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耀辉告诉他们北投之后孙总被罢免了,台北那边任命了新的总经理。雪君和Dr.王从台南逃跑的消息传来,这边的中统立即行动。所以,他们回过酒店被发现了,幸好停留的时间短让他们扑了个空。
离开医院的车上,孙耀辉讲上次没一起走的飞机和其他资产被卖给了陈纳德,已经被法院冻结了,仓库和工厂都贴了“英皇枢密院扣留令”。现在他和其他几个机修工每天夜里偷偷跑到机场厂房和仓库里把飞机上重要的零部件拆下来,然后装箱运到比利船厂的仓库里。后天,会从比利船厂的码头运走一批设备,到时候安排雪君和承敏搭船一起去天津。
这两天运送零部件正缺人手,雪君和承敏就加入了运送的队伍。雪君上了一辆装满空箱的卡车驶到比利船厂门口,那边穿着西装的承敏和其他同事正在警卫室里与警卫攀谈。见卡车慢慢驶近,承敏赶紧给警卫递了烟,其他几个人趁机靠近挡住了他的视线。四辆卡车悄悄开进厂门停在了大仓库门口。
雪君和车上几个人穿了仓库的工作服,雪君负责望风,其他人把空箱搬下车。不一会承敏他们也到了,脱下西装换上工作服一起将原先藏在船厂仓库空箱里的设备和零件被换到了这次运来的箱子里,再运去码头。
卡车第二次驶去码头的时候,一胖一瘦两个警卫到仓库里来巡视了,见到雪君觉得陌生问她是哪一班的工人。雪君假装听不懂广东话和英语,用仅会的几句马来语反反复复地讲“Cuacayangbaik.Terimakasih.Maafkansayayangrestoran?”还胡乱比划。胖警卫问不出什么扭头跟瘦警卫说:“看着挺白净的,印尼妹来的。”瘦警卫谄媚地夸旁警卫:“你倒是懂得多,我除了几句英文其他一点听不懂。”雪君见他俩并不生疑就又叽叽嘎嘎讲了几句,瘦警卫听着有些不耐烦了挥挥手让她去干活。雪君借机跑出仓库等在路口,防止卡车回来被警卫看到。
来来回回运了十来趟,终于把要运走的货都拉完了。一行人瘫坐在码头旁已累得动弹不得。码头有其他人用驳船把箱子运到外海再装上船。歇了会,孙耀辉把装箱清单交给了雪君并再三关照她:“之前我们已经装了十几天了,这次运走的一共有5977箱,有发动机、有仪表、有零件。海上要是出事一定要第一时间毁掉装箱单。”
下午四点,孙耀辉带雪君和承敏上船,那是一艘租来的七千吨灰黑色大货轮“帝国号”。三个人没有从码头走,为了避人耳目他们搭快艇驶到船靠海的一侧攀软梯上的船。上船后,孙耀辉把雪君和承敏介绍给了英国船长就回岸上去继续工作了。从孙耀辉和Henry船长的交谈中雪君听出船长对他们行动是支持的,心定了不少。船明早六点起航,Henry船长安排他们到船舱里待着,并要求他们开船前不要出来。
Henry船长五十开外的样子,大胡子,有点像海明威,中文很好。天色减暗,船忽然动起来了,雪君和承敏急忙跑上甲板找到Henry船长问怎么回事。
原来晚饭后,Henry船长派几名船员上岸去买些酒来。其中,有两个是最近刚上船的,有点鬼头鬼脑。Henry船长趁他们还没回来就下令起航了。他说着挤挤眼睛拍着承敏的肩膀说:“如果等到明晨再起航,怕是你们就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