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静的公公要跟集,收牛,有的时候,还收一些看起来有救的病牛,牛一生病就不值钱了,可是如果把病治好就值钱了,在牛还没治好的时候,还要去砍草,每天都忙的分不开手脚,老四走了之后,马刚经常的跑出去玩,婆婆什么都不干,阿静又不知道该怎么干,再说那个活一个人也干不了啊,每当公公回到家里看到早晨宰了的牛还没剥的时候,就格外生气,他的脸阴沉的可怕,他想凭什么他这么辛苦,要是跟婆婆稍微一闹,她就生病了,不知是真的,还是装的。
后来又雇了个剥牛的中年男人,三十岁左右,他说他念过经,可是他也只是干了一个月就不干了,他嫌脏,嫌苦。阿訇走了不久又雇了个山里的小伙子,十八九岁的样子,他干了二十多天,说他妈死了,乍闻这个消息,阿静,公公还有婆婆都很悲伤,觉得这个孩子才这么大就死了妈真可怜,哭了会他就问阿静的公公借钱,如果他说个具体数目,阿静的公公或许会借给他,因为阿静的公公是个老实人,可是大家问他借多少的时候,他说;有多少借多少,他这话搁傻子听了也觉得有问题。阿静的公公先把工资给他算了,之后抱着有去无回的心态,借给他二百块钱,不借估计也打发不了,后来那个小伙子就再也没有来过。
牛终归要有人来剥,最后找了个专业剥牛的,剥一头牛十块钱,那个小伙子家里是卖肉的,有牛的时候,就给他打电话,干完了,就走人,这或许是最好的相处模式,可是这样一个月下来,工资就很高了。以前雇人的时候,不管多少牛,一个月300元,现在一个月要500或者600.马刚和婆婆的状态让公公很寒心,他常常想凭什么所有的苦要让他一个人受,养活老婆还情有可原,养活儿子和媳妇算什么?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尽头,他觉得惩罚马刚。
在某一个早晨,公公喊起马刚和阿静,说你们过来,我今天开个家庭会议,当时马刚的舅舅也在场。公公说:我决定分家,让你们俩承受一下家庭的责任,听到这个消息,阿静心里暗暗的高兴,之后公公又对阿静说;我首先跟你声明,我分家不是对你有什么意见,我只是想让马刚担起该担的责任。于是让大家开始发言,婆婆说;我打心眼里是不同意分家的,媳妇儿才娶来几天,我才舒坦了几天,我媳妇儿都没使够呢?但是呢,你爹心里不痛快,那就只能分了。阿静听了那话就生气,心想你不想分家也只是因为懒惰。让马刚发言,马刚说:没意见。让阿静发言,阿静违心的说;分我也没意见,不分我也没意见,你们觉得怎样对家里好,就怎么办。最后舅舅做了总结发言,说自古以来,孩子长大了,就要跟父母分家单过,这样孩子才能长大,父母老了,很多事情都干不了了,该谁干的活就谁干,可是同时这又是一个家庭,谁有了困难要互相帮助之类的。之后就分家了。大厨房离阿静的屋子近,就分给了阿静,婆婆在小厨房煮饭,婆婆买了个单头灶。
分家之后,阿静突然感觉好闲啊,早晨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虽然还扫院子,但是婆婆屋里的事情她就不用管了。关于怎么生活这一块,阿静一点都不愁,随便找个工作都能果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