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宗二十年汉都
“我上官云清从出江湖到现在只杀三类人:一类是无恶不作的恶霸,一类是烧杀抢掠的山匪,一类欺男霸女的无赖,可我今天却杀了十几个我完全不认识的人,因为我知道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要我的命。”
上官云清顿了顿,声音也大了很多,“我明白你们这些人的主子主要目的是要我上官云清的命,和我这兄弟无关。我兄弟现在已经中毒了,大家都是江湖中人,我希望大家能放他一条生路,不管他生与死,选择在天。当然,我上官云清也不会让大家白白放走他。”说完上官云清抽出短刃,朝着自己的小腹猛刺一刀,鲜血顺着白色的长衫喷涌而出,周围的人哟了一声,同时也都惊呆了。作为习武之人,大家知道这一刀无疑是在极大的损伤自己。
上官云清继续说道,“我这一刀,就当是为兄弟挨的,大伙同不同意给个回话。”
周围的人都不说话,因为他们不知道说什么。江湖上,无论地痞无赖,世外高人,都知道道义的重要性,看着眼前上官云清为了兄弟自己刺了自己一刀,这无疑在找死,说白了,就是用自己的命在换兄弟的命。周围的杀手也不是傻子,谁都能看出中毒的何迅完全是靠上官云清的搀扶才能勉强站立,放他走,也走不出二里地,就会毒血攻心而亡。
这时一人道,“上官云清,我佩服你,我和你兄弟无怨无仇,我让你兄弟走。不过,我们放他走,但可不保证他能活着。”
另外一人说道,“对,我们只要你的命!和他无关。”
周围的人再也没人说话。上官云清一声尖哨,一匹马从一边走进了人群,上官云清小心的把何迅搀扶到了马背上,对着何迅说道,“活下去,我的好兄弟!”说完猛的抽出短刃,一把刺进了马屁股,那马哪里吃过如此的痛楚,顿时像只利箭射了出去,这周围的人也从未见过如此快速的马,只觉得眼前一花,那匹马已经穿过了人群。
上官云清扯开了自己的长衫,往自己的小腹一围一扎,握剑在手,吼道,“你们放心。我不走,我会留在这里,有本事的就来拿了我性命。来吧,让我们杀个痛快。”
此刻一名鬼者说道,“上官云清,放心,你要被我杀死了,我为你收尸。”
上官云清笑道,“好,那就谢谢兄弟你了。啊——”一声长啸杀入了人群,一时只见刀光剑影,血光冲天,惨叫不断。
李光诚、阿研正在凉亭中欣赏李媛媛最新的曲子,阿研好在只是因为劳累和伤心过度导致有些虚弱,中箭的肩膀倒未造成大量失血,经过这一天一夜的休息,苍白的脸终于有了些许血色。
李光诚是第一此如此近距离看李媛媛之外的女孩,只见阿研一袭白衣,美若仙子,微风摇发,体香醉人。李光诚虽然是个武将,可心里却是异常的柔软,当他看着如此美丽的阿研,眼睛不由得直了。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单方面一见钟情吧。
当李媛媛弹到最高一个音符,那琴弦好不征兆的断了,琴弦崩断,伤了李媛媛那芊芊的玉手,顿时鲜血如注,滴落在琴台之上,李媛媛心中一个不详的预兆冒了出来,上官云清出事了?
这时一名探子急匆匆的从门外跑了进来,来不及行礼,叫道,“将军,将军,不好了。”这小探一上凉亭看见阿研和李媛媛,急忙停住了身子。
李光诚急忙呵斥道,“慌什么,下去再说。”
李媛媛却拉住了他,问道,“是不是关于云清哥的?”
那密探一看李媛媛猜中了,当下很为难,说也不是,不说也是。只能眼瞅着李光诚的示意,李光诚当下也有些为难,但看着妹妹如此的眼神,也就心软了,点了点头。
那密探得到指示,说道,“上,上官云清在三里坡被人劫杀,生死不明。”
只听见“哐啷”一声,阿研手上的青花瓷碗落到了地上,喃喃的问道,“什么,你说什么?”
那密探还想再重复一遍,但李光诚打断了他,问道,“查实了么?”
“还没有!”
“没有查实过的东西,在这里瞎说什么?还不滚去再查。”李光诚喝退了这密探。对身后两个女子说道,“你们先别急,我先探探虚实。”心里此刻也是七上八下,自己的探子不会空穴来风,看来上官云清是真的出事了,李光诚吩咐手下备马,拿了武器,批了战袍,当即叫了随身卫队朝南奔去了。
刘晔含和那少年到悦来楼的时候,才知道上官云清刚走不久,刘晔含急匆匆的要跟着去追,一旁的店小二急忙拦住,却见老钟叔牵过来一匹黄马,对着刘晔含说道,“丫头,赶紧去追吧,或许天黑之前就追到了。”
那店小二说道,“老钟,这老板不是让我们拦下...”
老钟怒道,“谁让你多嘴。”刘晔含没理会他们的话,老钟话音刚落,刘晔含就已经快马加鞭的出了南门。
那黄衣少年终于知道了这少女出宫是来找上官云清的,上官云清是谁,他当然知道。
出宫的路上,这少年第一次接触到了这世间真实的女子,没有地位的隔阂,没有礼仪的尊卑,有的只是两个无忧的少年在空旷的路上放荡不羁的出逃经历,虽说路程很短,但对于这黄衣少年,却是出生以来最美好的记忆了。可理智却告诉他,此时他是绝对不能出城去的,可他却又不忍心让刘晔含孤身犯险。
少年正在两头为难之际,老钟叔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肘,怒喝道,“你出宫干什么?赶紧回宫去。”
少年听了这话,倒也不恼,心里顿时有了选择,他呵呵一笑,说道,“去,给我弄匹马儿来。”
老钟叔并不理会他的话,“这女孩可不是你想的那个人。”
少年听完脸色顿时大变,“怎么,你已经查清楚了吗?”
“糊涂,要是真的。上官云清怎么可能这么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汉都。”
“噢,是吗!如此那可真是极好,极好呀!”少年突然变得开心起来。
这时张赫带着一班禁卫军,浩浩荡荡的跑了过来,张赫下马跪拜道,“参见太子。”
黄衣少年见这么快就被找到,显然很失落,他摆摆手,示意张赫起身,问道,“那人知道了。”
张赫起身道,“是的,皇上已经知道太子出宫的事情了。”
太子见瞒不过,叹了口气,说道,“唉,迟早都会知道,早知道也好。
张赫起身说道,“有句话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太子说道,“你讲吧,咱俩关系这么好,我何时怪罪过你。”
张赫道,“太子,虽说皇子目前只有你一个,但北海先前有过外戚入朝的先例,太子现在和皇上关系弄的这么僵,您就不怕影响了……”
太子也不是糊涂之人,接话道,“张将军的意思是,你是怕皇帝摘了我这太子之位?”
张赫不敢多言。
太子笑道,“张将军,我还以为你懂我呢?看来也就只有秦状元最懂我,做皇帝好么,你们为何所有的人都想做皇帝,呵呵,真是一帮子糊涂蛋。不过,你刚刚说的,大可不必担心,哼,他想学皇爷爷废太子,我可不是他哥哥那般好对付。”
太子说完,策马扬鞭的往皇城奔去了。
张赫拉住缰绳,停了一下,说不出脸上是什么表情,小小少年,却是如此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