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杜玲莎一脸骇然与恼羞成怒的神情,我不由得在心里头松了一口大气,没想到,这只能对鬼魂使用的契约法术,居然让自己瞎猫碰到死耗子,歪打正着般在不属于魂体类的杜玲莎身上,成功的施展出来。
我缓缓地从地上站起了身子,惨然的,却又似乎有点在为现在的杜玲莎奈何不了自己的局面,而感到得意的一笑,抹了抹残留在嘴角边缘,已经完成它使命的血渍,说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总之,现在我和你已经绑在一条船上了,如果我死了,那么你也会因为这鬼契,而不能独活,怎么样?此刻是不是恨不得杀了我?如果你想要陪葬的话,我不介意。”
杜玲莎直到此刻这才似乎明白,我刚刚施展在自己与我两人身上的法术,原来是一种共生关系的契约类法术,这法术强大到甚至以自己高深的法力,也无法强行解除,不由得忿忿般不甘地收回了还想要对我下死手的动作,气呼呼的冷哼了一声:“臭小子,老娘这是造的什么孽,居然要和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缔结生死关系的契约,别让我在以后找到解开这契约的方法,要不然,我必让你死无全尸!”
杜玲莎愤恨的一字一句将话语说完,我也不再理会杜玲莎此刻的气愤眼神,反正将来的路还远着呢,能活一天是一天吧,反倒是现在因为刚刚杜玲莎的缘故,全身上下,像是快要散架般,疼痛难耐,我不由得下意识的便掏出了,那焰魅鬼王炎媚所赐的具有修补元神的良药,也就是那放有玉莲回元丹的白色小瓶子,也不知道,这玉莲回元丹有没有修补外伤内伤的效果?
当下,我便不再迟疑,缓缓地从白色小瓶子里,倒出了一粒玉莲回元丹,立马服用了下去,就在我身子开始传来一股暖流,隐隐约约的能够感觉到自己身上所受的伤势,正被这玉莲回元丹潜移默化的修补着时,令我没有想到的是这杜玲莎的眼光,竟然如此刁钻,立马指着我手里那放有玉莲回元丹的小白瓶子,惊呼道:“你怎么会有玉莲回元丹?”
听到杜玲莎的呼声,我不由得忽然感到一愣,复杂的看了她那隐约中带着渴望的目光,当下在我的心里,居然涌出一丝不舍和不应该出现的温柔,唉,现在想想,这个叫杜玲莎的女人也够可怜的,被关在这里这么多年了,不仅要忍受饥饿与寒冷,还要面对那可怕孤独,没人疼没人爱得的滋味,真不知道她这么多年是怎么熬过来的?才能够勉强保持自己那祸国殃民的媚容而不消瘦。唉,看在她那刚刚还有一丝要留我全尸的善意上,虽然我也是被逼无奈才使用鬼契,这两两相抵之下,总感觉还亏欠了她什么……
我的心中,那一丝不应该出现的温柔,越来越强烈,以至于我现在的脑子里面也是各种情绪的念头,互相参杂。
面对宛若一位小女孩在用渴望的目光,盼着大人们能够将手里的糖果,递到她手里的杜玲莎,我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没有丝毫的留恋,便将这手里不知道有多么贵重得,放有玉莲回元丹的小白瓶子,一下子就扔到了杜玲莎的手里。
而我却还要装作一副冰冷的表情,朝那杜玲莎说着言不由衷的刻薄话语:“我不是在同情你,我只不过是做出了一个明智的选择,现在你我两人的生死,都绑在同一条船上,我只不过是不想在我遇到危险时,因为你没有强大的能力打倒敌人,而埋怨我拖你后腿罢了,省的我俩到了地府,也不能安宁。”
杜玲莎正在对我莫名其妙般扔到她手中的,那放有玉莲回元丹的小白瓶,而感到诧异时,似乎在她的心中万万也没有想到,面对刚刚还威胁我生命的自己,居然会如此做,当下,脸色不由得十分复杂,愣愣地看着我,可是在听了我这刻薄的话语之后,却猛然收拾起了失态的神色,像是不甘示弱般,也用一脸冰冷的表情,冷哼道:“希望如此,老娘我可不想自己的一世英名,就因为你这臭小子的无能,而毁掉自己的大好生命。”
“你……”我被杜玲莎这话,给气得浑身开始发抖,不断颤抖着嘴唇,却迟迟说不出半句话来。
“怎样?”杜玲莎在服下一颗玉莲回元丹之后,也满脸带着不甘示弱的神色,与我不断大眼瞪小眼着。
就在我和杜玲莎两人,僵持了许久之后,忽然,一声凄厉又熟悉的惨叫,猛然传进了我的耳朵了。
这一声惨叫,或许对于杜玲莎来说,可能还很陌生,可是对于我来说,却是十分的熟悉无比,因为,这一声惨叫的主人,由于我的过于熟悉,立马便在我的脑海里形成了一个人影,而这人影,正是一路带领我和王东披荆斩棘,且渡过层层危机的林羽!
难道林羽发生了什么意外?我的心中突兀地咯噔一声,这个可怕的念头,促使我再也顾不得和杜玲莎大眼瞪小眼了,立即扭过身去,带着神色匆匆的身形,往回跑去。
而杜玲莎见状,也似乎猜到了什么,在经过一番短暂的思考之后,便忽然像是施展了什么法术,那在她手中的放有玉莲回元丹的小白瓶子,突然便一下子就消失在她的手中,接着,杜丽莎才不紧不慢地跟着我的身形,朝着分邪口的岔路口处赶去。
在我和杜玲莎一脸气喘吁吁,带着一时匆忙的神色,终于赶到这分邪口的岔路口处时,王东也似乎听到了林羽刚刚的一丝惨叫,闻讯赶来。
就在王东刚站定完身子,还没来得及询问我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时,忽然,我猛地隐约中感到一丝杀气,骤然般从王东的身后,朝着我来势汹汹般的袭来。
我双眼中的瞳孔,猛地放大,一脸颤栗地紧紧盯着王东那空无一人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