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如此马虎大意呢?看来他也太小瞧对方了,也正是他的轻敌,才导致对方钻了空子。不过,还好他受伤不重,只是有一点儿让他不明白的是,敌人为什么不趁此杀死他呢?留着他不怕日后会抓住他吗?好歹他也是从警察学校里出来的优秀生啊!何况他发誓一定要抓住凶手,否则他死不膜目。
江山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借着荧屏淡蓝的光,找到掉在地上的手电筒。江山试着打开一看,运气还不错,他摇晃了两下,手电筒竟又亮了。江山仔细查看了一下何老师的宿舍,除了尸体不见了之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转身正准备走出门外,忽然看到衣柜门敞开了一条缝,他不禁一愣,连忙走到衣柜前,拿着手电筒往里面照了照,他见衣柜里乱糟糟的,便伸手翻了翻,他那颗惶惶不安的心却变得越来越沉重。
江山一看手机,已经2点47分了。妈的,他竟然在地上昏睡了将近三个小时下次凶手要是被他抓住,他一定要狠狠地揍扁凶手的屁股才解气。他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忽然想起白若水还在家里等他,便把门悄悄地掩好,匆匆地走出了宿舍。
来到墙角下,他照例从墙上翻了下去。谁知,刚走出孤儿院不远,他就感到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他走快了,那个人也跟着走快心他故意走慢,那个人的脚步也跟着慢了下来心他猛地停下来,那个人也停住不走了。
江山满心气愤,妈的,这次可被老子碰上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他听了听,见身后没动静,便决定速战速决,把跟踪他的那个人揪出来。
他突然转过身,对着黑暗处,厉声说道出来吧,别藏了,我早就发现你了。&
四周顿时鸦雀无声,一片寂静。片刻之后,忽然听到嘿嘿两声冷笑,接着便从一棵大树后,走出一个又高又痩的黑衣人来。
“是你?”江山不动声色地问道。
“不错,是我。”黑衣人冷冷地说道。
两人相距有一百米左右,江山尽管看不太清那个人的脸,但看那人的身形,感觉很熟悉。
“你是谁?为什么要跟着我?”江山疑惑地问道。
“呵呵,我还以为你认出我来了?看来你眼力也是一般啊,听说你现在是警察学校里的大学生了,是不是站得高了,就#巴故人给忘了?”黑衣人嘲笑道。
“哦,你是……”江山更加迷惑了。
“好了,我不跟你打谜语了,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卩阿,我是王震。”王震缓缓地说道。
江山一听,不由一愣。
“王震?是你?”江山满脸惊讶,他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样一个阴森恐怖的夜晚,遇见王震。
“当然是我了,还会有第二个吗?”王震冷笑道。
“你这家伙也真行,竟把我吓了一”江山走上前去,捅了王震一拳,两人随后都咯咯地笑了起来。
“是你以前的兄弟给忘了。”王震有些失望地说。
“是我不好,我真的没想到会是你。”江山惭愧地说。
“早上你和一个女的到我那里吃饭,我一眼就认出你来了。”王震犹豫了一下,说道。
“那你还不叫我?”江山埋怨道。
“我看你和那个女的好像有什么心事,就没上前打扰。怎么样?兄弟,最近混得好不好你怎么又跑回来了?还想在孤儿院待一辈子呀?”王震低声问道。
“唉,一言难尽。”江山叹道。
“哦,怎么了?那个女的是你老婆吧?你什么时候结婚的?”王震笑地问道。
“先不谈这个。”江山一把拽过王震,严肃地问道,“我问你,你跟踪我干什么?”
而王震一听,却咯咯地笑了,那笑声在黑暗的夜色里,听起来十分的诡异和恐布。
王震望着一脸警觉的江山,忍不住上前捅了江山一拳:“你这小子是不是在警校里待久了,把什么人都当坏人来看了?”
