶,发丝锃亮,苍蝇肯定是在上面钉不住的,也不敢轻易钉,会滑断腿的。钱是放在内衣的小口袋里,代表不会轻易输掉。看着宗林,三桂子知道了这就是宗林说的造势。但他不觉得会有任何效果。出去时,宗林让三桂子和道远走在他的后面。但是他俩哪肯,宗林心里骂道“不给老子面子”。

走到门口时,里面有不少人,那天是上课时间,所以只有几个人,现在里面的三个大鼓刚好都被征用了,也就是说有三拨人在赌。里面斗得是天昏地暗,不知死活,时而有人进出。出去的人和进来的人都不打招呼,就算是朋友,没有这个必要。

“你们先搞,我去有点儿事,马上就来”,三桂子和道远就赌起来了。

谁会相信宗林并不爱子贤,只是因为他的多情,喜欢并不等于爱,用自己的努力最后换来的却只是别人的伤心,何苦而为之。但生活就是这样,你总要干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就像是兜圈子,不然你怎么知道“原点”在哪里。住在宫阙里,跑到外面转一圈再回来,才发现原来自己曾经拥有的才是自己一直追求的。

宗林去教室把子贤带到了“棋牌室”,子贤还是很相信宗林,但宗林为了证明自己,完全忽略了其他,深陷其中。宗林告诉子贤;“你只要在一般看着就行了,你不要觉得我是什么不良少年,我只是为了帮室友赢回伙食费,他们已经就快没钱吃饭了”。其实他多想说他其实就是不良少年,但理智还是略胜叛逆。因为这是正义的行为,子贤就暂时把对宗林的气抛到脑后了。

宗林站着赌,子贤就站在他身边看着。宗林看牌就是很优雅,似乎牌在他手里会变似的。还好子贤懂,不然肯定会觉得无聊死的。

但牌不走运时,宗林尽量只闭一路,若上家赢钱了,他会选择在作为第一个发话时就直接上钱,他会假装看牌,这样下家就会有所忌惮,垃圾牌就趁早扔了,一有人跟上来,宗林就会假装确认,其实是看看自己是什么牌。有一轮,宗林第一个发话,子贤注意到宗林只看了两张牌就直接上钱了,然后有一个下家跟上来了,宗林不看第三张牌,直接跟着,那个下家因为宗林是第一家,所以必须得跟上,而首家又偏偏爱挑事,故意闭着不看。这就导致了三家不停地下钱。桌面上的气氛有点沉重了,大家都不做声。都装出自己稳赢的样子。桌面上的钱已由两百到五百了。子贤沉不住了,私下里看了宗林的牌,他想劝宗林扔牌,用手捏了一下宗林的大腿,刚要说出口,宗林立刻意识到了,几乎和子贤同时开口了,“子贤,我的打火机呢?我想抽支烟,这一轮还不知要搞到什么时候,我这牌赢钱是绰绰有余”,子贤就很不解地给宗林点了支烟。眼神里透露着不要跟了的意思,宗林淡淡一笑。桌面上钱已经不够了,宗林伸手进内衣摸钱,其实钱已经全都上到桌面上了,他装出一副打死不扔牌的样子。从嘴里吐出的烟飘到眼前,从那眯起的小眼睛里丝毫都看不出害怕。因为有三家,所以大家都看不了牌。这是,下家终于撑不住了,上钱的手开始犹豫不决了,牌场最大的忌讳就是犹豫不决,你一犹豫,你就输了。宗林注意到了下家的反应,立马雪上加霜道;“快点啊,我这牌不大”,然后用眯着的眼睛对下家假笑几下,又看看他的手,意思是“哥们,我知道你犹豫了,快扔吧”。下家一走,赢钱就是十拿九稳了。等到两家都扔了,宗林自己也长舒了一口气,子贤更是佩服之情溢于言表。这时,道远把宗林的牌摊了出来,羡慕嫉妒恨地喊道;“我靠,这小牌都能赢,就跟抢钱一样嘛”。宗林顿时怒火中烧,心里骂道“真是傻子,赌博就是虚虚实实,揭了我的底,人家就不上当了”。嘴上笑着说道;“愿赌服输,愿赌服输啊”。一牌就赢了五六百块,子贤激动地给宗林点上一支烟,宗林此刻觉得自己就是“赌神”。就差加上背景音乐了。

