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郡的悦来楼掌柜是一个五大三粗的胖子,江湖人称胖五爷,最近的两天悦来楼没有开门迎客,因为上官云清飞鸽传信说最近有贵客到,不过现在的胖五爷已经和刘启安、姜贲溪在楼上的雅间见上面了。
“胖五见过刘爷、姜爷!”进屋之后,胖五冲着刘启安、姜贲溪健施礼道。
“刘爷我可不敢当,兄弟不介意的话,叫声刘兄吧。”刘启安谦虚道。
姜贲溪也附和说,“我们都是江湖人,又不是你的上官主子,莫要叫爷,乱了辈分。”
那胖五也是个直爽之人,当下三人就以兄弟相称。叫了饭菜酒水,三人坐下来边吃边聊。
“按时间来算,这云清兄应该比我们早到一天啊,为何今日还未到?”姜贲溪有些疑惑的问道。
“老板应该是路上有事耽搁了。”胖五回道。“不过是挺奇怪的,按理说应该是要到了。”胖五接着自己的话说道。
这时店小二跑了过来,冲着胖五准备耳语,胖五挡道,“不用私语,这两个都是老板的兄弟,不是外人。”
那店小二当下脸一红冲着三人说道,“南阳都督派人传了话,说邀你们三位今晚去南阳将军府喝酒。”
“什么?风溪谦请我们喝酒?”刘启安一脸的不可思议,因为天下的人都知道,他们之间刚刚打了大小几十场仗,而且刘启安还是带头反对风溪谦征兵的罪犯。
那小二点点头。
胖五笑道,“这风大都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看十有八九是场鸿门宴咯。”
姜贲溪问道,“他是怎么得知我们到了这里?”
胖五答道,“姜兄弟可别忘记了,这南阳郡可是风溪谦的地盘,怕是你们还在城外五十里地,他就已经知道你们今天穿的什么衣服了。”
“这倒也怪了,那既然他认出来了,为何不派人直接来抓刘兄?”
胖五笑道,“这不是派人来请我们入瓮了吗?”
说完三人也都哈哈大笑起来。
入夜,戌时初!南阳郡!
刘启安、姜贲溪、胖五三个威风凛凛的进了将军府,那门口的侍卫也没拦他们,看来风溪谦之前已经交代过。进门又是好几十个劲装亲兵把守庭院,看这阵势是要给刘启安一个下马威。不过三个人既然敢来,也是没有把这阵式放在眼里。
风溪谦在府中前厅花园设宴,虽时令已入寒冬,但这花园之中却还有很多花含苞待放。南阳虽无雪,但气候还是低的,酒桌旁,有三个大大的木炭火炉,正在噼啪的燃着,旁边有两三个丫鬟正在温着酒。在看两侧,已经坐满了凤溪谦的文武参将和郡侯长官。
“刘兄,别来无恙了。”风溪谦装着一身劲装,见刘启安三人进的园中,首先抬手打招呼道。“未曾想到,刘兄竟敢回到南阳。”
刘启安一脸的不屑,冷笑道,“承蒙大都督的照顾,我好的很。此南阳乃我刘家世代居住之地,我有何不敢回来之理?”
风溪谦倒不在意刘启安的语气,笑道,“这普天之下,也只有刘兄你和我交手次数最多,咱们之间打了大小五十余仗,虽说我实力不济,最后要朝廷派兵才侥幸获胜,但我还是从内心深处佩服你刘兄的。”风溪谦继续说道,“倘若刘兄领导的是一支受过正规训练的军队,那我们之间的结果还说不准呢。”
刘启安见风溪谦如此说话,脸色转好了些。想着既来之,则安之。领着胖五、姜贲溪相继入座。他摆手道,“风都督抬举了。”
风溪谦又让群臣入座,又摆手示意下人倒酒,他举起酒杯道,“刘兄还能叫我一声都督,可见刘兄心胸比我要宽广许多。我已下令,南郡内,停止对刘兄、欧阳兄还有河兄的通缉。”
刘启安打断道,“停止对我们的通缉没用。我刘氏一族百年来都是南阳郡内名门望族。要不是风大都督违民意,强征兵,我也不至于丢了祖宗的遗训,做了反贼背上这千古的罪名。如今之天下,郡候各自为政,民不聊生,你作为一郡之主,就不当为我这次的造反而有任何反思之举么?”
风溪谦听了这话,顿时有些难堪,另外一桌的大将则全是一脸的暴怒,好像要随时拔出腰间的佩刀来。姜贲溪和胖五没想到刘启安会当着风溪谦说出这番话,顿时宴会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哈哈哈!”风溪谦大笑道,“好,刘兄骂的好,刘兄骂的对。”
刘启安此刻话说到了兴头上,也不管他此刻身处敌营,他端起杯中的酒站了起来,对着周围的人说道,“这里在座的,很多人以前都和我刘启安是兄弟,也有很多人和我刘启安有不共戴天之仇,今天我刘启安敢来赴这鸿门宴,也就没有想活着回去。可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朝廷年年赋税,对东诚服于倭国,对西诚服于中土,官员腐败,饿殍遍野,你们说,要这等朝廷有何用处?”
凤溪谦之兵早有某逆之心,听了这话个个都开始点头赞许。这胖五和姜贲溪听着刘启安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话,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时刘启安却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可话说回来,造成朝廷今日之局面,是何人所为?是何故所致?答案显而易见,那就是你们在座的个坏心思的小人之辈。五方郡主各安心思,这些年来不思国泰民安,休养生息,却在私下招兵买马,强征赋税,如此朝廷怎能不羸弱,百姓又要如何拥戴你们这些郡侯都督。风大都督虽不是绞杀我起义军的先锋大将,但在座你我都知,风将军带兵有术且胸怀大志。我一个小小的刘启安,他不会放在眼里,今天我来,就是要看看风大都督的狼子野心,也想问问风大都督要打算如何推翻这腐败之君主,建一个自己风氏王朝?”刘启安把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周围的人听了刘启安说的话,无不脸色巨变,手上端着的酒,竟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哈哈哈!”风溪谦又大笑起来,“刘兄不愧是望族出生,好一张利嘴啊!不过你刚刚这话我有三点不敢苟同:其一,朝廷并不羸弱,而是赋税充足,兵强马壮;其二,我风溪谦并无狼子野心,承蒙皇恩,娶了公主为妻,我这一生定要为了李氏江山肝脑涂地;其三,你造反于我,并不是我强征兵,强征税,而是你聚众造反,欲行天下之大不韪,我才出兵灭你。”
“哈哈哈!如此放屁,我姜某一生真是闻所未闻啦。”姜贲溪在一旁讥笑起来。
“你是何人?这里哪有你说话的资格。”这时一位参将跳了出来,举刀就朝着姜贲溪砍去。
“住手!蒋参将!”风溪谦呵斥道。“罢了,罢了!不满刘兄说,这次我招你前来,一心只想重用与你,可不曾想到,你竟如此执迷不悟。”
刘启安怒骂道,“你这等信口雌黄,又视人命为草芥的狼子野心之徒,我刘启安岂是你这等低贱之人说用就能用的。”
这时蒋参将抱手对风溪谦说道,“都督,留这等狂妄之徒何用?何不让我杀之,将他头颅挂在城头,告诫那些怀有二心之辈。”
风溪谦回道,“不急!草草杀了三人意义不大!先将三人拿下狱中。并贴出告示,就说反贼刘启安已归案,择日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