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渊幼时有两位伴读陪伴左右,一个是当朝左相的嫡子,赵家琅初。一个是军功赫赫的虞安候的嫡子,史家长言。
他们二人自幼与吴渊一同长大,情感深厚。
正所谓美人如花兮,君子心悦兮。
随着时光的流逝,吴渊出落的愈发楚楚动人。无论胸襟亦或者是才情,连男子都难与其匹敌。
两位少年郎,早就将帝姬看成了心尖上的人。午夜梦回,总是会忆起佳人白日里灿若春光的明媚笑容。
“咴”
清脆的马嘶声打断了吴渊的清梦。她缓缓睁开眼,刺眼的午后日光照进双眸。她单手支起半边身子,揉了揉眼睛。今日自己得闲偷跑到颐春园入林溜马,许是美景醉人,也不知道怎的就卧在林间泉旁的山石上睡着了。
“帝姬,您在哪儿?”
“帝姬...”
“帝姬...”
风中传来阵阵呼喊声,吴渊抿了抿嘴,面上露出不悦的神情。
“帝姬一人独自悠闲,却苦的臣好找。”略带磁性的男声从身后传来,她转头探寻声音来源,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双盛满笑意的深邃眼眸。
吴渊眨了眨眼,猛然从草丛间跃起身,不料眼前事物突然一片模糊,当下就往身侧倒去。
“帝姬小心。”又是一阵眩晕,转身就被搂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透过衣袍都能感到丝丝热气,还有那若有若无钻入鼻间的君子香。
男子轻笑,胸口传来的震动让吴渊双颊微红,心下好一阵悸动。
“许是起的太急了,当下竟有些发晕。”吴渊轻咳一声,微微动了动被箍紧的双臂。
“赵琅初!”眼见男子依然搂着自己,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意思,吴渊有些不自然,嗔怪道。女儿家的娇羞听在赵琅初耳里,挠的他心痒痒。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赵琅初声音突然有些低哑,呼出的丝丝热气,飘向了吴渊的脖颈,她的脸更红了。
“你...”面对赵琅初的大胆诉情,吴渊心中波澜交错,久久不曾说话。
“渊儿,你本是世上最好的女子,我心悦明月,却不敢奢求明月能予以回应,只盼明月夜夜皎洁。”赵琅初缓缓开口,垂下的眼帘遮住了眼中的失望。
林中的鸟儿不时低鸣,似情人的低语,交颈缱绻。
“渊儿,琅初,原来你们在这儿!”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两人听见后均是一愣,吴渊大力将赵琅初推开,镇定的捋了捋垂在脸侧的发丝。
“长言”
赵琅初低低的开口,深色如常,好似刚才神色低靡的男子并不是他。
三人施施然穿过树林,赵琅初与史长言并骑在吴渊两侧。
如今赵史皆在朝为官,赵琅初是礼政臣子,史长言投身军营,被封为镖旗将军。二人虽然年纪轻轻,却屡次被吴王佳赏,大赞二人一文一武,是吴国未来的肱骨栋梁。
比起跟史长言,吴渊同赵琅初似乎更加亲密,在今日赵琅初诉情之前,吴渊虽然知道自己对赵琅初的感情有些不太一样,但却并未在心中有儿女情长的心思。
吴王生性多思,谨慎多虑,他深知自己年老,将不久于世。吴国皇室如今只有吴渊与吴珏两人,吴珏年仅3岁,他虽对他寄予厚望,却怎知少年顽劣。所以他只好将吴渊培养成能够支撑吴国江山的脊骨,希望她能辅佐吴珏保住吴国的万世江山。
以至于吴渊已到及笈之年,却依旧为许嫁。有不少亲贵大臣曾提及帝姬婚事,皆被吴王敷衍而过。久而久之大家心里便如明镜一般。如此女子,享有最高荣宠,这世王朝,下世王朝,她都会是吴国最尊贵的女子。无论下嫁给谁家臣子,无疑都是助长了一脉威势,吴王不得不慎重考虑。而名门贵臣,皆有一种若自家子孙娶不了,别家子弟也休想得逞之态。渐渐的,竟也无人再提及帝姬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