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已经没事了!”安风扬眨着眸子说着,呼吸间,空气中酒香梅香的味道肆意妄为,安风扬忽然想起刚才在软榻上,封临溪的背后看见一个人。
一个男人!
一个醉酒的男人!
一个衣衫半解头发散乱酒醉的男人!
封临溪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这大半夜的她房间出现这么一个让人容易浮想联翩的,并且让他安风扬都承认此人极其英俊的男人。
当事人刚刚跑了,安风扬倒是略微惊慌的拿着那合起来的折扇摇晃着指了指风轻尘,舌头有一点结巴道:“你,你,你是…那个…”
话说封临溪这丫头即使白日里上蹿下跳的,可是这晚上也没这么不安分的,还把男人都给带回来了!
我的天,好在踹门进来的是他而不是那个也喜欢踹门而入的爷爷,要不然,再见的可能就是腿残了的溪儿妹妹了!
也幸好爷爷不在这里!
他的话还没说出来什么,闻得那紫袍男子坦然道:“借一个地方喝酒,如今这酒洒了,主人也走了,在下便是先告退了!”
话音刚落,却见眼前的软榻上也没了人影。
留下的只有满室的梅香,酒香,还有金骏眉的茶香!
*
酒香的味道还萦绕在封临溪的身旁,好在她刚才没有喝下那一口酒,要不然自己不省人事了可就麻烦了。
用出吃奶的劲儿轻车熟路的奔赴听风楼。
封临溪刚刚立定在走廊之上,就见允珠走了过来,颔首道:“小姐,郡主无碍!”
闻言,封临溪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这才安定下来,旋即又想到他们二人的事情,封临溪的眉头再次紧蹙。
“刚才怎么回事?”封临溪担忧的目光望向那灯火依旧的房间,不知道此事房间内是个什么情况。
允珠道:“其实我来的时候风扬少爷和揽月都在这外面,只是风扬少爷站在了门外,想来里面的内容也偷偷听到不少,而风扬少爷应该是看到了什么,所以就踹门进去了。”
“我正好看到风扬少爷冲进屋,那焦急惊呼郡主的神态让我以为郡主出事了,然后连忙就进屋了!”
“然后看到郡主拿着一把匕首刺伤了大少爷……”
允珠说着事情的经过,因为之前在武安侯府一直称呼安风扬为大少爷,而在之前的将军府,她也称呼着封临风为大少爷。
如今既然在定北王府,自然是称呼这王府未来主子为大少爷了,而称呼将军反而生分着称呼,封临溪对此也有着意见。
所以允珠便是如此称呼着。
听到后面,封临溪的眉头紧蹙,担忧道:“大哥伤的怎么样?”
可是不等允珠回答,封临溪便是烦躁的摆了摆手,皱眉道:“算了,还是我自己过去看看吧!”
说罢,封临溪便是迈步上前,看了看站在内室中的揽月,还有身后跟上来的允珠,封临溪心中轻呼出一口气,挥了挥手,对着二人抿唇笑道:“你们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没事的!”
揽月的目光越过屏风看了眼只露出一角的床榻,尽管她看不见床榻之上的安长欢却还是担忧的望了望。
封临溪迈步,揽月想到什么刚想开口,允珠却是拉了拉揽月轻声道:“没事的,我们先走吧!”
允珠只道揽月是担心她家郡主,有自己大小姐在不会有意外的,允珠转身强硬拉着揽月一同迈出房门外,允珠低声道:“咱们守着点,可别让这清风楼里的丫头进屋瞧见了!”
揽月本想告诉允珠屋内的情况,却想着屋内有大小姐在,又想着允珠此时说的话,想来屋内是没什么问题的,当下也就打起精神来,注意着周旁房屋的动静。
封临溪迈步走进屋里,越过屏风,清楚的看到坐在床边的封临风,见他胸襟前一大片血迹,那匕首还在胸前插着,不由一声惊呼。
“大哥!”
“溪儿别吵,她睡着了!”封临风轻声说着,可是他的目光却侧目望着安长欢,不动分毫,整个人也犹如木头桩子一样呆在那里。
封临溪心下讶然,大哥竟然还没有处理伤口,心下一阵担忧,却明白大哥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毕竟他不是个不孝之人。
脚步轻移,靠近了几步,目光凝视着两人。
瞥见封临风的目光,他的唇色有些苍白,明明傍晚还是个意气风发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可是此时,不过一时间,他的目光变得沧桑,变得憔悴,眉宇间的痛苦让封临溪感同身受般,她的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可是她明白,她再难受也不懂大哥的悲伤。
尽管封临风是从战场铁蹄轻踏走下来,是个铁骨铮铮的七尺男儿,可他也有血有肉知道疼痛。
看看那肉被冰冷的匕首生生挖开,他都不放在心上,是因为身上的痛远远不及心里的痛不是吗?
至少在封临溪看来,如果手指头留一点血,她可能就要哭天喊地骂人了!
“大哥,先把伤口包扎起来吧!”看那一大片血迹,这样流血下去可真是容易失血过多有生命危险的。
封临风未动,清冷的目光不知在看什么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等了半晌,封临溪再次轻声唤道:“大哥……”
可是她的话还没出口,便是感觉身旁一道身影飞过,“来了来了,药来了!”
封临溪转头看向急速跑进来的安风扬,看着他手里拿着一个熟悉的大盒子,封临溪微微挑眉,安风扬这家伙是去她屋子里拿药的?
他竟然知道她还在屋子里放了专治伤口的药?
见安风扬将那盒子放在一旁的梳妆台上,打开那盒子,里面出现瓶瓶罐罐还有纱布,封临溪挑眉道:“安风扬,你竟然敢乱翻我的东西?!”
“溪儿妹妹啊,事急从权,我明明知道你房间里有药箱,而大哥又受伤了自然要拿过来的,我刚才去找你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可谁知你跑的那么快啊!”
安风扬抬手掳起袖子,擦了擦自己额头上不存在的汗,表示他一路过来真的是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