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蘅嘴角微微上扬,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慢慢走向了满脸恐惧的何三和刘冬。
现在的徐蘅,对于两人来说,就像阎王一样,自己的生命被他所主宰。
而他们却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当年的徐若怀的儿子居然没有死,现如今居然能拿着匕首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并且决定自己的生死。
这是让他们最不能接受的。
“死到临头,你们还有什么话想说的嘛?”徐蘅缓缓说道。
“你!你要是杀了我们,官府追查起来!你们定然无法逃脱!你要是放了我们,要多少钱,我们都能给你!”出于求生的本能,刘冬大声喊道。
徐蘅笑着摇了摇头。
已经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这两人心中却丝毫没有忏悔的意思,反而妄想继续用着人世间的金钱来为自己赎罪。
“不是什么事情都能用钱解决的!在你们临死之际,我就教会你们这个道理吧!”徐蘅不再犹豫。
只见他走到刘冬的背后,死死捂住了刘冬的嘴巴,然后使其面朝苏若怀的墓碑。
“好好看着吧!这就是你的债!永远无法还完的债!”徐蘅冷冷地说道。
然后便利索地将匕首直接从背后刺进了刘冬的心脏位置。
刘冬顿时两眼圆睁。
过了片刻,徐蘅慢慢将匕首拔出来并松开了手。
而刘冬便双眼圆睁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见此情景,何三却不再挣扎,只是放声大笑。
“自作孽!不可活啊!”说罢,便轻闭双眼。
徐蘅见此,也不犹豫,也是直接一刀,没入心脏部位。
何三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同样的姿势倒地,而何三却是嘴角微扬,显然他是死的解脱,可刘冬却到死都不愿忏悔。
“就剩何理了!”做完这一切后,徐蘅仔细用布擦拭着匕首上的血渍,望着苏若怀的墓碑轻声说道。
看着徐蘅坐在徐若怀的坟墓边发呆,时不时自言自语。苏御宇心里有些不舒服,他也不打扰徐蘅,只是默默地走到了密林之外。
话说本地的县丞李靖,得知了刘、何两家的情况后,立即带人前去两家的家中查探。
苏御宇和徐蘅两人虽然年龄是不大,但是做事的手法和技巧是何其老道,这种掳人的活又怎会留下蛛丝马迹。
这一查,愣是半天查不出一点问题。
李靖也犯了难。
而那何、刘两家的家属是闹翻了天,坊间更是传闻说二人是因为此前作恶太多,被害死的人的鬼魂给悄无声息地掳走了。
于是,何、刘两家的生意更是每况愈下,百姓都认为这两家是惹上了什么不详之物,因此都觉得晦气,从此便不再去这两家购买商品,而何、刘两家便因此各方面的产业都大大受损,再加上之前扩张太快,许多店铺都是直接面临倒闭或者停业整顿。
解决掉刘冬和何三后的第二天中午。
苏御宇和徐蘅照例上街买了些菜,准备中午回去和逅撵一起做饭吃。
两人正好路过城门时。
突然,一支约有百人数的黑甲军队从城门鱼贯而入,只见他们迅速奔向每条街道,并把守住每一个重要的口子。
每个黑甲卫兵皆是神情肃然,目光凌厉扫视着每一位从他们面前经过的百姓。
“这不是太原的禁兵嘛?为何会来到这马邑县城?”苏御宇有些疑惑地说道。
就在两人疑惑之时,一位穿着黑甲镶金丝的人骑着汗血宝马缓缓走进城来,一路走来,黑甲士兵们都会自动分开,为其让出一条道路。
只见其身姿挺拔,眉宇难以掩饰的英气,淡漠的眼神,慢慢扫过面前的所有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压迫着每个与他对视过的人。
当这支黑甲禁兵进城不久后,县丞李靖便带着众官兵前来拜会。
见到人数如此之多的黑甲禁军,李靖立即便明白了,面前之人并非平庸之辈。
于是来到黑甲将军面前躬身抱拳恭敬地说道:“下官李靖!不知道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将军恕罪!”
黑甲将军只是淡淡地看了李靖一眼,随意说道:“你便是这马邑县的县丞吧!从现在开始,这马邑县只能进,不能出!这座城我接管了!”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骑着马在市集中缓慢前进,并未理会李靖脸上精彩的表情。
李靖无奈,官大一级压死人,便是这个道理,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丞,只能服从上级的命令。
“若是有发现此二人!立即向将军汇报!”一位黑甲统领从身上掏出了两张男子的画像,递与李靖查看。
细细一看,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苏御宇和徐蘅!
李靖立即令人拿着画像前去描画,然后将其贴满了马邑县的大街小巷。
而此时此刻,
苏御宇和徐蘅两人还完全不知情,两人正在菜场买菜。
一支黑甲卫兵也走进了菜场之中,将每个人的容貌都查探了一遍。
可当他们拉过正在买菜的苏御宇和徐蘅查看时。
顿时大喊一声:“抓住他们俩!”
