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莒,你说……这花可好?”
钟寀手扶一枝花,回望身后的人,满眼笑意。
谢莒不言不语,把眼看向别处,此刻的他,不过只是强作镇定罢了。
距离那日……已经有了五日,钟寀待他愈发地好,他自震惊中度过,却怎么也不能想出此中缘由。
如今来,钟寀仍是每日地召他来陪在身侧,谢莒心神再难定。
钟寀见谢莒这般表现,心中不禁一喜,他是终于明白了前些日子的莫名情愫是为何,原来是……
不过是莽撞了些,使得谢莒每日这般不自在,他也想不出该如何劝解,只是一味地投其所好罢了。
那封诏书,钟寀还未颁下,如今看来,还是过些日子,待谢莒稳定些再说罢。
最迟……不过谢莒离京之日。
钟寀低头想了想,挥手屏退了众人,一时间,诺大的院子里,只有他与谢莒两人。
钟寀缓缓踱步,靠近了谢莒,他看到谢莒眼中有些戒备,但身形并未动。
“谢莒,你……”
伸手将要碰到谢莒的发,却被谢莒一句话止住了动作。
“皇上,还请称臣为‘谢氏’,臣一直是谢氏,皇上似乎是要忘了。”
谢氏……是呵,谢莒他,还有这么一层身份。
钟寀缓缓地收回手,他看着谢莒,此刻又降了大雪来,发髻上已添了雪,可他们都不曾躲开。
“皇上,臣早已是有妇之夫,臣进京只是要澄清商家,不日……臣将要离京了。”
钟寀听着,心中聚积了难言的愤怒,如此说来,他谢莒分明是已探知他心中所想,却向他如此说……
钟寀站在那里,待雪积了一层,他终于是一言不发,拂袖而去。
谢莒独自立在雪地上,他侧过身子,看了一眼方才钟寀所扶的花枝,终于是走了过去,他轻轻一嗅,仿佛万千花开。
若是……
其后两日里,钟寀不曾再召见谢莒,谢莒一直待在院子里,赏着红梅绽放之姿。
两日后,谢莒接到圣旨,来到钟寀行宫,入殿满身馨香。
谢莒微微抬首,他看到钟寀着了一件红色长衣,背对着他站立。
“皇上,臣……”
话还未说完,原本背对着他的人蓦然回首,谢莒看到他面容美丽,是从未见过的。
“谢莒,你过来。”
声音清冷,却又莫名夹杂着某种情绪,谢莒捉摸不透,依言走了前去。
还未走到,钟寀已站起了身,他夺了谢莒的手,紧握在手中。
那双眼睛,谢莒望着,竟是望不见原本的情绪。
“皇……”
刚开口,钟寀的唇已覆了上来,谢莒再难出声。
钟寀将他推倒在殿中的毯子上,身体也覆了上去,扯弄着谢莒的长衣。
“皇上,您这是要做什么?皇上!”
此刻说来令人心烦的口,钟寀早已没了耐心,又低下身覆了上去,使得他再说不出话来。
再难诉说,难是春宵。
谢莒醒来时,发觉自己身侧躺着人,他侧过头看了看,立时被惊住了。
昨夜的事,谢莒已全部想起,此刻很是难堪,他略微动了动身子,想要挣脱,却惊了身侧的人。
钟寀并未张开眼睛,他修长的手臂已讲谢莒揽在身侧,不能再有动作。
“皇上……”
压抑着,有愤怒,钟寀自是听出了,他再次把谢莒压在身下,正要吻上他的唇,他睁开了眼。
一眼,钟寀把谢莒推到一旁,自己也身形未稳地后退了数步。
“大胆!你……”
谢莒被推的踉跄,险些撞到一旁的柱子上,一时不能回神。
钟寀眼中已是震惊所不能形容,他看着躺在殿中的人,虽有着棉被蔽体,可他还是看得出那人棉被下,定是未着寸缕。
此刻的谢莒,也终于是回了神,他看着一脸震惊的钟寀,心中莫名一痛。
难道说……不过是错?
不过是……一时之错?
两人就这么对着,久久无人言语,在此刻,似乎任何言语皆不能道出……自己此时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