“说正经的,我可没跟你开玩笑。”江山一本正经地说。
“好吧,我告诉你吧,晚上我11点钟就睡了,半夜忽然肚子痛,就出来拉屎,却看到一个人影从孤儿院里跳了出来,我还以为是小偷呢,就偷偷地跟在后面,谁想到,会是你老兄啊。”王震如实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江山半信半疑。
“谁骗你谁是王八。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半夜三更去孤儿院干什么?是不是又想打架啊?”王震疑惑地问道。
“怎么会呢?兄弟,我们以前是不打不相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你怎么还念念不忘呢?我是有事才去孤儿院的,你早点回去睡吧,改天再告诉你。”江山一想起自己收到的那个奇怪的纸条,心便猛地往下一沉。他犹豫着该不该把实情告诉王震,他想了想,还是觉得先不要向他提起好。
王震见江山面有难色,便没再勉强,他转身想走,却被江山叫住了。
“还有什么事?”王震一怔。
“我忘了问你了,何老师最近好吗?”江山迟疑了一下,问道。
“她?很好呀。”王震点了点头,说。
“她现在的人际关系怎样?”江山进一步问道。
“她是个好人啊,大家都很喜欢她。怎么了?她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以前在孤儿院里,她可是最疼你了。”王震不解地说道。
“哦,没什么,我也好久没见到她了,只是想了解一下她的近况,看她好不好?”江山解释说。
“她很好的,昨天我还见到她了。”王震答道。
“你是说昨天?”江山一愣。
“对呀,她精神看起来挺不错的,她还提到你了。”
“她说什么了?”江山迫不及待地问道。
“她说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了,怪想你的,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来看她。”王震低声说道。
“哦。”江山一听,双眼立即变得湿润起来。
“她,她还说什么了?”江山颤声问道。
“她还说她最大的幸福,就是跟这些孩子们在一起。看着他们一天天长大,她好开心。对了,她似乎说起今天要去看望一个朋友,也不知她去了没有。”王震缓缓地说道。
“她有没有提起她朋友的名字?”江山急声问道。
“这倒没说。”王震摇了摇头。
“那她最近有没有跟什么人闹起矛盾?”江山继续问道。
“矛盾?没有呀,何老师是脾气最好的一个人了,从来没见过她生过气,也没见跟谁吵过架,谁会跟她闹矛盾呢?”王震挠了挠头说。
“那她有没有什么仇家?”江山压低声音问。
“仇家就更不会了,她一生只做好事善事,谁会跟她有仇呢?你问这些干吗?你看起来好像有心事?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可千万不要说没有啊,你的眼睛骗不了我的。”王震恼怒道。
“是的,但现在不方便告诉你,恰当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对了,何老师喜欢康乃馨吗?”江山只好说道。
“康乃馨?她当然喜欢了,去年教师节我还送了她一把呢。怎么了?江山,你问这些干什么?”王震更加迷惑了。
“哦,没什么,王震,谢谢你。”江山握住王震的手,感激地说道。
“别来这一套了,江山,看你那样子,还是回去早些休息吧!记得明早来吃油条喝小米汤呀。”王震自了拍江山的肩膀说。
“好,放心吧,我一定会去的,你小心点儿。”江山存了点头说。
王震一听,这才放心地转身走了。江山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心里突然涌出一股浓浓的辛酸和沧桑感。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竟是他见王震的最后一面。
江山摸黑回到白家老宅,轻轻地敲了敲门,可屋里却一片死寂,一点儿动静也没有。江山以为白若水睡着了,便轻声唤道:“若水——”可房间里依旧是一片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江山疑惑地推开门悄悄走了进去。可当他走进屋里一看,眼前的情景让他大吃一惊。
只见地上昏睡着一个人,而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白若水!江山一见,连忙走过去把白若水扶了起来。
“若水,你醒醒,快醒醒。”江山拼命地摇晃着白若水的胳膊,急切地道。
“啊,鬼,有鬼!”白若水挥舞着胳膊,满脸恐惧地喊道。
“是我,若水,我是江山,小山子呀。”江山低声说道。
“别,别碰我,有鬼!”白若水十分害怕地说。
“若水,你看看我,我真的是小山子啊。”江山焦急地说道。
“啊!”白若水猛地睁开了眼睛,当她看清眼前把她搂在怀里的人真的是江山时哇的一声哭了。
“小山子?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呢?刚才我看到鬼了,我,我好怕。”白若水哭泣道。
