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府里待着,几乎要发霉了,可是我还是好脾气的待着,并不出府。
我是在等,等着,终于等到了祖母的生辰。
听我这样说,是不是很疑惑:为什么这样急?
因为生辰过后,我就要离开家,去找柹兰。
有些话……我想找到他,见到了,亲口对他说。
那两盆兰都在我房里,我把它们摆在窗前,每天都看,看的最多的,还是那盆不起眼的兰。
那盆兰,在我沈府养了也不短的时间,却没有一点好转,依旧是毫不起眼。
祖母生辰那天,我早早的起了床,把那盆不起眼的兰抱了过去,要去祝寿。
我知道,这盆兰一定是讨不了祖母欢心,我打算把那盆麝兰放在最后,我要把它当压轴。
众目之下,我抱着一盆毫无亮色的兰走了进去,都在看着我,不……是在看我手中的兰。
我把它放在祖母面前,说了祝词,转身想要回房去搬另一盆,那一盆麝兰。
为什么要亲自去呢?是我以为,这样才是一种尊重,才能表达出要表达的意义。
祖母却在我迈了一步时叫住了我。
祖母语气有些奇怪地问我:“阿臻,你去哪里?”
我微微侧身,笑着向祖母说:“孩儿去房里取东西为祖母贺寿啊。”
——阿臻,你不是已将东西带来了么?
——我……
祖母也笑了,她问我说:“难不成……还有比这更好的礼物?”
我听着祖母的话,感觉有些不对。
好?祖母说那盆兰……好么?
不可能吧……
只是此刻,我仿佛听到了众人的抽气声,仔细看了看,眼前人的眼睛里,并不是嘲笑
我终于是转身看去,却是愣在当地。
我面前的,真的是我方才抱来的兰么?
通体晶莹剔透,绿意盎然,霎时花开,兰香弥漫。
完全不是记忆中的那盆兰!
可是,它却偏偏地是摆在我方才放的地方,那花盆……也是同一个。
我愣愣的看着,它的花瓣,却是无端的让我想起柹兰那玉白的衣裳。
最终来,那盆麝兰我没有送出去,却还是搬出了房间,让下人养着。
祖母生辰过去五天了,我终于找到借口出门,说是去京城。
家人们都以为我是想通了,要去进京赶考,考取功名。
可是他们都想错了,我要去的,是京城,是一个名叫京的城市,不是京都。
我不是要去赶考得功名,我是要去找一个人,当然,我不说,他们不知道。
我是按照原路去京城的,跟随的下人在行了几天之后含蓄的提醒我走错方向了,我也只当他含蓄,并不理他。
我按原路去,不过是想要在路上留意,或许柹兰是贪玩,留在一处暂时不想离开也说不定。
我知道,柹兰不是贪玩的人,我会这么想,或许不过是自欺欺人。
不过是如此……罢了。
我猜他……是生我的气了,为了我的不信任。
那盆不起眼的兰,其实才是最好的兰,只是和别的不一样罢了,我没有看出,还出高价买来一盆名贵的麝兰。
对于柹兰说……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