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褚不见了。
纪亱在第二天去见纪褚时,他发现他找不见纪褚了。
整整一个纪府,都找不见了。
白丁看到纪亱不怎么好的脸色,道:“纪亱,你不必去找他,他定然是去寻曲兰了。”
——你也看的到,他对曲兰的喜欢,有多么深沉。
纪亱沉默。
“可是,他并不知曲兰的行踪,又要去哪里寻呢?”
——难不成,要走遍各地么?
“你想知道关于曲兰身世的真相么,纪亱?”
“自然。”
白丁顿了顿,道:“好,我说与你,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罢了,你便听了罢。”
纪褚走水路,他去了皇都。
他与曲兰初识便是在皇都,一夜缠绵,便是分别。
他想着,曲兰离开,也许会去皇都的,这只是他的一个猜测罢了。
其实,全无把握。
只是,他全无选择。
纪褚不会等在纪府,等着曲兰来寻他,他知道,或许会有那么一天,可是,那太遥远,他已等不及。
况且,如今的曲兰,身侧还有一个爱慕者,他也摸不清曲兰的感情。
他甚至不知道,曲兰对他的感情,他只是喜欢了曲兰,便要一味追求。
他喜欢,他爱的那个人,他不会去给别人。
“船家,你可听过灯喜生么?”
灯喜生这个名字,可真是太奇怪,纪褚从不曾听过这般的名字,他问了船家。
船家是个老者,身体还好,也是热情的船家。
船家听了纪褚的问话,道:“灯喜生啊,它是围绕在南地盛产的秀竹周围的一种萤火虫。”
“因为它的光特别明亮,如灯火一般,便以灯为姓,以喜生为名。”
原来,如此。
只是,他纪褚要问的灯喜生,分明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并不是……
并不是什么萤火虫!
只是……
“船家,如果是人的话,会有人姓灯么?”
船家略想道:“这倒是没听说过,不过我倒是听过,灯姓赋予了萤火虫这样的事物,姓灯的人,似乎化成了‘邓’字。”
是么……
那么曲兰身侧的人,会是……会是一只萤火虫么?
如果他是,那么曲兰呢?
不是说,灯喜生皆是围绕着南地的秀竹的么,若灯喜生是萤火虫,曲兰他,会是那秀竹么?
这样的事情,似乎有些难猜。
那么,便等他去了皇都,寻了一寻,若是寻不到曲兰,他便去南地。
找秀竹。
或者说,找有关曲兰的线索。
纪褚来到皇都,他离开不过三年时间,却似乎又繁盛了许多。
曲兰院,仍在。
纪褚并没有立即去曲兰院寻人,他在一家店住下了,一夜未眠。
第二日,纪褚还躺在榻上,便听有人在喊:“曲兰院来了一位美人儿,快去看一看!”
被唤的人,脚步匆匆,赶忙去看了。
曲兰院,便是男人陪侍的地方,若是来了美人,那美人,也只会是男人。
——听说,还是少年郎。
——是么?
会不会,他们口中的人,便是他一心要寻的曲兰?
此时此刻,纪褚躺在榻上,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