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褚在家中待了近半个月,每日里因着“断袖”二字而黯然神伤,这么一折腾,纪褚人就瘦了。
近半个月里,曲兰一点消息都没有,这也是纪褚的一个烦恼。
如此一来,纪褚病了,是真的生病,不是苦肉计。
纪褚生了病,家人都十分着急,七嘴八舌争论着请哪里的大夫,最终是纪褚开了口,此时他可以用气若游丝来形容,可他还是准确说出了曲兰的名。
旁人不知晓曲兰是谁,纪家大哥纪亱可是知道的,不久前,他的蠢弟弟还要他打听人家消息来呢。
纪亱对着家人说了一句,便径直跑出院子,他是要去王府,找到那个姓曲名兰的人。
只是……
“大哥,那人姓曲名兰,是我在皇城时遇见的友人。”
“大哥,此事颇急,你能否让我出府,去见上他一面?”
“大哥,你怎么看待断袖一事?”
友人……断袖?
原来,是这般。
思索方罢,纪亱已在王府门前,行动急了些,他与一人相撞,反倒是健壮的纪亱被撞的一个趔趄。
此刻,旁的事无心计较。
匆匆一眼,只看得那人着了一件水蓝色长衫。
王爷此时并不在府中,纪亱便被人带着来到王爷嫡长子房中。
王爷姓白,其嫡长子之名为白丁,颇有些“脱俗”的味道。
此时的白丁正端坐在案前,提笔书写着什么,看神情,似乎十分用心。
这般想了,纪亱想着不便打扰,便要悄声离去,还未移步,却已听得一声重咳。
此时白丁已经扔去了纸笔,站起身走去了纪亱那里,白丁不过是九岁孩童,他站在纪亱面前毫无威严可言,倒是十分好笑了。
“你是何人,来此处做什么?”
——你可是,来陪我玩耍的?
纪亱还未说话,又听白丁道:“若是我猜对了,你也无需高兴,我不会同你玩耍的。”
——曲兰不在,我更是要好好学习的。
曲兰不在?
“他不是你的教书先生么,怎么会不在?”
白丁精神恹恹,似乎不想多谈此事,只是说了一句:“曲兰有友人生病,他去看望了。”
友人生病,这个友人会是纪褚么?
只是一路狂奔,纪亱都不曾见过红衣的曲兰。
……
白丁问他:“你看我这身衣服可好?”
纪亱此时注意到,白丁身上的衣,是水蓝色长衣。
好,自然是好的,只是……
今日遇见的那个同是水蓝色长衫的人,会是谁呢?
“自然是好的。”
闻言,白丁得意笑了,他道:“你是否很喜欢?”
纪亱道:“是很喜欢。”
“曲兰今日,是否与你一同着了水蓝色长衫?”
白丁得意道:“是曲兰亲手做的,我央了许久,他才肯将一件大些的衫子改小了给我。”
旧衣,这有何好得意?
不过,听白丁话中的意思,是说曲兰他今日改了风格,不着红衣着蓝衫。
怪不得。
这是否也说明,曲兰去看望的友人,就是他的二弟纪褚?
大概就是了。
“多谢!”
风风火火一句谢,纪亱已跑了很远,他赶着回家,去亲眼印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