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三十四章随风剑
刘东提着手中的刀,缓缓走向竞技场中。这时,一个人影出现在他对面走廊内,那人手持一柄长剑,站在走廊口正向着自己微笑。刘东默默想道:他应该就是了,清风。
那人正对他友善地微笑,一点也看不出是要和自己比武的。竞技场是露天的,因此雨水畅通无阻地滴落在竞技场的地面上,地面也因此而湿滑泥泞。但是观众席当然会有顶棚遮挡,晴天既可以遮阳,雨天也可以避雨,毕竟顾客不能和场中的武者比啊。
主持人田颖穿着斗笠小跑着来到竞技场中,对着观众席上的诸多看客们喊道:“各位观众,让你们久等了。既然各位来到本竞技场,那么就一定是来看今天我们的惊世对决的。就在今天,我们竞技场的招牌武者清风大侠向一个人下了战书,不只是各位,连我都吃了一惊呢。而这位令清风大侠都值得重视的人,便是在我们竞技场只用了两场就已经小有名气的——刘东少侠!”话音刚落,场内就想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这场雨丝毫没有浇灭场内观众的热情。
清风率先踏入场内,雨水被他的步伐溅起,他身穿一身白衣,清爽的相貌正符合他的名称,给人随和的感觉。刘东也迈步走进竞技场,他凝视着清风,而清风则依旧微笑着说道:“刘东少侠,指教了。”刘东架起刀,回礼道:“请赐教。”
田颖看着竞技场内的双方,激动地说道:“大家看见了吗,即使两人只是第一次见面,但是高手间的兮兮相惜已经令他们按耐不住切磋的欲望了。好了,事不宜迟,我宣布:比武开始!”说罢,田颖尽自己最快的速度冲进安全区,伸长脖子关注着竞技场内的一举一动。
场中,清风淡淡地说道:“刘东少侠,我已经注意到你很久了。在你第一次出站时挥出那一剑时,我就已经对你产生了很浓厚的兴趣。你的刀是我见过的最快的刀法之一,虽然之前的那个林世华的剑也很快,但是他还欠缺些火候。但是你的刀要比他成熟太多了,他不敢想象你今后会有多强,或许是我触不可及的存在。但是,在今天,让我们来切磋一下,究竟是速度致胜,还是随风更强。”刘东架起了自己的刀,回答道:“请赐教。”
清风微微笑了一下,随即便向着刘东发起冲锋,刘东立马也向着刘东发起冲锋。清风见马上就要接近自己的刘东,将剑直逼刘东面前,刘东横起刀将这一剑荡开,随即一刀向前方的清风拦腰斩去,清风也不甘示弱,一剑荡开刘东的刀。一时间双方的刀剑都被荡开,两人之间都门户大开。正常的对决,面对这种局面,对决双方都会选择与对方保持距离,准备下一次交锋。。而刘东也是这么想的,于是他腿部发力,正准备与清风保持距离。但这时,清风的剑突然动了,以正常情况下不可能出现的轨迹直逼刘东的胸口。
刘东见直逼自己胸口的利刃,突然觉得一股杀气扑面而来,刘东立马向将手中的刀横至自己胸口,但是自己的手部突然发现无法使出力气,此刻正处于自己老力未尽心里未起的时间,这一切让刘东一时间有点慌乱了。
雨水刷刷地从天空中滴落,原本坚固的地面一时间变得泥泞不堪。刘东惊慌之下,退步超出了他所达到过的力量的极致,一股蹬地力直冲地面,但是泥泞的地面却使得他蹬地的力量改变了方向,刘东打滑向地面摔倒。这一变故是刘东所没有想到的,但是同样,清风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他的剑依旧像刘东刺去,但是却已偏离了刘东胸口的位置,滑向了刘东的肩膀。
刘东的反应很快,接着身体的倾斜,他顺势一次扫堂腿,将清风的重心接着扫偏,清风也跟着摔倒。这时两人在空中对踢一脚,互相借力离开对方。
雨水淋在刘东的肩膀上,雨水混合着刘东的血液,顺着他的肩膀流下。但是刘东并没有在意这一点点疼痛,相反此刻他感到的是压抑不住的狂热。这个人真的很强,自己如果不是侥幸滑倒而躲过那一刺,自己或许就已经输了。但是敌人越是强大,刘东就越是兴奋,只有面对强大的敌人,自己的力量才会越强大,这是他发现并奉行的真理。
清风察觉到刘东身上的战意,微微弯起嘴角,这样的对决也引起了他的熊熊战意,前面的热身已经结束,接下来将是正戏了。
