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宅因为这次婚礼,一楼的布局改了很多,原有的东西搬到楼上去了,只摆了一些桌子和椅子,罗汨的爸爸罗怀民是一位历史老师,大荒的年代出生,经历了****,也是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考生,思想保守但不落后,他教学生,也跟着学生一起成长,见证了一代又一代的孩子的成长,这次的中式婚礼就是他要求的,但是终究还是妥协了一点点。
大堂里,一张古木桌子正对着门,旁边放着两张高背椅子,许明辉坐在左边,卢珍坐在右边,二人助兴,也穿了身旗袍和马褂,两边有观看的宾客和摄影师,罗汨在傧相的带领下,在许宅饶了一圈,与许拓在门口相遇,二人进入里门,听着傧相“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的指示做完了一系列弯腰动作,罗汨突然心生悲怆之感,自己这样做,真的对吗?她闭上眼睛,一滴泪慢慢从她的眼角滑落,宾客都只当她是出了嫁,舍不得父母罢了。
大堂在礼成后,随着新娘的泪珠子,静默了片刻,人群中,突然有一响亮的掌声,大声呼和着‘好’,罗汨猛地往后一看,这人在门口,逆着光,身材颀长,西装革领。
其他的宾客也跟着一起喝彩了,霎时,客厅掌声,叫好声不断。
原来是司洋,许拓怕司洋不舒服,让他不要过来,这不,终究还是来了,隆重出场。
罗汨和许拓一起走到后面去了,司洋跟着一起过去了。
“司洋,不听话啦,不管是订婚还是结婚,都叫你不要来,自己都偷偷的跑来,做什么?”
“你知道什么呀,我是必须得来的,虽然新娘不是我,但是我可以把新娘想象成我啊。”
“我会给你一场独一无二的婚礼。”许拓在旁边,眉目间洋溢着高兴。
罗汨在旁边耸了耸肩“你们继续,我出去招呼一下,等会儿来叫你们。”
礼成之后,便是酒席了,罗汨心疼家人,不愿把宴席搬到家里来,便将花开阁包了场,这时已经是冬日了,花开阁没有百花,只有清清点点的梅花,立在花盆中,虽说只有梅花,但这梅花的品种也着实多了,花瓣的颜色有红的,粉的,白的,花朵有单瓣的,重瓣的,皆小而密。
罗汨站到一株白梅面前,它的蕊近看是黄色的,远看确是绿色的,花瓣重重叠叠很厚实,还没有凑近闻,就有一股清香萦绕在鼻尖,罗汨微微的对着这梅花笑了笑。
花开阁本是供人观赏的花厅,在清朝时就已经远近闻名,当时的东家叫纪泽,是一位眉清目秀的书生,本抱着入仕的念想一心只读圣贤书,无奈父亲临终遗嘱就是这间花厅,纪泽承父亲遗愿,接下了花开阁,随不再考虑入仕,但追求学问的心却是无止境的,纪泽的名声也因他的学问而远近闻名,花开阁聚集了不少文人雅士,最初提供的是免费的食物,但到了清末,兵荒马乱的年代,食物被明码标价写在了菜单上,这期间,花开阁因为战乱倒闭过,重新开张也不过这近几十年的事。
“愣在这儿干什么?上去呀。”罗数在后面推搡着罗汨。
“哦。”罗汨猛地反应过来,往楼上走了去,也没有看罗数一眼。
“这丫头,怎么魂不守舍的。”罗数感到奇怪,想想叶姱结婚的时候,也是这样吗?话说回来,为了防止意外,罗数没有带叶姱,让她留在许宅里,席间刷个脸就撤的想法便应运而生。
罗汨和许拓的婚礼备受商业界关注,卢珍在花开阁的一楼把媒体们招待好了之后,就请他们离开了,但是电视上的新闻却留下了许拓和罗汨相扶进入花开阁的短暂视频。
秦硕让温清去买面粉和馅儿,自己在家中无聊,打开了电视,罗汨和许拓的婚礼便映入眼帘,明晃晃的标题:贤妻罗氏嫁入许氏。秦硕轻笑着看着二人幸福的步入花开阁,手却是用力的抓着被子的。
温清去超市,一路上全是罗汨和许拓结婚的消息,杂志,新闻,甚至成为了平常老百姓的谈资,没想到罗汨这么快就和许拓结婚了,她担心秦硕会看到,急急地赶回去了,还好,她回去的时候,看到秦硕还在床上,在看书。
“老板,你一直在看书吗?”
“不然呢?给我倒杯水来。”
“嗯。”
“买好了吗?”
“买好了,我现在就去包。”
“我和你一起去。”说完,秦硕就兴致冲冲的跑下了床。
温清看秦硕精神不错,便不再担忧了。
秦硕穿着睡衣,温清怕他冷,给他裹了件大衣,秦硕老老实实的穿上,果真也不太咳嗽了,秦硕看着温清揉面,觉得温清没力道,把她推到一边,两只手灵巧的揉着面,看得温清一愣一愣的。
“老板,你这揉面的功夫真不错。”
秦硕得意的想温清昂了昂头。
面很快就活好了,秦硕擀面也是厉害,温清只能在旁边给他打下手,秦硕动的多了,身上都热出汗了,想脱了大衣,温清却不准,便只好这么穿着了。
两个人一会儿就包了很多饺子,温清把饺子放进冰箱里,感叹着“这几天下来,都要吃饺子了。”
“饺子有这么多种吃法,腻不了你。”秦硕打开火,架起蒸笼,把饺子放在上面蒸,另一边,平底锅刷油,煎饺。
温清虽然是助理,但在厨艺方面的的确确是不如秦硕的。
折腾了两个多小时,饺子终于做好了,温清和秦硕满足的吃着。
外面寒风萧瑟,屋内却温暖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