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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皮影

守门的又说:“狗不能带进去!”

采采搂着狗不松手,说:“黄虎跟我从来不分开的。”

马班主见状,说道:“让狗进去吧,有什么让你们老板来跟我说。”

采采高兴了,破涕为笑,带着黄虎进去了。

茶楼里搭着一个戏台子,两边挂着大红的对联,写着:一口述说千古事,两手操作百万兵。马班主带着采采来到后台,只见头顶悬着一根根绳子,上面挂着一个个皮影,好像晾满了衣服一般。地上靠墙放着一些乐器,几只陈旧的大木箱,其中一只的箱盖上放着一叠皮影剧本。幕布后有几盏烛台,还有一本摊开的剧本,上面用红笔画了各种符号,有三角形、圆圈等。

采采好奇地看着这一切,看着各种装扮不同的人物,看着五彩的云朵、桌椅、房屋、花架等布景,想伸手摸一摸那纸人似的皮影又不敢,怯生生的样子很惹人疼爱。马班长递给她一个皮影,她小心地拉一拉支着的木棍,皮影动起来,她笑了,笑容纯真无邪,一朵洁白的花儿似的。

马班主问:“你喜欢皮影吗?以前没见过吧?”

“嗯,真好看!世上还有这么好看的东西呀!”

“你知道皮影是怎么来的吗?它起源于西汉,相传汉武帝刘彻的宠妃李夫人仙逝,武帝悲思不已。方士齐人少翁为武帝排忧解难,精心剪刻了李夫人的画像,晚上在帐中点起灯烛,映出宛如其人的影子。武帝远远望去,李夫人摇曳生姿,栩栩如生。武帝悲叹:是耶,非耶,立而望之,偏何姗姗来迟!后来,这种方法渐渐传到民间,就产生了皮影戏。”

“是吗,那我去世的妈妈和弟弟也能用这种方法看到了?”采采有些惊喜地问,随即又黯然,“看到了也是假的,不是真的人……”

马班主看着她失落的表情,不知怎的觉得心里一疼,俯身问道:“你多大了?”

“十三岁。”

“家里还有什么人?”

“还有爸爸。”

“哦。”

开始演出了,采采躲到一个角落观看。一切都令她很新奇,她睁大眼目不转睛地看着,生怕错过了一个画面。唢呐声石破天惊地响起,那么的苍凉古朴,震撼人心。然后锣鼓声起,舞台上立马就热闹起来,那些影子人儿活了过来似的,在那里说唱打斗,演绎着爱恨情仇。

台上演的是《九件衣》,县太爷在审夏玉婵。

县太爷:夏玉蝉,你听明白了吗?人家已经认出来了,你还有何话说?

夏:那丫鬟说那不是,不能为凭。

县太爷:你说人家的话不能为凭,你有何证据?

夏:这衣服是我亲手绣成的,样式我知。

县太爷:好,我来问你,这衣服是什么样式?

夏:三裙,三袄,三裤。

县太爷:什么颜色?

夏:大红、桃红、月白。

县太爷:上绣何物?

夏:牡丹富贵,孔雀朝阳。

县太爷:如何扦线?

夏:花上有眼,衣内无痕。

县太爷:共是几件?

夏:共是九件。

一问一答,一唱一和中,烛光映照下的影影绰绰中,采采觉得自己像在一个梦魇里,被吸了进去,周围的一切都恍惚起来。

演完之后是另一出戏,讲一个穷人家被迫卖掉自己的小孙子的故事。

役:郭婆婆,你还哭啥哩,我把买主与你找下了,人家只与你五两银子,除粮款三两,杂捐一两八钱,剩下二钱银子,还能救你一顿饥。赶快随我前去交娃领银,完了粮款,那就好了,快走。

郭氏:我儿长兴不在,媳妇抱了孙孙去领。

媳:是呀!

郭氏:哎,可怜的孙儿!

