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胜门是老北京内城的一座城门,位于皇城之后。从我住的地方去德胜门用不了多长时间,还有公交可以直达。我看了一眼桌上的时钟,将手机塞进背包,拎着包就往外跑。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五个小时,可我已经等不了。
计程车上,我不停催促司机。对于他们,我有太多的事情想要知道。想要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无惧生死的下墓,想要知道他们到底在找些什么,想要知道他们隐藏着的秘密......
德胜门旁,我找了家烤全鱼店。在店主惊讶的注视下,我愣是点了四斤草鱼,猪大肠,鸭肾,豆芽等等青菜。我笑着让店主慢慢上,晚点儿自然会有人过来。店主虽是一副不信的眼神,但也没说什么。毕竟点多了吃不完是我的事儿,他有钱可赚就行。
我一边玩着那部手机,一边消耗着剩下的时间。刚过八点,我就将自己的位置和店名发了过去。不久,他就给我回了一条信息,“我知道了,一定准时到达。”
九点差五分钟时,一辆保时捷停在了店门口。我坐在靠窗的位置,每一次有车停下,我都会看一眼。然而这次没让我失望,从保时捷下来的背影是我熟识的,可正脸却又并非是我认识的人。他推门而入,扫了一圈便朝我走来。我将碗筷递给他,他毫不客气地夹起鱼肉吃了起来。
“这家的味道还不错,你很会挑。”他嘴角一扬,给我夹了一筷子豆芽。菜虽然早就上齐了,可我也是八点半才让老板点燃酒精灯。我吃了一口,接下来就只是在看着他。
他给我的感觉是个熟悉的人,但我确实不认识他。我从小就自认为记忆力还不错,见过的人里多多少少都会有印象。可无论我在大脑里搜索多少遍,我始终都想不起来他是谁。“你是......”我握紧双拳,决定要打破我们之间的沉寂。
可我还没说完,他就举起手,笑容也从嘴角消失,“这里不是谈事情的地方,吃完去我家吧!你想知道的事情,我会全部告诉你。”他一说完,我基本上处在埋头尽情啃食的地步。抛开形象,衣服上也滴道油渍。
一个小时后,我坐上他的车。汇入车流,尽可能快地达到了他家所在的小区。星海湾,杨毅曾说过他家在这儿。下车后,我跟在他身后。他虽然没说,可我多少也能猜到他是谁了。
走进客厅,黑白两色交替出现。古典的家具,开放式的复式楼,二楼的书房直接可以站在一楼的客厅里参观。我看了一圈,这里绝对不是我这样的普通人能买得起的。他脱下外套,随意地丢在沙发上,人就朝着厨房走去。我看了一圈,坐在沙发上等他回来。
“抱歉,冰箱里只剩了红酒。”他将一只高脚杯放在我面前,绅士地给我倒了杯红酒。我没有接,脸色显然比之前要差很多。他笑了笑,陷进了沙发里,“想问什么就问吧!我答应过,就一定会回答。”
我看了一眼二楼的书架,上面还放着一些线订书,“首先,你是谁?叫什么名字,在皇子府十三军里担任什么角色。”放下背包,今晚我并没有打算回家去。
他看着我的眼睛,“我之前就说过,我不是杨毅。杨毅在三年就死了,死在了一座汉代廷尉墓里。不过以他的身体状况,最多也只能多活两个月而已。我们不如先聊聊陆离吧!你对他应该比对我更好奇吧!”
“好,我们等会儿再来谈你。”我一口应下,“那你告诉我,你们提前回北京之后去做了什么?为什么陆离到现在都没有联系过我?”
他晃动高脚杯,细细地品了一口,“我和陆离回北京后,就立刻分开了。我有自己的生意要处理,陆离也有自己的公司要打理。不过我们回来没几天,吴启云就给我们发来信息,说是带着你回来了。因为你已经安全到家了,所以我和陆离也就没有去打扰。至于陆离为什么现在都没有联系过你,缘由只有他自己知道。就在今天早上,陆离给我寄来这个。我想你会感兴趣,所以就找了时间约你出来。”
他从茶几的抽屉里取出一张照片,我看了一眼就认出了照片拍摄的地点。双圣墓的大庆寿寺双塔,陆离曾在那里用相机拍了刻文。我仔细看了看照片,“为什么把这个照片寄给你?你能看得懂吗?”
“我想不是因为我能看懂这些文字,而是我和陆离的目标是一样的。”他再度给自己倒了杯红酒,“陆离和你是不同的,你不知道自己下一刻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你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坚持下去。然而对于陆离来说,他的路只有一条,没有达到目的之前,他是不可能会停下的。”
想着陆离身上的伤痕,咬了咬下唇,“那陆离和你在找什么?非得下墓才能找到得到吗?”
他喝光杯中的红酒,掌声在客厅里回荡,“你终于问到关键了,我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好了。”他挪到我身边,声音压到了最低,“我和陆离...不,不仅仅是我和陆离两人,皇子府十三军的后人都在这场游戏当中,而游戏的奖励只是一本书。一本没有人见过,只在传闻中出现过的书。只有找到这本书,我就能选择活着或死去,而陆离他们才有活下去的可能。因为这本书是绝本,不可能出现在市面上,所以我们只能不停地下墓寻找。”
“是一本什么样的书?为什么会关乎你们的生死?”我越听越糊涂,生死应该是操纵在自己手上,为什么会与一本书有关?如果这话不骗我的,那么皇子府十三军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儿,以至于他们要一直寻找至今?
他看着我,“这事儿就要从成立淘沙官的那时说起了......故事很长,其中还牵扯到了一段爱恨情仇。秦文茵,你确定要听下去吗?”
“说说吧!”我毫不畏惧地直视他的眼睛,“从我给你打电话,一起去乌兰巴托开始,我就已经无法抽身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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