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真的是个看不见也摸不着的东西,它肆虐的恶毒的掠夺着你的一切,而我和他也将要面临分别,现在的他高三我高二。
放学铃一打,毕夏迫不及待拉着我:“走吧苏苏。”
自打下午第二节课开始胃就不舒服的要死,脸色苍白:“我吃不下。你和吴迪去吧,我实在是难受。”
“胃又疼了?”
我趴在桌子上捂着肚子:“没事,可能一会就好了。”
“看你上课的时候脸色就不对,门口有卖热牛奶和养胃粥的,咱俩一起去就到门口然后就回来你一个人在这我也不放心。”
毕夏执拗的很,怕是我不去她晚上也不吃了,况且她一定又会在我和吴迪之间难以抉择到底陪谁:“好,走吧。”
不知道怎的,觉得这天在校门口买粥喝得同学格外的多,我在一旁静静的等着,毕夏和吴迪则在拥拥攘攘的人群里争抢着几份粥而已。
毕夏给我买的养胃粥,吴迪买了两杯热牛奶,毕夏买了一杯八宝粥。
毕夏问吴迪:“你怎么买两杯啊?”
吴迪说:“给顾景年买的,他站岗在食堂等着呢。”说完看了一眼刚接过粥的我问:“你胃没事了吧?看你脸色太吓人了。”
不知道为啥吴迪能和我说话让我很意外,我以为他这阵子不理我是真的打算再也不要和我做朋友了,强忍着疼痛挤出一个微笑:“好多了,就是没什么胃口。”
吴迪又像是一个孩子似的瞅了瞅毕夏说:“哦,好吧。”然后就走去了学校,毕夏跟在吴迪后面扶着我。
我也是够不争气的,刚从食堂喝完粥,出来还没多久胃就开始翻江倒海,一个劲没忍住,一下子吐了。毕夏好心为我拍着后背结果自己也没收住一个劲上来也吐了。
我这一吐没吐舒服,心想着一会估计还得吐,毕夏把我从厕所扶出来刚到大楼梯前,看着台阶上站岗的学生会同学领头的就是顾景年和吴迪,他俩都瞅着我俩,顾景年问:“你这是咋了?”
他这一问学生会的同学眼神齐刷刷的往我这瞅,我弱弱的回了一句:“胃疼。”
顾景年看着我一步蹒跚的走进楼轻蔑的说:“你咋不把胃切去呢!”
我没有理他进了楼,实在没有心情也没有力气和他斗嘴。吴迪见毕夏脸色也不好就追进来问她咋了,毕夏说她看我吐了她也吐了,吴迪还没来得及心疼毕夏几句我又上来个猛劲,捂着嘴跑下了楼,毕夏就赶着追我,顾景年看我这个样子说了句:“这是咋了。”
我忙着赶去厕所也没有空搭话,就听着顾景年在我后边喊:“就在花坛里吐吧。”
可能是以为我没听见然后整个学生会的学生都在喊:“唉,就在花坛吐吧。”这声音估计整个楼里的人都能听见,好丢人。执着的跑到厕所才肯吐,毕夏比我慢好多,她再进来的时候我已经吐完了,没等她到我跟前我就把吐出来的用水流冲下去了,因为只有斑斑血迹。
“没事吧?”毕夏递给我张纸巾我擦擦嘴角说:“没事,吐出来舒服多了。”
“那就行,瞅你脸色差的。”毕夏听我说好多了心里一下子就安心了不少。
我笑笑:“没事了,别担心了,你不是也吐了吗?”
毕夏搞笑的说:“吐都吐了,就是白瞎买粥的钱了,白喝了。”
等我们从厕所再次出来的时候,站岗的学生都已经回去上课了,倒是看见吴迪拿着热水袋和一杯热水出来寻毕夏:“你吐胃肯定也不舒服,喝点热水,用这个热水袋捂捂肚子。”
瞅着吴迪担心的样子,我好生羡慕,可是望眼欲穿也不会看见顾景年的影子。
班主任已经开始讲课了,我和毕夏晚到班班主任见我脸色差的不行,让我趴了一节课下课就让我去她办公室,给我倒了热水还给我找了药。一直说班主任待我用情真切,我和她母女情胜过师生情。
我知道我病,班主任找的药根本没有用。可我还是吃了,对我,来说这不是药而是一位母亲对孩子的心。
晚课的时候办公室老师是最少的,只有值班老师和需要上晚课的老师总共不超过五个人。我悄悄的问老师:“老师,下半年是不是要合班了?”
老师温柔的说:“是啊,部长已经定下来了。”
“我知道,听部长说你不打算带我们了。”说到这我心就抽搐了。
“太累了,而且学校领导这边我有很多工作抽不开身,岁数大了身体也不咋好了。”老师也有自己的无奈之处。
我深沉的点点头:“可是老师,我不想你不带我们,我知道你事情多,身体也不好,你才三十多岁年龄不大的。”
“还不大呢?眼看奔四了。”老师笑了笑。
“其实我也挺纠结的,因为你身体不好我不想让你劳心费神班里的大事小情我能帮你解决的都帮你解决了,碍于你身体健康我希望你好所以你不想带我们我可以理解的,但是我真的不想换班主任,一直以来你都是能给我动力的那个人,我怕你不带我,我看不到未来的希望,你能想象换个后妈的感受是什么样的吗?更何况这还不是后妈是个后爹啊!”说说的泪珠子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班主任听着也戳了心窝,红了眼眶,流下了泪。“老师,你别哭了,我就是觉得自己要被抛弃了,好难受,你别不要我,我乖乖的好不好?”
说的老师心里越发难受,老师眼泪汪汪的瞅着我说:“老师也舍不得你们,容我再考虑考虑吧!”
老师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便没有再继续往深了说,只说了一句:“你从前答应我不会不带我们的,你可不能骗我。”
正好赶上上课铃声响起:“老师那我先回班了,你别哭了昂!”老师欣慰的点点头。
回到班,毕夏见我眼睛通红以为班主任训我了问我怎么了,我把来龙去脉说给毕夏听,毕夏也忍不住哭了:“班主任不能不要我们啊。”这一哭就收不住了,这哭的跟个泪人似的,可怜吧唧的,把刚进班的班主任都吓了一跳:“这是咋了,哭成这样?”
毕夏带着哭腔抽噎的说:“老师,你不能不要我们~”
老师瞅毕夏这出,无奈的笑了:“好了,别哭了,一切都还没定下来呢昂,别哭了上课了。”
听这还没定下来,毕夏的眼泪唰就收回去了安静的上了课,这天变得够快的。
熬了一晚上,终于晚课结束可以回家了。刚进家门还没来得及换睡衣,就胃疼的不行,爸妈都还没有休息,我也不能动静太大,咬着牙翻箱倒柜的找药。
我忘了上次去医院回来药是音袖藏起来的,赶紧给音袖打电话:“音、音袖,我的药你放在哪了?”
“在你衣柜的小匣子里。”听着我的声音音袖着急忙慌的问:“你是不是又犯病了?”
我痛得只得呻吟一声嗯,音袖听着心里越发没底:“你最近犯病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这可如何是好。”
我实在是受不了了,赶紧结束了和音袖的对话:“没事,我吃药睡觉了。”不等她说什么匆忙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