唱:见孙孙出了门,疼烂肝肺裂碎心。

老汉逼迫把命丧,今天又绝了郭家根。

采采看到这里,想起自己家也是这样吃了上顿没下顿,母亲病了都没钱治……一时忘了身在何处,号啕大哭起来。茶楼一个小二过来赶她出去,黄虎汪汪地叫起来,扑过去咬他,闹成一片。马班主依稀听得采采哭闹,但他两手要操纵皮影,嘴里要唱词,根本顾不上出去看看。

被赶出了茶楼,采采和黄虎在宁河镇闲逛。她不想回到江边去,听说明日还要再演,她想留下来再看一场。反正爸爸也不在家,回去也是一个人,来回往返挺麻烦的,而且遇到好心人让她搭船出去也罢了,遇到不肯的人,还要收她船钱呢。

打定主意,采采用两个铜板买了个馒头当晚饭,和黄虎分着吃了,然后边走边寻找可以过夜的地方。路边有个干草垛,她觉得不错,扒开外面的草钻进去,搂着黄虎,暖暖和和地睡了。

第二天一早,马班主走在路上,经过这个草垛子时,听见草垛一阵“窸窸窣窣”之后,钻出来一个满头稻草的女孩子,朝着自己笑嘻嘻地叫了声:“马班主,早上好!”

定睛一看,原来是采采。马班主有点惊喜,伸手帮她拿下几根沾在头上的稻草,问道:“是采采呀,你怎么睡在这里?”

“昨天没看完就被赶了出来,我还没有看够皮影戏呀,所以就留下来再看一天了。马班主,你还带我进去看好不好?”

“你想看,我天天带你去看都行!只是有个条件。”昨天一演完,他就找人打听了一下,得知采采的父亲是个船工,很会唱号子,经常不在家,留下小女儿一个人,怪可怜的。

“什么条件,我……我可没钱……”

马班主哈哈一笑,说:“不要钱,我听说你爸爸会唱号子,你也跟着学了不少,我要你唱一个给我听。”

“好啊,我给你唱个《十二月歌》吧!”采采说着唱道:

正月里把龙灯耍,二月里把风筝扎,三月清明把坟挂,四月秧子田中插,五月龙船下河坝,六月扇儿手中拿,七月亡人回家下,八月中秋看月华,九月就把重阳话,十月里来看金瓜,冬月萝卜已长大,腊月就把猪儿杀。

采采稚嫩的声音唱来,别有一番韵味。马班主叫道:“唱得好,再来一个吧!”

“不唱了,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说着,采采用手指着后溪河说,“听老人说,以前河底有上下两口倒扣着的盐锅,里面装满了银子,人的手刚好可以伸进盐锅间的缝中……”

“呵,有这样的好事?”

“但一次只能拿走一锭银子,如果贪心想多拿,盐锅就会扣拢将这人的手夹住,这人也就会葬身水底。据说不少人就是因为贪财而送了命。”

“能拿一锭银子也不错呀。”

“可是后来,有个人贪心,还是想多拿,又怕盐锅扣拢把手夹住,就找了根铁棍,想把盐锅撬开。结果,盐锅就砰地一声碎了,再也不出银子了。”

“原来是这样的呀。不过,你们宁河镇的盐本来就是能换银子的宝贝,哪用得着去河里捞银子呀。”

“嗯,我爸爸常说,贪财财不跟着你,贪心终是无益的。我讲完了,你也给我讲一个好不好?”

“好吧,我给你讲一个在你们重庆一个小镇听来的故事。说的是呀,有一家人建屋,用镰刀除草,平整宅基时,突然从草丛中传出一个声音:小心,你们别砍着我!人们很奇怪,拨开草没见着人,又割。那个声音又响起:小心,你们快砍着我了!人们大惊,发现草中有一尊石佛像,不见人影。难道石佛会说话?人们又继续割草,其中一个人不小心,一刀砍在石佛头上,石佛疼得大叫起来:唉哟,你们砍着我了!于是大家才知道刚才说话的真是石佛,便另择地修房。当地人集资修了一座庙宇,名古佛寺。古佛寺前有两头石狮,一侧石狮的头不翼而飞。据说有一年天旱,村里颗粒无收,这头石狮也饿了,偷了村民的存粮吃,结果被天帝知道了,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命雷神把它的头劈了下来。”

采采听得一愣一愣的,问道:“石佛也会说话呀?它也怕疼吗?怎么石狮也要吃东西呢?”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到茶楼里去。马班主跟茶楼守门的人打招呼说,只要这个小女孩想看皮影,就要让她进来,来了也不能把她赶走。如果谁再为难她,给多少钱他也不再演了。

大家都取笑他看上这个小丫头了,他正色道:“我不过是看她乖巧可爱,又真心喜欢看皮影,所以才这么做罢了。我家孩子都快有她大了,可别乱开玩笑,让人家爹听到就不好了。”

