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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大战阴云

情丝能斩不能断危城该救不好救

“儿臣领旨谢恩”,身为陈国子孙,保家卫国从来就是陈叔宝肩头义不容辞的义务。何况萧摩诃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了,他是皇帝的贴身钦使,他说的话,一定程度上就是皇帝说得话,所以威胁绝不只是威胁。

萧摩诃满意的将诏书、印信、虎符等一干事物交接给了陈叔宝,而后转身就走,经过仍跪拜在一旁樊猛时,瞧也没不瞧。这一贯就是白衣御林卫的行事作风,泾渭分明,办事利落,不杂私情。只是在门口时停下,并不回头地说到:“另外有一事,殿下有必要知道。方才钱都督说齐军刚刚完成集结,这个消息早过时了。齐国派人封锁了消息,齐军其实早已集结完二十万大军,并已攻克江北各镇,包围了广陵。不久就会有消息传来,殿下早做准备吧。”说完扬长而去。

白衣御林卫专司情报和安全,萧摩诃说的话,众人自然不敢不信。

广陵是陈国在江北最后一个重镇,是扬州的北方屏障,而扬州是健康最后的依靠。失去广陵对陈国的损失决不是失去一座城那么简单,而是往心脏里狠狠扎一刀,这个代价陈国无论如何都是负担不起的。

“军情已如此紧急,各位大人都各司其职,回去准备,明日在扬州大校场誓师。”一认识到形势危急至此,陈叔宝一脑子的儿女情长都已无力拾起,这时候,他不再是敢爱敢恨的陈叔宝,而是大陈帝国的第一皇子。

离开议事堂后,他回到了萧潇的身旁,一眼深情地望着她。萧潇见他神色异样,虽有奇怪,也不觉什么,正好今天阳光明媚,中气十足,于是又张口骂起了陈霸先不义篡国,只是再不提陈氏子孙的事了。

陈叔宝仍旧安静地听着,只是听着听着忽然悲伤了起来,慢慢地靠近被他的表情吓得不善的萧潇,从身后取出了一个锦盒。

“我要出趟远门,可能几个月就回来,也可能一辈子都回不来了。宣静公主,这是我当初代人送你,你又用来行刺我的那把金蛇刃,你伤好之后,就带着它离开吧。我让樊猛留下守护你,我虽不在,也没人敢拦你。祖辈们都已过世,你一定要算萧陈之间的国恨家仇,如果我还能活着回来,就算在我身上。到时候,你就再用这把剑杀我吧,我一定不抵抗,只是现在,我还不能死。”

“你代人送我.....你是.....你是那个小书童”萧潇听他这么一说,才联想起当日花船上的往事,虽然脸已记不清了,但这身形气质,果然与那书童相差无几,原来他们的初遇并不因为**和刺杀,而是因为爱慕和送礼。

不等萧潇继续追问,陈叔宝就已撤身离开了,他知道,如果他战死了,他给予那个女子一切的承诺和情谊都是对她的一种伤害。

陈叔宝仔细嘱托樊猛之后,就领着樊毅连夜赶到了军营之中。虽然约好是次日,但作为军事统帅,陈叔宝还是想尽早掌握军情,筹划部署。

“经查实,萧摩诃所言属实。目前,有十万齐军在围攻广陵,广陵不过数千守军,朝不保夕。另有七万齐军在庐州集结正准备渡江进攻长洲。还有三万左右,驻扎在合肥、寿阳一带,应该是齐军的战略机动部队。我扬州驻军有五万,朝廷主力十万大军集结在建康附近,总体而言大致相当。”

听着钱泰绍的说明,陈叔宝一言不发,目不转睛地望着地图。

“可是,陈国西面还有北周和西梁的威胁,朝廷主力还有守卫京都及其周围关隘,这十万大军有多少能如约而至?即使会有援兵,面对十万敌军的围攻,区区数千广陵守军真能等到援兵赶来?”陈叔宝直白地提醒道。

“北齐蓄谋已久,此次攻势,隐秘而迅速。等朝廷大军赶来,再发兵救援,广陵一定难保。我意,我引三万大军先行驰援,即使不能解广陵之围,也能协防广陵以待援兵。再请大帅引兵两万驻守长洲,阻击庐州之敌对我侧后的威胁。”

“这个方案虽然稳妥,不过,只怕没有意义。我据险而守倒可久持,可都督你这三万人渡江去救广陵,属于野战,极有可能陷入敌军围城打援的陷阱,只怕不利。”

“广陵属我扬州兵团所辖,那里的将士都是我的生死兄弟,不能不救。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如果你没有办法,兵贵神速就这样吧,否则久拖不决,丢了广陵,就不是三万打十万,而是五万打二十万,更加被动不利。”钱泰绍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合理。陈叔宝一时也不好当面驳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的面子。

第二天,百官云集,升帐议事,果然,众人都信赖钱泰绍的军事才能,纷纷同意了他的主张。名义上是主帅的陈叔宝也只好照此颁布,毕竟钱泰绍在军中的威望远高于他,救援身陷重围的战友也附和军心,他又能说什么呢?

钱泰绍办事雷厉风行,才一下帐,他就领兵出发,渡江向北去了。陈叔宝也领兵到了长洲驻防。

长洲是长江下游上的一个小岛,地势险要,陈军在这里经营多年,在岛上和南岸都有布防,互成犄角,齐军多次南下想突破这里都吃了大亏,而“虎大王”裴忌的成名之战也始于此,可见这里是如何的易守难攻,齐军虽多也不敢轻易进攻。

“看来齐国人暂时不敢进攻这里,只是想造成扬州侧后的威胁,分散我军兵力而已。”陈叔宝领着樊毅等人来到岸边视察,望着江北飘扬的齐军的旗帜,心中计上心来。

“我军在这里经营多年,齐军当然不敢轻易犯险”樊毅分析道。

“嗯,有道理。既然要干,咱就干一票大的。”陈叔宝握紧拳头狠狠砸了靠在一旁的江石。

这时一个士兵跑来,禀报了一个关于十万禁军的消息。西梁趁着齐军南下也发兵联合北周向陈国的荆州各州郡发动攻击,朝廷决议,留三万人留守建康,同时派两万人西援荆州,最后来援扬州的只有裴忌亲自统率的五万大军。

“这个消息真是坏得不能再坏了。”樊毅恨恨地说道

陈叔宝却并不吃惊,本来在他预料,也不会有十万援兵。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你觉得是坏消息,我看倒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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