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恐怕不妥吧!老爷还没回来呢!”听得女子此话,男子顿时一愣,又接着说道。
“你是在教我做事嘛?”女子盯着正趴在地上的男子,缓缓说道。
“不…不...不...小的不敢!只是老爷出门前有吩咐过,您不能出门!”男子连忙慌乱地答道。他是深知大小姐的脾气的。
自从大小姐在八年前被老爷带回府中后,他便是一直被老爷安排在小姐身边,保护小姐周全,而小姐自打一进府中开始,脾气便一直如此,若是有时府中之人得罪了小姐,小姐的怒火便会全部被此人承受,跪罚、掌嘴已是家常便饭,若是更加严重时,杖责便也是时有发生。
“哼!尽管这次叔父回来责骂我,我也是一定要去!有什么事,我一人担就是!立即去备车!”女子冷哼一声,面对男子的劝阻,言语中已经有些不耐烦。
见小姐去意已决,男子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默默告退,连忙前去备车。
“小娟!”
“小姐!您有何吩咐!”只见门外一位侍女听得唤声,连忙推门进来。
“帮我收拾一些换洗衣物,我要出一趟远门!”女子淡淡说道。
“这!小姐…老爷…..”正当侍女要说下去时。
女子只是轻瞟了一眼,便让侍女一个激灵,到了嘴边的话都硬生生咽了下去。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待得屋内并无其他人时。
女子脸上淡漠的表情却已消失,小心翼翼又拿出了盒子中的玉佩,紧捂在胸口,眼眶却有些湿润了。
“弟弟!是你吗?”女子言语中带有一丝兴奋之意却也夹杂着一种淡淡的凄婉之感。
……
话说两人在马邑县停留的第二日夜里。
夜晚静的深了,月光照在苏御宇和徐蘅两人正在跑动的身上。
城东的何府....
两人带着一桶白天从集市上买来的鸡血,正在何府的后院四处张望着。
徐蘅也向逅撵求证过,在八年前,害死他一家的还有这何三和刘冬二人。因此,二人决定,这次一定要伺机报复!
确认没有人后,二人轻松翻过墙头后,稳稳落地。
这个地方正是何府的后花园中。
此时两个巡逻的家丁正从远处打着灯笼走来。
见此,两人立即躲入附近的花丛中。
待得家丁走后,两人立即沿着反方向快速移动。
还好这何府不大,两人寻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便将整个何府已经逛遍。最后商议来到后院的一面洁白的墙上,两人阴笑着,用最大号的毛笔,沾着鸡血,在墙上写下了血债血偿四个大字。然后两人趁机将两名家丁抓到隐秘之地,逼问出何三的住处后再将两人打晕,缚紧手脚,扔到墙角,又通过迷香将何三神不知鬼不觉掳走,最后将三人都带走。然后来到何家的店面,在所有的店面上都写上了血债血偿的四个大字。做完这一切后,又照着同样的步骤在城南的刘冬家来了一遍。最后将这几人全都扔到了逅撵为他们找的一间已经破旧不堪,空缺许久的屋子内。
……
第二日清晨。
一阵惊叫声从何府内传出。
何三的夫人,被人扶到了大厅的座椅上坐好,一边拍着胸脯一边带着哭腔说道:“这都是什么事啊!老爷一夜之间不见了,那四个血字就是在警告我们!这些年我们何家做的孽还少嘛?现在人家都来索命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夫人身边两个男子和一名女子也是面面相觑地站在一旁,瑟瑟发抖,都不敢说一句话。
“夫人!夫人!”
正当众人都沉默不语时,从门口传来一位家丁的喊声。
众人立即将目光集中到那人身上。
“夫人不好了!我们何家所有的店铺都被写上了“血债血偿”的血字,现在百姓都在围观呢,大家也都不敢再开门了,所有店面的生意全都被迫停止了,官府也来了人,开始调查此事。还有…..”家丁的样子似乎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夫人身旁何家的大儿子何沪连忙问道。
“我在路上还听说,那城南的刘冬老爷家,也发生了和我们类似的事情!”说完这句话,家丁就闭嘴,不敢再多说什么。
听得此话,还在不停啜泣的夫人猛地睁大了双眼,连忙追问道:“你说那城南的刘冬老爷家里也发生了此事?”
“回夫人!….小的不敢胡说!”见夫人如此激动,家丁连忙跪在地上,看着夫人,一脸真诚地说道。
“母亲!这之间难道是有什么联系吗?”何沪略微思考后说道。
夫人此时哪里还顾得上回答,早已六神无主,嘴里还在默默地念叨:“不会的!这不可能!…..”