这天,赵云珠也带着两个儿子来茶楼看皮影了。自从沈玉林死后,她很少抛头露面,出现在公共场合。一来怕别人闲言碎语地议论,二来沈玉林一去,好像也把她的生命活力带走了似的,她打心眼里不喜欢热闹了。赵源清都觉得,她像换了个人似的,不再贪玩好耍,做些疯疯癫癫的事,安静得让人害怕。相比之下,他宁肯她像以前一样,虽然时时给他惹点祸,但总是活蹦乱跳的一个女儿呀。

要不是两个孩子闹着要来看皮影,赵云珠也不想出门。她原想请到家里来演一场算了,但赵源清巴不得她出去走走,劝说她还是带孩子去看,说茶楼人多,演起来更热闹好看,孩子更喜欢。

她进来时演出已经开始了,听得台上正在唱:

为人在世休要忙,行财下礼娶婆娘。

正月里行财二月里娶,三月里生个小小郎。

四月里送学把书念,五月里学会做文章。

六月里上京去赶考,七月里得中状元郎。

八月里上任把官做,九月里告老还故乡。

十月里得下冤年病,十一月睡床腊月亡。

为人在世休要忙,如果太忙莫久长。

这唱词听得她一愣,心想可不就是这样的,人在世上真是空忙一场,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她急急忙忙地和沈玉林成亲,又生下两个孩子,然后这个冤家就丢下她娘儿母子的去了。她常常一阵阵地恍惚,但两个孩子又总是把她从恍惚中拉出来。

从这天起,采采天天带着黄虎在茶楼看皮影,跟着皮影班子吃住,跟大伙儿都混熟了。

采采很喜欢皮影戏,喜欢文戏里那些唱词,喜欢武戏里的打斗,武戏节奏更快,更加生动好看。她很惊讶用几个影人儿就能演绎世间所有的故事。

那些雕刻精美的皮影人儿也让她着迷,锁眉头是愁,嘴角翘是笑,眼挤住是哭,嘴角吊是躁……一个小小的皮影头,也能表达那么多的情绪。生、旦、净、丑千变万化的服饰、头饰、花纹、色彩,更是像一个梦里的世界。

她也知道了皮影班的很多规矩,影人夹子靠墙放时,正面要朝外,面朝内谓之背时,平放时要朝上。男女影人的头和身子不能混杂,以免乱了阴阳。

摆放时,人和人不能脸对脸,不然戏班会闹分裂,生口角。乐器不能躺在地上,必须立着放,而剧本则不能屁股坐在上面,怕生臭了戏。

没事的时候,采采也跟皮影班的人聊起当地的风土人情,风景名胜,介绍说有东山起凤、西岭伏麟、南渊跃鲤、北阁观澜、秋江月色、春岸花香、两溪渔火、万灶盐烟八景。说本地被称为峡郡之桃源。当然,这些都是父亲常福生告诉她的。

戏班子里的人都很喜欢这个聪明乖巧的女孩,也给她讲许多他们走南闯北时所听到的故事,讲古寺旁有棵大树,有人家看上了想砍下,树洞里窜出许多蛇护树的奇事。讲金雕是唯一能直视太阳而不被灼伤的动物,驯雕时让雕站在一根绳子上晃两天,驯雕人一直陪着它,谁先倒下谁就输了……采采睁着无邪的眼睛,惊讶地听着。自从母亲去世后,她觉得就是这几天过得最开心了。

转眼到了皮影班要离开的日子,采采很难过,一早起来看着大家收拾行李,眼泪就要掉下来了,一转身跑出了屋子,黄虎急忙跟在小主人身后也出去了。这些皮影艺人,是除了父母之外对她好的陌生人,她舍不得离开他们。

大伙对马班主说,这孩子挺聪明的,又喜欢皮影戏,问问家里同意的话,不如收她做徒弟,带着她一起去演皮影戏。

马班主沉吟了一下,说:“我也舍不下这孩子……先问问她自己愿不愿意吧。”

在半山坡上,马班主找到了躲起来偷偷哭泣的采采,对她说:“采采,我们大家都喜欢你,你愿意跟我们班子走吗?我可以教你演皮影戏,以后咱们一起演出。”

采采听了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了,摇摇头说:“不行,我不能丢下爸爸一个人。”

“当然,也要你爸爸同意。他常常一出门很久不回来,丢下你一个人孤零零地住在江边,还不如让你跟我们走,不仅可以挣钱,大家还可以照顾你。”

