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晔含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地方,周围的东西全是金黄色的,金黄色的帷帐,金黄色的枕头,金黄色的香炉,甚至连火炉都是金黄色的。旁边坐着一满头珠宝的女人正在看着她,见着她醒了,急忙吩咐道,“桂儿,去倒碗银耳茶来。”
刘晔含还不知道此时自己已经身处皇宫了,她问道“这是哪里?”
“这是桂花宫!”那妇人答道。
“桂花宫?”刘晔含的脑海中没有这印象。咦,自己不是在悦来楼么,怎么到了这桂花宫了,上官那个家伙呢,是不是上官在搞鬼。
“这里是皇宫。”那妇人继续说道。
皇宫!天哪,我怎么到这里来了,一定是在做梦,我父亲是反贼,我竟然到了皇宫,完了,一定是梦游走错了方向,天哪,上官,快来救我。刘晔含躺在床上乱想一通,同时思考着自己要如何应付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
“你是含含吧?”那妇人问道。
“含含!”哦,除了自己的母亲,好久没人叫我这名字了,刘晔含点点头。
“别怕,我不会害你的。”那妇人说道,这时桂儿送来了银耳茶,那妇人接过,亲自喂了刘晔含一口。
刘晔含还未来得及吞下,却听桂花宫门外一个公公叫道,“皇上驾到!”
秦贵妃显得有些慌乱,急忙对刘烨含交代道,“别出声,我出去应付一下。”说完落下了床帘,起身迎了过去。
这时刘烨含看不见床外面的情况,只听见秦贵妃跪礼道,“臣妾参见皇上。”
李文宗回道,“不用行礼了,赶紧起来。”
李文宗又问道,“贵妃今日歇息的这么早?”
秦贵妃答道,“昨夜出宫,受了些风寒。”
李文宗停了停,好似在做什么动作,一会儿又道,“嗯,额头是有些烫了,怎么不传御医过来看看?”
秦贵妃说道,“不扰皇上费心,臣妾身子没那么娇弱,只是今儿恐怕不能伺候皇上歇息了。”
李文宗说道,“嗯,我也只是路过来看看你。还有你稍后叫桂儿出去一趟,我想见见上官云清。”
刘烨含一听上官云清三个字,全身的毛孔一张,这个上官怎么回事,明明是通缉犯,这皇帝怎么还想见他,哦,不对啊!,他的罪名,他的罪名不是刺杀皇帝吗,这,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秦贵妃答道,“嗯,好的,我马上叫桂儿出去。”
李文宗说,“倒也不急,明儿再出去吧。”
李文宗似乎坐了下来,两人又说了一些刘晔含听不懂的体己话,之后又听公公叫道,“皇上起驾了。”
上官云清、张赫还有喝醉的秦恒贤已经移步到了秦府的密室。
“这么多年不见你,我一直都在想,十年前你为何不刺出那一剑?”张赫问道。
“当时情形我实在下不去手,而且他也杀不得!”上官云清直截了当的说道。“如果他死了,北海将会陷入更大的灾难中。”
“灾难?”张赫问道
“北海先祖分五郡意在平衡各部之力量,实际控制权集中在汉都。可现在五郡表面权利归于汉都,实际五郡之兵早已不可控。汉都之中李光诚佣亲兵十万,你张兄禁卫军两万,总共才十二万,其余五郡,表面佣兵各五万,实则各郡佣兵早已超过二十万,其中南阳郡更有佣兵三十万之多。只要皇帝活着,各方就要权衡利益和风险,所以谁都不敢妄动。刘兄因不满凤溪谦强制征兵而在南方起兵,打了三月几乎没有伤及凤溪谦皮毛,由此可以看出,现在虽国弱民衰,但各郡兵力仍雄。所以一旦皇帝死了,各部各自为政,民众只会陷入更大的水火之中。”上官云清分析道。
“那难道,我们身为朝廷重臣,对这心怀二心的五郡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吗?”秦大状元借着酒劲说道。
“皇帝本不差,是个仁义皇帝。我刚刚说过五郡早已不受汉都控制了。其中以南方重郡风溪谦为大患,朝廷对其也束手无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其他四郡估计虽早已蠢蠢欲动,但还只是很隐秘的累积着自身的力量罢了!不过一旦风溪谦找到了一个谋反的理由。或者这五郡之间的平衡被打破,北海全国都将陷入战火之中。你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坚决不能让如此战事发生。”
“可我们现在却是什么都做不了啊?”张赫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
“要想守住李氏江山,让百姓免于战火,首先就要守好那个早已不再是什么秘密的秘密。皇城之中耳目众多,恐怕早就不止我们这些人知道了,所以将来整个局势的关键,也是李氏江山是否能暂时稳住的重点,就是如何守住她了。”上官云清说道。
“可这仅仅是一个方面,要是那五郡之主铁了心的要反,这可不是我们说控制就能控制住的。”张赫说道。
“要谋反一个国家可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五郡之中除了风溪谦,其它四郡都不会先动,也不敢去当这个出头鸟。张兄刚刚说的不错,如果他们铁了心的要谋反,我们既然阻止不了他们,那就在他们谋反之前逐个的击破和瓦解掉他们。”上官云清说道。
“瓦解五郡?”秦恒贤终于用正常语气说话了。
“不是五郡,是六郡!”上官云清说道。
“汉都,也?”张赫有些疑惑道。
“汉都之中各种势力犬牙交错,但目前有一股异常的势力正在日渐的变得强大,只是我目前苦于找不到任何线索。”上官云清摇了摇头说道。
“看不出你这几年人虽不在汉都,可对汉都的事情却是了解的非常透彻啊。”秦恒贤说道。
“哼哼,秦兄!你还真以为这遍布全国各地的悦来楼,只是一家家普通的酒楼啊!我看啊,这些酒楼就是上官兄专门用来收集情报的。”张赫话锋一转,又说道,“不过话说回来,这风溪谦可不好对付。心思缜密,为人冷酷,而且武功高强,恐怕非我三人之力能对付的了。”
“再强大的人也会有弱点的,只要我们用心去找,就不怕攻不破。”上官云清有些冷酷的说道。“这家伙,可不止一次的找我麻烦了。”
“这也是你活该,放着好好的富家公子日子不过,非要去趟江湖、朝野那些浑水。”秦恒贤说道,“再说了你守着那么大一秘密,还想有什么麻烦不会找上来。”
“不过你小子也够狡猾的,躲在长白山那个极寒之地,我这要不是有些耳目,还以为你去中原了。”张赫打趣道。
“噢,对了!张兄,李文宗和那位太子相处的如何?按时间来算,那小家伙快要进行成人礼了吧。”
“这是咱们兄弟几个私下说,我怎么觉得这太子和皇帝之间的关系一直怪怪的。而且太子的为人处事方式,和文宗皇帝有很大的不同。”张赫说道。
“张兄如此就多虑了,这太子从小就没了母亲!脾气自然怪异些。”秦恒贤插嘴道。
“秦兄如此一说,我倒想起来了,这太子啊从小就和秦贵妃亲,再加上秦贵妃还没有子嗣,也多半把太子当半个儿了。”张赫说道。
“噢?”上官云清似乎想到了些什么,默默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