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君离红唇轻勾,眸光轻闪,望了一眼楚言希,道:“小彦如今身在何处?”
闻言,刚至大堂门口的涂宁抽抽嘴角,折返而至君离面前。
事到如今她敢打包票那货绝逼不会是秦玉华,谁见过闺阁男儿抱着酒坛与一群女子划拳行令,这位洛公子,可算是刷新了她的三观。
君离见涂宁只顾着呆楞,眉间轻皱,提脚一踹,涂宁身子轻晃,随即反应过来,恭敬道:“主子,不出意外,洛公子日落之时必至皇城。”
君离轻轻点头,牵着楚言希的手朝后院走去,涂宁站在原地,揉揉发疼的脚肚,心底一阵郁闷。
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君离眯了眯杏眸,低头望了一眼楚言希,又沉声道:“叫人传话给他,稚子无辜。”
涂宁双眸闪烁,心底竟有些意外,不过一想到主子往日待秦玉华,如今能绕过稚子,倒也说得过去,只是主君……
楚言希低头不语,他不清楚那位洛公子的手段如何,但稚子总归是无辜,想来阿离这样做,也是为了自己,既然如此,他又何须让阿离为难?
?????????见此,涂宁心下已然明白,主君默认得如此明显,绕是她再愚笨不堪,也能看出其中一二来。
待涂宁走后,君离这才将楚言希牵引至后院,画梁飞檐,假山池藻,楼阁亭台,比之安阳君宅,不知精美几凡。
知道她的神秘,知晓她的不凡,即便是不知晓她的身份来历,楚言希却独独信了她。
一见钟情的不是情,而是貌,日久生情的是情,不是爱。
月色如凉,微风轻拂。
将军府的房顶之上,和着皎月依稀可见一道身影负手而立。
只见那道身影一跃,落于将军府后院,小心的躲避着来往的婢女侍从。
“那孽障你打算如何安顿?”
停至一间房门口,那人停住了脚步,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翻身趴在粱上。
透过纱窗,秦筝着了件儿青色长衫,风度翩翩的脸上尽是苦涩之意。
听得母亲的话,秦筝苦涩一笑,摇摇头,又为难道:“阿凌如今身处离州,除非女皇下旨,便不得入京,女儿念着以往的姐弟情谊,做主让小华前去普陀寺,不知母亲以为如何?”
闻言,秦楠轻蹙,定定地看着秦筝不语,四目对峙,秦筝率先败下阵来,低头敛去眼底的苦涩,她如何不知母亲眼底的深意?
“谋害皇室可是死罪,那孽障仗着凌王殿下的庇护,做了多少不知廉耻之事,陛下不追究,还不是看在殿下的面子上。”
良久,秦楠这才恨铁不成钢的瞪着秦筝。
筝儿只一门心思护着那孽障,可曾想过殿下那边该如何交代,更何况数十暗卫及千金顶毒酒,只怕是……
想到此处,秦楠重重叹口气,面色铁青,冷冷道:“殿下不肯回京,怕是重伤未愈,那孽障留着也好,待殿下回京之后,由殿下亲自处置。”
“是,母亲。”
秦筝低声应下,她也知道,除此之外,便别无它法,小华虽是将军府之子,却也是庶子,母亲也没必要为了区区庶子背叛了当年对浅贵君的承诺。
“你也别想着接济那孽障,殿下待那孽障如何,那孽障又待殿下如何,无需我说,你也清楚,送去普陀寺,也算是让那孽障为殿下祈福。”
知女莫若母,她这女儿心里想的什么,不用猜,她也清楚,若非他这女儿,那孽障如何能活到今日?
房外梁上,黑影一闪,动作极快的朝外而去。
秦筝与秦楠自幼习武,且功夫不弱,万不可逗留许久。
那人出了将军府后,朝城南而去,城北生宅,城南死门。
生宅,无论是被诛九族,还是其他,只要你付出相应的代价,生宅都会庇护一时。
死门亦然,只要被人盯上,且那人也能够付出代价,无论你是皇室宗亲还是天之骄子都活不过第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