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疾如风快如电其徐如林稳如山
赵德柱闻言,接过宝刀,慨然答道:“宝王子放心,这事交给我赵德柱,一定罩得住。我不太懂谁是曹操,谁是魏武的,但我一定不会辱没使命的,不然我就用这把宝刀自裁。”说完,也不不理会一脸错愕的陈叔宝,迈开大步就走了出去,点兵出发了。
陈叔宝叹了口气,接下来,点起令牌,对左军主将孙子铎令道:“孙将军,诸将之中以将军最为稳重。我现将整个扬州及北面防务都交给你了,还望你万事谨慎,切不可让我等成了丧家之犬,无路可归。除了你的本部扬州左军外,我将中军一万余人也留给你,不可主动寻衅,但也不可太过萎缩,别让北齐小瞧了我们陈国人。”
孙子铎领命后答道:“宝王子放心,谁敢犯我边境,我一定让他断子绝孙,全军嗝屁。”话未说完,众人都捧腹大笑起来。
“好好领王子的军令,废什么话。”裴忌咳嗽了一下,喝道。
陈叔宝却不为意“无妨,孙将军鼓舞三军的本事,还是很难得。接下来就是西征军了,后军钱将军、右军李将军,你们的队伍都集中好了么。”
“后(右军)俱已集结完毕,听候王子调遣”钱孙二人抱拳答道。
陈叔宝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这两万人将是西征军主力,将分为左右两路,直接向金陵进发。现在,随我检阅三军,再拔营出发。”
就这样,众人簇拥着陈叔宝,等上了辕门点将台。面对眼前旌旗飞舞,队列整齐的浩浩三军,陈叔宝心中不觉涌动起一股英雄气,但他明白现在时间对他更重要,所以,他不准备太多废话,润了润嗓子就对三军慨然说道:“武运在天,功勋在手,天下就在脚下。时代在呼唤你们,国家在召唤你们。陈国的将士们,报效君父,封妻荫子的时候到了。与其跪着生活一辈子,宁不如随我战着博一场王侯将相,机会只有一次,错过就是罪过。现在听我号令,向着西南,向着金陵,向着战功前进!前进!前进!”
随着通讯骑兵将帅台上的讲话一遍遍复述给全军,顿时引起一阵山呼海啸,士兵们沸腾起来,慷慨激昂的向着西方开进。
陈叔宝走下台来,一个卫兵牵着一匹大白马走了过来报告道:“王子,您的马。”陈叔宝摸了摸这匹雄健的白马,最后还是有些不舍的说道:“罢了,现在所有马匹都在前军,后勤补给的畜力一定困难,你把这马交给治粟校尉,让它帮忙转输吧。”
“啊....可是...”卫兵仿佛没听清,一下子楞在那里,望着陈叔宝远去的背影,心里犯了嘀咕,这个王子葫芦里到底是卖什么药,突然想起营中流传的他对违令家将的虐杀,心下打了个寒战,也不敢再去琢磨,转身就去找治粟校尉去了。
“你还真会说大话呀。”钱泰绍也翻身下马,跟上了陈叔宝。
“呵呵,打不过钱将军,总要吹得过钱将军,不然凭什么让钱将军服气本王子呀”陈叔宝放下幕僚送来的军图笑着答道。
“可是,你不骑马,会不会太做做了,不要说你身为皇族,就是寻常将校,都该配一匹战马的。你这么一干,那些骑马的心里不会怪怪的么,只怕说你虚伪的人会比赞你简朴的人多呀。”
陈叔宝:“我但求问心无愧,众口铄金,只要不犯王法,我不去管他,他们也管不着我。”
面对这么任性的王子,青毛虎一时竟奈何不了。
“哦,对了,钱将军,你马上传令下去,行军当中,按队列行进,除了有紧急任务的人不得已外,任何人敢践踏禾苗,全部.....”没等陈叔宝说完,钱泰绍就接口说道:“我知道,斩呗。我这就去传令。”
陈叔宝一把拉住了急匆匆的要去传令的青毛虎,说道:“不是斩,是按军法处置。令都听不清楚,误了本王子的大事,可要你好看。”
“啊....”钱泰绍突然对陈叔宝的行事风格有些不解。
就这样,两万大军,在军官的组织下整齐有序的向金陵方向行进。入夜之后,全军就地安营扎宅,架起篝火,一帐一帐围聚在一起,升起炊烟开始吃饭。饭后,他们今晚最热烈的话题,就是昨天才来军营,今天就统率三军向着国都进兵的,被他们称为“黑王子”的赵王大太子赵叔宝了。
“今天那个黑王子还真是威风八面,激动人心,真厉害。不愧是凤子龙孙,有一套。”
“知道吗?听说今天他连马都不要,竟然真的和我们一起走了一天,你说他这是要干什么呀?”
“那还用说,一定是马骑得久了,隔得屁股疼,才要走两步吧。”
哈哈....篝火边不时传出健儿们爽朗的笑声。
“可是,你别说,就这么一个养尊处优的小王子,真的能走这么久么”一个士兵语气中有了一些困惑的语气。
这时,一个少年的身影加入士兵们的闲聊,说道:“这有什么,我当年走的路可比这长得多。”
士兵们回首一看,眼尖的一眼就认出了说话的少年就是今天话题的主角陈叔宝,正要行礼谢罪,却被陈叔宝摆手制止了,只听他继续说道:“你们一定想不到,我这个王子原先也不过是只丑小鸭,和你们一样,都是苦出身。不,应该说比你们更苦。”
士兵们一听更加好奇,这样的皇族秘史,可不是天天都有,一个个都竖起耳朵来仔细倾听。
“我应该算是金陵人吧,可出生时却是在父王被作为人质送到江陵粱国******的路上。到了江陵没多久,北周就攻破了江陵,我又跟着父王被周人掠到长安继续做人质。直到我十岁的时候,南北议和,我才回到陈国,父王当时驻跸在扬州,我当时以为自己也要去扬州。却不想先帝把我扣在金陵,交给沈皇后抚养,说是要亲自教育,其实还是做人质。沈皇后娇惯任性,自个的孩子都养不好,那里有心思管我。所以我从小是在我的老祖母,太皇太后的膝下长大。直到两年前,先帝身子不适,自感时日无多,为了向我父王托孤,才将我送回扬州示好。所以说,别看我才十多岁,我可是走遍了大江南北,长城内外。那吃过的苦,一点都不比你们在座的少吧。”
听着陈叔宝洋洋得意的历数家珍,周遭的兵士校尉心中都是一阵心酸。另外有三个人,更是心心安安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