但是采采还是摇头说:“我不想离开爸爸……虽然爸爸有时候拉纤要走很久,可是知道我在家里盼着他回来,他都会快快回来的。而且以前爸爸都要带着黄虎出去,半途再把它放回来报平安。自从娘去了,他怕我一个人孤单,都让黄虎留下来陪着我。要是我走了,爸爸回家就只有一个人了,他也会孤单的。”

“你爸爸……愿不愿也来皮影班呢?拉纤很辛苦,我们到处走也很辛苦,但不是重体力活儿,要轻松一些。”

“马叔叔,我知道您是好人,可爸爸是离不开这条大江的,我也离不开爸爸……”

马班主叹了口气,不再说了。这个小女孩对家人的依恋让他眼角有些湿润,他想起了自己的家人,牵挂着他的老婆和孩子,也是这般望眼欲穿地盼着他回去。

他从身后拿出一个皮影,对她说:“送给你。”

那是一个雕得细致入微的姑娘,有着一根漆黑的辫子,身着衣裙,衣裙上的花纹是很难雕的细小的镂空雪花纹,模样清秀,和采采梳着辫子的样子有点相像。

采采高兴地接过来,到底是小孩子,马上破涕为笑,拉着活动的手脚玩起来。

两人坐在有着半青半黄草丛的山坡上,像往常一样聊天。采采问:“你的家乡在哪里呢?”

“在甘肃,一个很偏僻的小地方,很干燥,不像你们这里常下雨,很湿润。”

“哦,在很远的地方吗?”

“是的,很远。因为缺水,庄稼都长得不好。农闲的时候我们村里的人就约着出来演皮影戏,挣点钱补贴家用。”

“我们这里也不怎么长庄稼的,土太薄。”

“你们有盐泉啊,那淌的可是银子。”

“那是,可我们家不熬盐,爸爸就喜欢拉纤唱号子。他常说,川江号子是川江的魂魄。”

“嗯。不过,我们那里可以种向日葵,开花的时候黄灿灿的一片,可好看了。”

“是吗?可惜我不能看见……马叔叔,以后你还会再来我们这里演皮影戏吗?”

望着那双晶莹剔透的眼睛,马班主不忍让她失望,他摸了摸她的头说:

“会的,过几年我一定再来看你。”

采采笑了,说:“你再给我讲个故事好吗?”

“好的。你知道为什么有黄葛树的地方就有大石头吗?这里面呀,有个故事呢。在很久以前,黄葛树与肉桂树相恋,相约在大石边相会,不见不散,并立下誓言,谁负约不来,谁就年年掉一层皮。结果肉桂树没来,所以年年掉一层皮,而黄葛树任凭日晒雨淋,都信守誓言,在石上一站就站成参天大树。

“后来黄葛树又与竹子相恋,约好在大石滩上相会,并立下誓言,谁负约就年年被砍成条条。结果竹子没来,所以竹子总是被人砍成一条条的。而黄葛树任凭日晒雨淋,都信守誓言,在石上一站就站成参天大树。

“后来黄葛树与棕树相恋,约在大石岩上相见,不见不散,并立下誓言,谁负约不来,谁就年年被千刀万剐。结果棕树没来,所以年年被千刀万剐。而黄葛树任凭日晒雨淋,都信守誓言,在石上一站就站成参天大树。

“三次失望之后,黄葛树不再相信所有的树,忍受着孤独的煎熬,长成了伟岸的身躯和遮天蔽日的树冠,感动了冷美人寡妇望夫石,与之相恋。黄葛树用根须拥抱着望夫石,用身体替石挡风遮雨,呵护着它。年年岁岁你拥我抱,不离不弃,生生死死缠绵在一起,所以有黄葛树的地方就有大石头。”

“哦,原来是这样的呀!”采采沉思了一会儿,说道,“那咱们也约好,你一定要来看我哦,就像黄葛树信守誓言一样。”

“好的。”

“哪咱们拉钩吧?”

马班主伸出手指,和她的小手指钩在一起拉了拉,心里有点难过。他其实不知道还能不能走到这个地方来,再见到这个令人疼惜的小姑娘。但是他不能这样告诉她……皮影班子走了,只留下那个形似采采的皮影,一些热闹的记忆,一些影影绰绰的画面,一些缤纷的色彩……独自一人的时候,采采常常拿出那个皮影来玩,一时微笑,一时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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