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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进山

终于在中午十二点的时候赶到了小金,然后按之前所约我们拨打胡丁博士的电话。电话做了转移,接电话的是一个本地男人。

我们顺着电话所给的地址找到了那位当地人,一位姓金的中年男子,羌族人,后来聊天说到是匈奴王室后裔,家道没落后几经辗转居在这里,我们叫他金叔。向他说明了我们与胡丁的关系及来意之后我们问到胡丁博士的情况,他说胡先生已经来了将近半个月了,当时自己正在县里卖牲口,胡先生到处打听哪里有熟悉四姑娘山一带的本地居民愿意带他进山,后来问到金叔,恰逢今年牲畜市场不景气而胡丁博士开出了高报酬,金叔最终答应了下来。

本来最近大伙都是不敢去山里一带的,据说不太平,大概一个多月前有村民发现山上死了成年的黑熊,是直接被撕开的,场面十分血腥,但奇怪的是尸体并没有被吃掉。短短一个星期就又死了两头,而且是同样的死法,尸体同样还在。

这个事情一下就传开了,成年的黑熊是食物链的顶端,没有天敌,大家都想不到有什么野兽能够做到。后来传有看到过现场的猎户说撕开熊的东西肯定非常非常的彪悍,那绝对不是他们认知的动物能做到的,现场并没有太多生死搏斗的场景,表现出来的更像是心惊胆战的单面屠杀。

最后大家只得认为是什么惹怒了山神灵,神灵降怒警戒众人,接着都争相去拜山,之后好像确实也没有熊被杀死的现象了,但村里的人也不再敢随意走进山里。

金叔说胡先生也是在这事发生没多久后就来了,接着没做什么调整就想往山里去,然后指明要去到熊被杀死的地方。金叔说他们只知道这个事,却不知道熊在哪里被杀死的。胡丁于是就说那就带他进山去寻找,他愿意开出大价钱。金叔原以为胡丁只是进山看看景色,却不想他正是为禁忌而来,没有多想就一口回绝,劝胡丁不要冒然进山,免得有个不好。

到了晚上,金叔的儿子回来听说后找到了胡丁,说他愿意带他进山,但是必须在原价上多给一份钱。金叔大怒,不准他儿子去,说是这一进了山,说的不好真会栽进了山里,他儿子便宽慰金叔,说他从小在山里长大,熟悉各种林间暗道,家里今年收成不好让他跑一趟,他有分寸。金叔依旧不同意,说钱是小事,他儿子说多要的一份钱是给金彪的,他已经跟他联系过了,想着儿子年纪也大了需要找起亲来,金叔左右为难。胡丁便说,只要能带他进山,他愿意付三倍价格。金叔最后只得叹息同意。

于是他们在十天前,胡丁到后的第三天,金叔的儿子、金叔儿子的发小金彪、胡丁,一行三人整装进入了山中,直到五天前金叔的儿子告诉金叔他们将要进入腹地,可能会没有信号,金叔嘱咐他们万事注意,之后直到到现在也没有再联系过了,金叔不免担忧。

我们只得宽慰几句。之后我与赵三决定只能再等两天,如果一直没有消息,我们只能进山去找他们。

两天转眼即过,果然还是没有联系,赵三又惦记着秦老八。我们找到金叔,金叔也显得很急躁,距离他们进山已经十六天了,金叔十分担心,于是一起进山。

第三天我们领了三匹马,一条杂交过的老藏獒,还有一些必要的物资,金叔做了一些祷告,随后就往山里走去。

正值三月份,雨水多,一路上顾不上攀谈,路也不好走,马深一脚浅一脚的踏进过膝的泥巴路里,走了一天后路才好一些。我们跟着金叔后面,金叔时常下马查看,与那条獒一起循迹。

