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后解决好马匹走进来的安风扬,瞧着满面阴沉的安长欢,不由笑道:“小姨美人儿,愿赌服输,生气可就不美了!”
“……”
安长欢若是打得过,绝对将这两个人打的爹妈都不认识她们!
纵然是傍晚余晖,可是盛夏的余热着实是让人觉得烦躁,在这燥热的天气中,总有些人是睡不着的。
或者说是喜欢当个夜猫子的。
“今天出手的是名宿夜吧!”封临溪站在窗边,负手而立,她望着窗外的夜色,这一方繁华,时间还早,若说偷盗貌似还得等夜深人静的时候。
这样想着,便也转身走向床上。
刚推门而进的安风扬便是听到封临溪说到这句,心里忽然打了个突突。
看着慵懒随性的封临溪关上窗户走向床边,笑意满面的俊脸也只是一瞬间的愣住,随后反应道:“名宿夜根本就没有出现在那里!”
封临溪本背对着安风扬,坐在床边之后便是抬眸凝视着安风扬,敛眉道:“他为了自己那指腹为婚的表妹当真出手了!”
“我说名宿夜根本不在名单之上!”安风扬坐在椅子上,手里扇着扇子,这天儿好像有点儿热,而有的人好似火气有点儿大。
“安风扬,你在骗我!”封临溪抬了抬眸子,平淡无波的眸子望向安风扬。
既然在骗她就要承受她的怒火了。
其实安风扬从来不怕封临溪生气,不怕她疯疯癫癫,不怕她恨不得打死他!但是最受不了封临溪这种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他着实感觉有那么一些压力啊。
他心里发怵,感觉有那么的一丝心慌。
奈何封临溪咄咄逼人,平静的眸子轻眨,直直的盯着安风扬,出声又道:“你为什么要骗我他不在名单上呢?”
名宿夜,这个名字啊,其实那只是孩童间的玩闹而已,可是他却是入了她的心,当做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哥哥一样来对待,只是对方却并不领情。
是她滥情了吗?其实不,她的心也很小,装不下什么人,装下的那就不变了,若是对方待她如从前不一了,她也可以丝毫不留恋舍弃此人。
而他就是这样的例子,只是她能舍弃,却是心里还是一阵的难过,很是难受。
自从那件事情过后,这个人,封临溪便也再没有理会了。
纵然理会,怕也只是点头之交,更何况后来她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了。
而安风扬是如何知道这件事情的呢?无非是当年他也在京城罢了!
“其实当年他根本不知道那个女孩是你!如果知道是你,我想他就不会在那件事情上面为难你了!”
其实私底下,安风扬和名宿夜还一直有一些联系,关系从来也还不错,他本也想修复名宿夜和封临溪之前的友谊,只是她好像吃了秤砣铁了心了。
因为他不知道,有些事情即使回头即使原谅了,也早已经物是人非,再也回不到从前!
闻言,封临溪嗤笑一声,这话她听安风扬说过数次了,只是她没了那种和别人和好的心思,一次误会就足够了,相信不相信什么的,既然他相信你如何还能误会你?
更何况孩子间本就单纯善良,偏偏那孩子都有这样误解的想法了,那可不就是说明此人的心中,她这位好朋友根本不占什么分量的嘛。
“如果我就这样站在孙芳菲的旁边,你确定名宿夜不会为他出手?!”封临溪扬眉问道,可是说的确实肯定的话语,他一定会!
况且她和孙芳菲的仇怨可是十多年了!只要见面不掐架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等安风扬解释,封临溪继续道:“我与名宿夜不过只是普通到转身就能忘的朋友而已,而他和孙芳菲却是夫妻呢!”
若是并无意外,两人怕是在孙芳菲及笄之后就会成亲,这日期也不远了。
更何况她们也是青梅竹马长大,这婚事怕是没有任何意外了。
安风扬手拿着扇子轻晃,他感觉他忽然被封临溪的话噎住,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纵然薄唇蠕动了几分,可是脑子一片空白……
如此,他也只好放弃说教了。
安风扬不语,封临溪也不会再继续这个话题。
夜色愈来愈暗,万家灯火也已停歇,封临溪褪去红色的衣衫,换上了夜行衣,一头青丝也被一个黑色的绸子包裹起来。
当安风扬一袭蓝色软袍再次轻手轻脚的推门而进,便是瞧见封临溪这模样,不由调侃道:“转个身,你就变身了啊!”
刚才他那只是来打声招呼,看看啥时候准备去,这时候来才是真正要干事儿了!
“我只是想看看,孙芳菲怀疑是我却又找不到证据是我的表情,估计比太阳花还灿烂!”封临溪对着镜子戴上了黑色的面纱。
转过身子,抬眸便是瞧见安风扬还是刚才的衣衫,不由皱眉道:“你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国子监中的学生可都不是吃素的,这一两个进行守夜,怎么也不会出事。
“无需谨慎,那些人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安风扬手中的折扇轻晃,自信的笑道:“我看过了,孙芳菲所在的房间是和秦瑶瑶在一起休息的,这俩女孩都不会武功,咱们只要轻点声音她们自然不会察觉!”
“就你这要是,屋里屋外都没有什么阻碍,拿东西还不是囊中之物!”天底下还有这么好的事?
不过封临溪也相信啦,这对于她出马,那自然是一举成功!
“走!”封临溪一摆手,雄赳赳的踏步走向窗边……
是的,她们要从窗边出去。
安风扬微微摇头,看着这个说风就是雨的妹妹,手中的折扇一合,拍在了左手手心,当下也抬步跟上。
若说抢孙芳菲的,那是她活该,尽管封临溪不在他也会去搅乱一番,更何况这溪儿小妹妹天生凑热闹的也在,那么他哪敢私藏,当下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封临溪所在二楼,其实也就只有二楼,手擦着木头窗柩,极速的滑落,不过眨眼的瞬间就已经轻声落地。
可以说几乎是没有声响。
而反之安风扬,手撩起软袍,一个翻身越下,同样轻轻踩在了封临溪刚才落下的地方,即使叶子被踩压,可是并无声响。
封临溪微微侧目,不由疑惑道:“这一手怎么来的?”
不论怎么跳下来,总会有一些重力下压空气中产生的响动,而她一直注意着安风扬竟然是觉得此人无声无息,若非是提前知道安风扬在身后,她怕是会见了鬼的嚎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