刘东率先冲向清风,挥刀进攻,清风以攻为守,挥舞着剑与刘东在雨中飞快地对决着。刘东一刀劈向清风的左臂,清风则挥剑将刘东的刀压下,但是刘东立马抽刀并转身一刀砍向清风,清风则一剑直逼刘东的面门,刘东值得收刀防守。刀与剑在雨中上演着武者的舞蹈,两人挥舞刀剑的速度越来越快,直至常人以无法看清刀剑的轨迹,只听得刀剑在雨中碰撞的声音。
一滴雨水从天空落下,原本它本应和其他雨水一样坠落地面,溅出一个较小的水花,但是它却在下落的过程中被刘东手中的刀竖直劈了下去,但是它还没有来的及分成水花,仍保持着水滴的形状时,又被清风一剑横劈开来。最终,雨滴在空中默默化成了四滴水滴,缓缓滴落地面,没有什么水花,只有无名的泥塘。它,只是落在这块区域中的众多雨滴之一,正有更多雨滴正遭受着和它同样的命运。
终于,刘东一刀劈下,清风同样劈下一刀,刀剑在两人面前对峙在了一起,两人也一同对峙,这时,他们上空的雨水终于得以落地,一抹水瀑从天而降,浇湿在两人身上。但是并没有人会在意这些,两人眼中此刻只有对方,脑中只想着战胜对方,赢得胜利。
经过一段时间的对峙后,两人一同发力,与对方分离开来。刘东落地,架起长刀,准备再战,这时清风却摆出了一个奇怪的起手式,将剑反握,剑尖朝向刘东。刘东立马也摆出了居合八式的起手式。
清风见刘东摆出了起手式,微微笑道:“最后一击定胜负吧。”刘东点点头,开口道:“居合八式——扶风。”清风也开口道:“随风剑——风无影。”
瞬间,双方再次消失,只听得场中出现的两声刀剑碰撞的声音。刘东目前只对扶风有一些理解,其余的招式根本拿不出手,于是在这最终的招式,自然是选择了自己最拿手的扶风了。
但是,在空中与清风对决时,刘东流畅地挥舞出了自己已经联系过无数遍的一刀,流畅而快速,这一刀,已经帮他赢下了两场艰难地战斗,但是这一次,并没有带给他如期的胜利。本应劈砍在清风右手上的一刀却被清风的剑上,这必胜的一刀第一次遇见了阻力,刘东还在惊讶之余,两人已经交错而过。刘东震惊了,清风不知预测到了自己的攻击位置,甚至还跟上了自己的动作,这在之前是没有发生过的。刘东正准备落地时转身再次挥出一刀,但是清风并没有给他机会,两人还在空中之时,清风本应挡在右臂上的剑突然调转方向,清风脸头都没有会便向后刺出一剑,精准地刺在了刘东的右手上。
剧痛立马从刘东的右手传递到了刘东的大脑,右手瞬间失去了知觉,无法控制地松开了手中的长刀。长刀顺势倒在了地面上,响起了金属碰撞的声音。
刘东跪倒在地,左手捂住了右手的伤口,但是血液还是从指间不断流出。清风缓缓走到刘东面前,用剑指着刘东的脖子,轻声说道:“你输了。”刘东瞪大了眼睛,眼神中充满了空洞,在最后一刻,清风本应该从此不出那一剑的,这根本就是人类做不到的制动,但是自己却输在这样不可思议的制动下了。刘东缓缓地说出了自己最不甘心的三个字:“我输了。”
田颖立马冲进竞技场内,大声宣布:“本场比武,清风胜!”一时间,观众席上欢声四起,显然人们对这一场精彩的比武十分满意,不断有人呼喊着清风的名字,显然是清风的支持者。
清风对着刘东说道:“你真的很强,直到逼到我使出最后的杀手锏才成功击败你,你的前途不可估量啊。能够在咱们还在一个水平上是进行比武,是我的荣幸。至于你的手,我只是刺到了你的一个穴位,会让你在短时间内疼痛难忍且失去知觉,过一段时间就会回复的。这场比武,我很荣幸。”
刘东艰难地站起身,向前方微微弯了一下腰,说道:“谢谢赐教。”
但是在清风没有看到的地方,两行热泪顺着刘东的脸颊流下,即使刘东强忍,也无法一直自己的感情。
清风微微笑道:“哪里哪里。你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继续加油吧,我可是比你大了十岁,因此我才险胜与你,在你和我有相同年龄,还不一定谁胜谁负呢。行了,我有事先走了。”说完,清风扭身便走向通道,只留下依旧弯腰的刘东伫立在场内。
包厢内,青瑶担忧地看着场上的刘东,捂着嘴默默流泪。而欧阳啸则看着场中的刘东,嘴角在没有人注意到的地方微微上扬,翘起一个诡异地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