大概在出发第二天的下午,金叔叫我们下来看,说是找到了他们的行迹,因为现在还是阴雨绵绵,有经验的农户对于半个月的踪迹还能分辨。金叔说我们现在已与猎户平常的路线分开一天了,这条路还是金叔在年轻的时候带他儿子走过几次,金叔庆幸他们是走的这条路,不然这山林太大,金叔也保不准能不能找着。既如此,金叔说就要加快速度了,现在还没有收到回信他很担心,随后我们不敢耽误赶紧继续出发。

到第三天中午的时候我们终于发现了他们休整过的地方,临时为营帐遮风挡雨的树枝杈没有拆掉,金叔说接下来要靠我们自己了,再上去路就不好走了,马也辛苦。于是我们拿上自己的装备,金叔对着自己的那匹马低语交代了几句,再依次确认好马们的缰绳,放马回去了。我们看了下海拔已到了四千了,前面都是针叶林了,赵三让我打起精神,没了马走起来会加速缺氧更容易高反,而现在还没有看见秦老八的踪迹,小心为妙。

到了第四天的时候,金叔的神情开始紧张起来,脸色有些不好。我们去问他是否身体不舒服,不然我们休息半天,金叔说不用,催促我们走。再过的两个小时,金叔越来越不安,他突然加快脚步,最后是小跑着向前跑去,我们不知所以,只得跟着跑。金叔虽上了年纪,但毕竟是本地人,不几下就甩开了我们,我们莫名其妙,在后面喊着金叔他也不理,待到几分钟后我们追上了他,看到他停了下来,跪在地上哭天抢地。我们冲过去,发现前面已经没了路,拦在我们面前的,是一道犹如神斧从中劈断的绝壁断崖,断崖少说也有几百米深,与对岸有上百米远,就这样硬生生的在我们面前将这山体横腰斩断,金叔就在崖壁边上捶胸顿足。

赵三让我拦住金叔,自己到处看看。我只能一边安慰金叔一边与他说他儿子不可能想不开,或许往两边走了。金叔不听,摇着头说足迹只到这里,必然是跳下去了,说到此继续痛哭,只怪自己不坚持,是他亲手把自己的儿子埋葬了,明明就是天神发怒,要惩罚进山的人,说着就想往下跳去寻人。

这时赵三回来,冷静的对着金叔说:“金叔,你先别急,我刚刚也看了这断崖周边,确实没有足迹。但我们那个朋友他是个聪明人,断然是不会走到这一步,况且我刚刚看了断崖下,底部是湖。你先稳定一下情绪,让我们仔细看看。”

金叔这才颓废的坐在一旁,点上了烟。赵三招呼我过来,问我的意见,我仔细的四周看了下,也确定最后的足迹就在这一块了,直径也不过几十米。我说两个可能,一是带了飞行设备飞到对岸了,但是一次性要飞这么远,而且与对岸几乎没有落差,又有三个人,这几乎不可能;再一个就是从这里下去了,但肯定不是直接跳的。

赵三示意我继续说,我看了看他,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考验我。我走到崖边,再来来回回看了几圈,又说,如果从这里下去,那最有可能是架绳索。停顿了一下,我决定还是问一下赵三,我说这一路来我有一个疑问,到底是什么指引胡丁的前进路线?必然是有一个极大的动力让他在所不惜,即便是这样的断崖,他也要下去,这绝不可能是金叔的儿子给的路线。

赵三没做回答,问我第二个问题,我说如果是放绳索下去,那必然会要考虑返回来,那就可能会留着绳子或者留下一个人,但这两者都没有,这说不通。

说完我就看着赵三,赵三皮笑了一下,说还算行,跟你一个组至少智商上面不是太吃亏,虽然身体上的活确实没眼看。接着从自己包里取出绳索,将定绳枪深深的扎入地层,然后领我到另一处,我看到果然有定绳抢的地孔,被小心翼翼的掩盖了。然后他说在这里往东2公里外出现了他们的足迹,但是只有一个人的。我看着他,惊讶他来回的速度,同时一下明白他的意思,有人在他们下去后取掉绳子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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