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的时候,公公说了家里的电费以后就由阿静和马刚交,阿静和马刚都没什么异议,公公跟马刚算了一下账,马刚欠公公的肉钱有一万多块,公公让马刚给他打了条子,关于这一点,阿静心里有点小小的不爽,她想这个钱她没见过没花过,怎么就欠了这么多。马刚既然签了,就让他去还吧,不过,阿静想指望他还,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反正自己不会还,一是因为自己没享受,二是因为数额太大了。
刚分开那会,婆婆很不习惯,她常常说:统共四个人,还支两口锅,这-----,看看公公又不吭声了,阿静没接茬,马刚刚分开的前几天还待在家里剥了几天牛,后来他又跟以前一样了,马刚也不给阿静给钱,阿静出去找了份工作,餐厅服务员,干上之后,阿静就有点后悔,还不如在纺织厂里干的舒服,累是一个方面,阿静并不怕累,让她难堪的是经常会碰到熟人,曾经的同事,老家的邻居,还有一次竟然碰见以前纺织厂的老总,他万分的惊讶,说;你怎么在这里干?阿静脸涨的通红,老总看他难堪就走了,阿静上过高中,娘家在队上也是数一数二的人家,长的也不差,怎么就轮落到的当服务员的地步。阿静想辞职,但是想着既然来了,最少也得干一个月,现在走拿不到一分钱。
除了遇到熟人的尴尬,别的都还可以,比如说:吃饭都在餐厅里,吃的也不赖,也不用自己做饭。阿静工作二十天的时候,碰到外婆队上的邻居,跟阿静家里也有点亲戚关系,他来出礼,看到阿静,他惊讶极了,他说;你在这里干啊,阿静急中生智,说;没有,我家给这个餐厅送肉,餐厅今天包席,太忙了,老板打电话让我来帮忙,我来帮忙,他慢慢的“噢”了一声,一副蛮不相信的样子。那天的包席完了后,阿静就辞职了。她家确实给这家餐厅送肉,她干了二十天,结了一百八十块钱,扣除五十元违约金,听老板说每个服务员来工作,每个月都得扣五十块钱,扣够一年后就不扣了。他们把这称之为押金。阿静觉得她真是颜面尽失,她的脸还太嫩,放不下面子,为了生活,什么都不顾。
分家对马刚没有任何制约,他依旧我行我素的上网,约朋友喝酒,阿静想,靠他,是靠不住的,只能自己想办法,在家里呆了二十多天,接到父亲的电话,父亲帮她找了个工作,一个月四百三十块钱,虽然不多,但是比在餐厅强多了。是一家生产罐头的厂子,那个时候正是秋天,生产番茄酱。厂子是旧厂,以前生产好多的罐头,后来倒闭了,现在又被人临时承包生产番茄酱。做番茄酱有好几道程序,第一道是三轮车把西红柿倒在池子里清洗,第二道是捡掉臭的,坏的西红柿,第三道工序是去籽,第四道工序是装罐,阿静就在这道工序上,非常辛苦,番茄酱的温度很高,虽然戴着很厚的塑胶手套,还是能感觉到烫,白大褂上时时会溅一些番茄酱,装满之后,有一个人负责放到封口机上,番茄酱经过那个机器,就被封住了,每次轮到阿静往封口机上提番茄酱的时候,她都很痛苦,因为温度很高,所有速度要快,带着手套也被烫的呲牙,装罐有六个人,一个人抱罐,清洗干净的空番茄酱罐,这是最轻松的,四个人装罐,一个人往封口机上提,这些活都是轮流干的。第五到工序是冲洗,装车,之后拉到库房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