身后的黑甲卫兵顿时拿着长矛一拥而上,将苏御宇和徐蘅两人团团围住,欲用绳子将两人捆绑住。
而苏御宇和徐蘅两人岂是善茬,怎会让他们随意摆弄。
苏御宇眉头一皱,对着黑甲卫兵问道:“为何抓我们!”
“废话真多!带走!”黑甲卫兵有些不耐烦的吼道。
这一句话可是点燃了苏御宇的怒火,本来出来买个菜,却被莫名其妙地列为嫌疑犯,还被这黑甲卫兵吼了一顿。
当黑甲卫兵的绳子就要缠上苏御宇的手时,苏御宇猛地一跺脚,对着身后黑甲卫兵的脚尖猛踩下去。
顿时,黑甲卫兵大喊一声,便捂着自己的脚趾躺在了地上。
见苏御宇居然敢反抗,身边的黑甲卫兵毫不客气,直接用长矛对着苏御宇刺了过去。
苏御宇却一个闪身,然后将三人的长矛直接抓住,猛地用力,直接掰断了长矛木质的部分,然后两三拳便将三人轻松打倒在地。
见此情形,先前的黑甲卫兵立即吹响口哨,呼喊周围的黑甲卫兵。
不一会,几十名黑甲卫兵便将苏御宇和徐蘅两人包围在了集市之中。
即使是现在这个局面,苏御宇和徐蘅也丝毫没有惧怕过。
两人漠视着周围的黑甲卫兵。
突然,在黑甲卫兵中间分开了一条道路。
那位身着金丝黑甲的将军手握长剑走了出来。
两人的目光顿时落在了他的身上。
对视一会后。
金丝黑甲将军轻笑道:“你们胆子挺大,可知道我们是谁?”
听得如此狂傲的语气,苏御宇也不客气地回道:“我不知道你们是谁,我只知道我们没犯事!你们凭什么抓我们!”
将军也慢慢收起了笑容,冷声说道:“我乃太原禁军翎师将军丁俊年!几日前,在白烟镇打伤丁俊山的就是你们吧!”
听得此话,苏御宇和徐蘅二人顿时便醒悟了。
“我说怎么这名字听着熟悉,原来你是丁俊山的哥哥!”苏御宇突然想起前几日当街教训的小霸王丁俊山。
“将我弟弟打成如此重的伤!你们是否也该给出一个说法呢!”看着苏御宇一脸无所谓,丁俊年脸色也渐渐阴沉了下来。
“为何我需要给出一个说法呢?丁俊山在乡里横行霸道,我这么做是为了百姓们出头,况且,当日,他一心想至我们兄弟二人于死地,我没有对他下死手,便已是最大的仁慈了!你这个做哥哥的没有好好管教你的弟弟,现如今你却来问我讨个说法!你又是出于何种目的呢?”苏御宇不怒反喜,死死盯着丁俊年讪笑道。
“好一个伶牙咧嘴的小子!待我擒了你,看你还能否呈口舌之利!”说罢,丁俊年眼中划过一丝狠厉,大手一挥。
只见上百名黑甲卫兵手持长矛将苏御宇和徐蘅两人团团围在中间,并踏着整齐的步伐向两人走去。
长矛在苏御宇的眼中不断放大。
本来两人是不想与他们发生过大的冲突,毕竟现今是在太原的地盘,而对方是从六品翎师将军,若真的冲突,结下了梁子,那便真的难以在太原待下去了。可一旦那样,徐蘅的家仇可就得作罢。可现在,那丁俊年是表明了要为自己的弟弟报仇雪恨,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两人,于是两人也不再顾及如此之多,随时准备大干一番。
就在两人准备动手的时候。
一道喝声从丁俊年的身后传来。
“刀下留人!”
丁俊年挥了挥手。
原本还在前进的黑甲卫兵便立即停下来原地待命。
众人顿时便将目光汇聚在丁俊年身后。
只见一名黑衣男子正站在一辆鎏金马车旁。
数十名金甲卫兵从马车的后面整齐地往两边跑来,并迅速昂首站定,雄姿挺拔,威风凛凛。
“这不是隋朝的金甲府兵嘛!这可是供皇上亲自驱使的御兵啊!”见此情形,人群中顿时有见多识广者爆发出惊讶之声。
看到这金甲卫兵,丁俊年顿时皱了皱眉毛,这金甲卫兵的等级他自然是清楚,更让他紧张的是那鎏金马车内的人。
此人的关系定与皇室不浅!
正待得众人疑惑不解时。
一道娇声从马车内传出:“区区翎师将军也敢口出狂言!今日!这二人我保定了!你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