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王忽觉腿上凉飕飕的,低头一看小腿上密密麻麻爬了十来条黑黑粗粗形似蚯蚓的蠕虫,惊叫了起来。雪君扭头往后排座看,只见除了Dr.王裸露的小腿上,座位上、承敏衣服上、车窗玻璃上都有正在扭动的黑色虫自。下意识地往自己身上看,幸好这些虫蠕动得不快还没有爬到前排来。
Dr.王想用手把腿上的虫扯开,但那些虫牢牢地吸在他的皮肤上,用力稍大把虫扯成了两段,虫的头部还留在了皮肤里。承敏拿起Dr.王的公文包拍打身上、座位上黑虫,并用脚使劲踩趴在、掉在地上的。司机刹了车回头看:“不要用手揪!蚂蟥要用拍的。”
Dr.王这才停了手,承敏帮他着一起拍打。果然,黑虫被拍了以后纷纷缩成一团掉落在脚下。Dr.王没穿鞋,承敏就伸脚过来踩。车子整个剧烈摇晃,随着惊叫声、拍打声渐消,一切又恢复了平静。Dr.王的腿上多了好些个Y型的伤口,还不断地往外淌着血。
司机继续赶路,终于在天色微亮时到达了码头。除了雪君还衣衫整洁,承敏和Dr.王拖泥带水地登上了船,十分狼狈。
从高雄出发的船不多,下一班就要等到两周以后了。船上挤满了人,有的吸烟,有的咳嗽打喷嚏,船舱里面乌烟瘴气的。本想着上了船可以找个医生帮Dr.王清理下伤口,看着架势别说医生了就连找个干净的地方坐下都有困难。
承敏找来一杯水,用雪君的手帕沾湿了帮Dr.王清洗。此时,血已经止住,Dr.王也自觉无碍:“我自己擦擦就行,不用麻烦赵先生了。”说着就接过杯子和手帕自己擦了起来。
船到香港要开一天,承敏好不容易搞来的船票是没有座位的。Dr.王把他的公文包拿来垫着让雪君坐,他则跟承敏站在边上。下午,Dr.王支撑不住了,直接坐在地上与雪君背靠背。到了晚上,承敏也盘腿坐了下来。三个人打瞌睡不停点头,身体一晃又惊着了旁边靠着的人。
下半夜,三人东倒西歪地睡着了,雪君迷迷糊糊地感觉手臂热热的,用手一探原来是Dr.王。Dr.王整个人都发烫,脸色潮红,对雪君的摇晃毫无反应。雪君忙叫醒了承敏,两然手忙脚乱地腾地方让Dr.王躺平。雪君掐Dr.王的人中,承敏用冷水给他擦额头和手臂。过了好半天,Dr.王睁开了眼,含糊地说了些什么,神智不大清醒的样子。天微微亮的时候,Dr.王的烧好像退了,但依然对雪君的问话没有反应。
雪君的脚已经站麻了,承敏蹲下身替她按摩小腿。雪君不好意思拍了承敏的肩膀:“不用捏了,我好了。”承敏没理会,依然笨手笨脚地帮雪君揉。雪君怕动静大了吵醒边上横七竖八睡着的人,也就随他去了,心中害羞又甜蜜。承敏揉完,雪君挪了挪脚腾出点地方让承敏坐下,好靠着睡会。承敏拉着雪君的手望着她轻声说:“Idon'twannagotosleep,forrealityisbetterthanadream”。
船终于在第二天中午靠了岸,承敏找了两个人帮着把Dr.王抬下船。雪君叫了车直接去医院。医生初步检查了下,说可能是败血性休克,要住院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