“鬼?”江山一怔,随后他把白若水的手握在手里,安慰道,“别怕,若水,你不会死的,有我保护你,你放心好了。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鬼,所谓的鬼,都是人装出来的。有些人用心险恶,故意扮鬼来吓唬人,我们可不能上当卩阿。”
“可那个鬼很像一个人!”白若水心有余悸地说道。
“别急,若水,慢慢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江山安慰道。
“我也感到好奇怪。你走后不久,我想睡可一直睡不着,便躺在床上等你回来。过了一会儿,我有些困了,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睡着睡着,好像听见窗外有动静。我以为是你回来了,便叫了声‘小山子’,然后坐了起来。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我,我竟然看到了一张脸,和顾天诚一模一样的脸。”白若水神色慌张地说道。
“顾天诚?”江山一听,满脸吃惊。
“对,是他,没错,就是他!”白若水肯定地说道。
“顾天诚不是死了吗你怎么会看到他?”江山疑惑地问道。
“是呀,当时我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我明明看到窗外的那个人,就是顾天诚。我心里一惊,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可再向窗外望去,那张脸却不见了。”白若水紧张地说道。
“是不是你看错了?顾天诚已经跳崖自杀了,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是不是你做的一个梦啊?”江山有些不相信地说道。
“我,我也不知道。可是我总觉得好像不是梦。”白若水轻轻地摇了。
“那后来呢?”江山继续耐心地问道。
“后来我就壮着胆子慢慢地走过去。谁知,还没有走到窗前,鬼就出现了。可这次看到的却不是顾天诚的脸,而是一张惨白的毫无血色的脸,那张脸好恐阼,就像电影里的吸血鬼一样。”白若水一脸胆怯地说。
“这是不是你害怕,幻想出来的?”江山质疑道。
“不,绝对不是,我敢向你保证。然后我就被吓晕了,要不是你回来得及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呢?我现在好想姥姥,要是姥姥还活着就好了。”白若水望着黑幽幽的窗夕卜,一脸忧有卩,“对了,快说说你吧,怎么样?又发现了什么?”
江山听到这里,脸色一变,心情变得十分沉重。他慢慢地把自己晚上遇到的事情一字不漏地告诉了白若水。白若水一边听,一边惊奇地睁大了眼睛你说何老师的尸体不见了?”
“是的,我去了之后,发现尸体已经不见了。”江山难过地说。
“那是谁把尸体给藏起来了?”白若水好奇地问道。
“唉,不知道,都怪我,太疏忽大意了。”江山叹了一口气。
“背后袭击你的那个人,你看到了吗?”白若水想了想,轻声问道。
“也没有,不过,我竟然发现凶手是一个心理极度扭曲的变态者。”江山小声嘀咕道。
“你是怎么发现的?”白若水一听,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醒来后,仔地察看了一下现场,见何老师的衣柜门敞开了一条缝,便好奇地走过去打开,竟然发现里面被翻得乱糟糟的,却唯独看不见内衣和内裤,你不觉得奇怪吗?”江山困惑地说。
“嗯,是有些奇怪。可如果对方是个心理变态者,那么对方明知道偷走死者的内衣内裤,会给警方留下线索,那么对方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呢?”白若水皱着眉问道。
“很可能对方有严重的心理障碍和恋物癖。”江山猜测道。
“你意思是说,凶手是个男的?”白若水一怔。
“从目前分析来看,凶手是个男人的可能性比较大。”江山存了点。
“那束康乃馨呢?怎么解释?是何老师房间里就有的,还是凶手故意留下的?”白若水满脸疑惑。
“现在还很难说,也许另有原因吧。”江山想了一下,说。
白若水心疼地望着江山,柔声问道:“那头还疼吗?来,让我给你吹吹。”
江山微微一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白若水便靠到他眼前,轻轻地吹了吹他的后脑勺。他缓缓地闭上眼睛,感到耳旁好像吹过一阵温馨的春风一样,心头荡漾起丝丝涟漪。
“袭击你的人会不会和吓我的人是同一个人呢?”白若水喃喃自语道。
“现在想想,也有这个可能。”江山沉默了片亥U,说道。
“王震说他昨天还见过何老师了?”白若水用手梳了一下额头的刘海说。
“对,他是这么说的。”江山点了点头。
“哦,整件事情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白若水皱着眉,她极力想把思绪理清,但却越理越乱。现在事情似乎变得更复杂了,何老师的尸体会跑到哪里去呢?暗地袭击江山的那个人是谁?和故意吓唬她的那个人,是同一个人吗王震半夜三更跑出来只为了拉屎,他说的是真的吗?他有没有隐瞒什么呢?
她不由得眉头紧锁,一脸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