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静去了父母家里给爸妈说了下离婚的情况,母亲不停的叹气,父亲说:你这孩子太傻了,怎么能什么都不要,最起码拿几件换洗的衣服吧,我给你钥匙,就是让你往过拿东西,阿静说:也没什么,我折子上还有点钱,每个月也有工资,差什么可以自己买。看母亲那么难过,阿静又说;马刚说,星期一想跟我复婚,父亲说:那坚决不行,婚姻不是儿戏,不能想离就离,想复就复。母亲说:我昨晚上的梦很乱,梦见你头上戴着花,在田里跑,马刚在后面追。父亲说:你又工作,又有房子,生活没什么大碍,你要规规矩矩,不要给我做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要是让我听到什么风言风语,我可饶不了你。母亲背过脸,不停的抹眼泪,阿静知道母亲是心疼自己,为自己的未来担忧。对未来阿静也很迷茫,可是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离婚也不见得会有美好的未来。
星期一,马刚真的给阿静打电话,说什么时候有时间去复婚,还说他父母说了,复婚可以,要搬出去住,阿静楞了一下,不搬出去都穷的叮当响,日子快过不下去,搬出去住,谁来付房租,公公婆婆是不是认为阿静现在特后悔离婚,巴不得赶紧回去,所有提出这样的条件。阿静估计马刚详细的给公公婆婆说了离婚时阿静是怎样的哭泣,难过,公公婆婆通过这些表象认为阿静一定是后悔了。阿静说:等等再说吧,马刚说:等多久,阿静说:我也不知道,马刚说: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你要是还考虑不好,就算了。说完就挂了电话。他还是那么幼稚,真的以为自己是块香饽饽。
离婚后,感受最深刻的事情就是孤单,每天上班的时候还好,有同事,有顾客,忙忙碌碌的,感觉不到什么。一下班时间就变得无限漫长,为了打发漫长的时间,阿静买了歌碟,回家听歌,还办了书证,借书回家看,最后又到网吧办了充值卡,听歌,看书都会烦,只有上网不烦,上网可以玩游戏,每天还有人陪她聊天,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费钱。为了打发时间,阿静还常常去闺蜜哪里,就是那个老公出车祸的单身女人。她叫小春。还有个闺蜜叫小红,小红有老公有孩子,跟小春和阿静的关系一直挺好的。
小春开着服装店,白天闲了她就拿个小板凳,坐在门口跟邻居聊天,忙了就在店里招待顾客。小春穿的倒是不错,可是提货的眼光却一般,衣服常常成滞销的趋势。小春很着急,她说:非得再干个别的什么,指望这个服装店非饿死不可。小春的那个服装店进门前半间是服装店,服装店后面是卫生间,卫生间旁边是卧室,卧室旁边是厨房,厨房右边有个推拉门,拉开是个储藏间,卧室没有门,那个卧室非常小,放个一米八的床就只剩过道了。刚开始阿静没告诉小春自己离婚的事情,后来不知怎的就知道了,她和小红很吃惊的问阿静:你离婚了啊,阿静说:是啊,小春说:小红过来告诉我说她回了趟老家,听她妈说你离婚了,我怎么都不相信,我说我天天见你,你都没说过,怎么可能。阿静知道是谁说的,马刚的姑姑住在离阿静家不到五百米的地方,马刚姑父的哥哥又是她们寺上的阿訇,他们的嘴皮轻轻一动,这事还不会传的满天飞吗?
小春和小红好奇的问;你为什么离婚啊,阿静说:男人不挣钱,不离婚有什么办法。可是队上的人关于阿静的离婚却是另一个版本,她们说:阿静结婚五年,没有生孩子,马刚家里只一个儿子,所有就把阿静休了。关于这样的版本阿静并不生气,她想这样的离婚也是正常的想象,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为了孩子离婚的人多的是,这样对两个人都没多少伤害,小春和小红很不解,她们觉得离婚是太不能让人理解的事情,她们更愿意相信阿静是被马刚抛弃了。阿静也懒得去解释,这个社会对于离婚的女人本来就是歧视的,以前阿静一直拖着没离也并不全是为了姑子,一是她想等一等,看看马刚有没有改变的可能,二是她太怕流言蜚语。她常常听到别人说:寡妇怎么怎么的。她不明白人们为什么要把离婚的女人叫做“寡妇”,这两个字是多么的难听,难写。人们常常说的是成了寡妇谁要啊,而今她竟然成了寡妇。
阿静回了趟家,感觉邻居看她的眼神怪怪的,想询问又欲言又止,母亲说;你爹那天去上寺,有个邻居问你爹,你丫头离婚了,你爹瞪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就走了。阿静感到痛心,她为让父亲为难感到难过,流言蜚语果然不能小瞧。从老家回到城里,她再也没有回去过,她好讨厌那些眼神,那些关起门里议论她的嘴。孤独虽然可怕,可是比起流言又算不了什么。
马刚又给阿静打来电话,问她考虑的怎么样,阿静说;还没想好,他说:我真是傻,一屋子的家具也没你那点首饰贵。阿静觉得自己更傻,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难道连这点首饰都想拿去吗?离婚的时候马刚不是说给自己留一张床就够了吗?现在竟然说那一屋子的东西都不抵这点首饰,首饰再贵也比不上房子贵,没分他的房子就不错了,看来马刚是被公公婆婆洗脑了,阿静觉得很寒心,为自己当初的心慈手软,当时应该按他说的写,屋子里的东西全部拉走,只给他留一张床。阿静离婚后就找到部长,申请调离了鞋组,因为卖鞋的老板在另一个地方投资亏损了,好久都没提货,没货工资自然就低,阿静想换个工资高点的柜组。部长答应的很痛快,说下午给她答复,阿静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早知这样就该早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