才转几轮,宗林又上演了刚才的一幕,这次他真的是握有大牌,却假装出犹豫不决的样子,让别人上当了,又赢了好几百。子贤兴奋地都快叫起来了。

看到对面的一个哥们就快揭不开锅了,可能输的差不多了,加上又把女朋友带上了,输钱是小,面子事大,又不好意思开口向别人借。正急得坐立不安。宗林想到了一个妙招。他先让子贤去帮他买包烟,支走子贤。然后喊上对面那哥们出去方便。“喂,兄弟,是不是钱带的不够?我借给你怎么样?”,那哥们感动得不得了,连声道;“兄弟啊,谢谢啊,谢谢啊,你是哪个班的?我明天就还给你”。宗林表示很痛苦的说道;“哥们,其实我有个麻烦,你要是愿意帮我,你就不用还钱了”。那同学听完直直地看着宗林,宗林补充道;“记得中秋节那天的群殴事件吧,我就是主角,窗户玻璃就是我摧碎的,但是我女朋友却不希望那个人是我,一直让我证明我不是,所以,哥们,待会儿你就主动扯到那个话题上,然后就说是你干的,行不行?”,“我靠,就是这点小事,交给我了,这算什么忙,小意思”,说完,宗林就递给他三百块。然后俩人就进去了。

“宗林,是这个牌子的吧?”,“恩,恩谢谢啊”,说着一边对对面的哥们使眼色。

见对面的哥们没啥反应,宗林就先开口了。“上次群殴,不知道是哪位仁兄打碎了块玻璃,害得我女朋友一直以为是我干的,我有口难辩啊”,子贤一听立马就变脸了,翻脸比洗牌还快。“哦,你说那个啊,你还不知道啊,那个人不就是我嘛,我当时为了帮我另一个哥们抢女人,就发火了”。宗林边听边故意笑着看子贤,子贤听完,就纳闷的看着宗林,然后就吐吐舌头,顺便推了宗林一下。宗林知道大功告成了。

“什么?那个人是你,你怎么没对我说过?”,“这么个小事,难道都要向你汇报吗?”,“不是,我是怕你受伤,玻璃有没有割到你?”,“哎呀,真是麻烦,没有”。

让一个女生不高兴的事会让令一个女生高兴。很明显啊,男人不坏,女生不爱。宗林也觉得子贤跟其他女生不一样,她是很明白事理的。他企图能改变她,不知道这是互相改变的过程。

这晚宗林心情大好,终于让子贤对自己消气了,这样他心中就不会失衡了,他终于弥补了自己犯的错了。注重精神上平衡的人会将小小的矛盾放大。回去的路上,道远说;“今晚你大概赢了一千多吧?”,“当年,在我还在高中时,就定下了一个规矩,就是哥们几个在一起赌博,无论谁赢钱了,都要请客吃饭。这个规矩一直得到了很好的延续,我那些同学基本上都遵守了,这点上我很欣慰”。子贤拍着宗林说道;“你就在骗人,吹牛吧,你赌博也不过如此”。“喂,你没看见啊,我是怎么横扫他们的,你说话太不负责了吧?”子贤只笑不语。到了女生宿舍了,子贤说;“明天吃饭记得喊上我啊”。“一定一定”。宗林答道。

回到寝室,宗林给三桂子和道远每人两百块,说自己只是运气好了点,下次赌要提防上当。

别看宗林玩得很高兴,晚上要是不听点伤感音乐还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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