兄妹三人见母亲此时有些反常的精神状况,连忙着急地上前询问道:“母亲!您怎么了?”
“快去县衙请李靖大人前来调查此事!”见母亲精神如此反常,何沪连忙对身边下人说道。
……
话说昨晚被苏御宇和徐蘅扔在破败的屋内的刘冬,终于在太阳的刺激下,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他打了个哈欠,习惯性的扭动了一下身体,却发现脖子僵硬,微微扭动便疼的他龇牙咧嘴。他惊奇的发现自己居然此时被紧紧缚住了手脚,而且更让他害怕的是,此刻他身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
环视一周,却发现自己身边还靠着一个同样被缚住手脚之人。
细细打量,这不是自己的老友何三吗?
刘冬连忙用身体撞击了几下还在熟睡中的何三说道:“何老弟!醒醒!”
“唔!谁呀?大清早的!”
何三听得耳边的喊声,满脸不悦的睁开了双眼。
眼前的一幕,同样让他惊慌不已。
“刘老哥?怎么你也在这里?”何三顿时疑惑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昨晚我还睡在床上呐!今天一早醒来就在这里了!这到底是哪啊!谁干的!敢绑我们!是不是活腻歪了!有种的快给我出来!”何三顿时怒火中烧,对着周围大声吼道。
就在这时,两个年轻人从门口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两根木棍,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俩。
见此情形,这两个人精顿时便明白了,这是绑票!
刘冬不禁讪笑道,看着苏御宇和徐蘅两人说道:“小兄弟,你们可知道我们是谁?”
见两人没有丝毫的害怕,苏御宇倒是笑了笑,走到两人面前慢慢蹲下来,用木棍戳着刘冬的脸回道:“你说呢!”
眼神中杀意顿现,气势猛然凸显,冷峻的眼神仿佛刀剑一般,正好碰上苏御宇眼神的刘冬,只觉得浑身都异常难受,刚刚还满脸鄙夷之色的他,现在却仿佛一只被驯服的羊羔,只见他的喉结猛地滚动了一下,现在的他已经屈服在苏御宇的气势下,完全被他压制,连声都不敢出了。
见此情形,何三略带结巴,硬着头皮说了一句:“既….然知道还…不放了我们!在这马邑县!若是惹恼了我们….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此话一出,全然已经没有了气势,因为此时苏御宇已经转头,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看着苏御宇的眼睛,哪里还有什么气势可言。
“哦!马邑县没人敢惹是吗?那我就带你去个地方吧!”一直将手抱在胸前默默看着面前一切的徐蘅突然笑着说道。
只见苏御宇缓缓站起身来,然后猛地向两人的背后一击,两人顿时昏厥过去。
徐蘅拿来两个麻布袋子将两人装好,随后便和苏御宇驾着牛车,赶往城郊徐蘅一家人的埋葬之地。
……
突然,一桶水猛地泼向还在昏迷中的何三和刘冬二人。
两人猛地惊醒。
睁了睁有些迷糊的双眼。
首先印入两人双眼的却是六座坟墓,其中一座墓碑上赫然写着几个血红的大字:徐氏若怀公之墓!
“还记得八年前被你们害死的徐若怀一家嘛?”徐蘅死死盯着两人怒声说道。
两人顿时一惊,思绪一下子便飞回了八年前。
当时为主簿的何理找到了何三和刘冬两人。
前些日子因为经营违法,被徐若怀查出,两人的店铺都被停业整顿,任凭二人如何送礼、求情,徐若怀都无动于衷,二人由此怀恨在心。
正巧这时,何理找到了两人,怂恿二人给郡守大人送礼,然后挑唆、诬告徐若怀有谋反的嫌疑,而自己便伪造了证据派人放入了徐若怀家中。
结果自是徐若怀正中三人的陷阱,最后全家被斩首。
何理名正言顺登上了县丞的位置,当然也为他们两家带来了许多的好处,这几年,两家迅速发展,成为这马邑县乃至周边县城数一数二的大户。
刘冬身体不住颤抖着,向苏御宇和徐蘅大声吼道:“你们!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看来你们想起来了啊!”看见两人的反应,苏御宇冷笑一声说道。
徐蘅二话不说,两棍子直接打在两人的脸上。
一道血红的痕迹便出现在二人的脸上,而且两人的嘴角都不约而同留下了一道血迹。
“我叫徐符之!是徐若怀的儿子!”望着倒在地上不停挣扎,狼狈不堪的二人,徐蘅淡淡的说道。
听得此话,两人顿时睁大了难以置信的双眼,死死盯着面前满身杀气的年轻男子,不停地摇着头说道:“不可能!不可能!徐若怀全家都已经死了!你怎么可能是他的儿子?这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