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12月了,罗汨坐在车上,慢慢看着长沙的景色在后面倒退,揉了揉腿,这样湿冷的天气,却是不适合自己的,雪花悠悠的飘在车窗上,消失不见,罗汨想起秦硕最后的表情,他应该就此,死心了吧。罗汨趴在车窗上,笑着看外面的湘江,鼻子呼出的气模糊了这透明的玻璃,灰色的江面,被风刮起一层层涟漪,橘子洲头,一代伟人的雕像,依然屹立。
罗汨在车上一一慰问家人,上了飞机便沉沉的睡去了,路途很短,她睡得也并不安稳,但是她心里明白,什么该放下,什么该争取,自己做的不错。即使温清的做法反衬出自己很自私。
下了飞机,寒意更重,BJ像是冬眠的狮子,面目仍然肃穆,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沉重。
“司洋。”许拓和司洋来接她,她见了司洋,抱住了他,忍不住,落了泪。
司洋穿得厚厚的,虽泪水没有浸透他的衣服,但他知道罗汨在伤心。
罗汨心中的堤坝,在看到他们之后就垮了,委屈,无边无尽的委屈,对,自己放不下,放不下秦硕,每次对自己说的,是他先抛弃自己,是他不要自己的,但是那时明明知道他的打算,明明没有怪他,明明是自己先放手的,明明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对不起,对不起。”罗汨口中念着,念着,就晕厥了过去。
梦中,秦硕抱着她,她享受这温暖,亲昵的用脸蹭着秦硕的胸膛,秦硕猛然将她拉开,笑看着她,一言不发,跑开了,罗汨在后面追着,眼看就快要触碰到他的衣角,他却消失在云雾中,不见了。
“回来,回来,回来,回来。”罗汨睡得极其不安稳,头晃来晃去,猛然间惊醒了。
罗母朱佩拉着罗汨的手,心疼的看着她。
“醒了,做噩梦了?醒了就好了。”
“妈?”
“医生说你操劳过度,气血不足,要好好休息,你这两个月做什么去了?害得我们担心。”
“妈。”罗汨慢慢坐起来“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我就是去学习了,封闭式的,忘记和你说了。”
“许拓告诉我你去出差了,你这到底是出差还是学习。”
“额,出差就是为了去学习嘛,妈,我饿了。”
“饿了啊,正好给你备了饭,我拿去热热,你等着啊。”
“嗯。”
每次解释不了的事情,罗汨就是拿自己不舒服,饿了这些幌子应付父母,简直百试百灵。
看着朱佩离开,罗汨忧伤的看向窗外,已经是晚上了。
罗汨一走,秦硕便在这冰雪里呆呆的走了一下午,整个人像是丢了魂,温清跟在他后面,五次三番劝说秦硕,奈何秦硕已痴,不理会其他,口中只是念着罗汨的名字。
他走得没气力了,瘫坐在地上的时候,温清喊了人,把他送回家了,温清帮秦硕脱了衣服,让他躺在床上,房间很暖和,秦硕很快就睡着了,但是一直喊着罗汨,夜里发起了高烧。
“老板,老板。”温清很捉急,怕秦硕烧糊涂,喂他吃了退烧药,一遍一遍的换着他额头上的湿毛巾,最后自己也累了,趴在地板上睡过去了。
两天后的清晨
秦硕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看着雪白的天花板,眼神明亮而又清澈。
“老板,你醒啦,怎么样,还难受吗?”
秦硕微微转头,看着温清,目光似孩童一般,喊了句“温清”而后对她微微一笑,这笑容,耀如钻石。
许宅
从门口到屋内,缎带一律都是用的红色,连树上都挂了装饰的绸带,大门上贴的喜字和门口的红灯笼尤其夺目,从远处看,许宅好似发红一般。
正处寒冬,地点设在屋内,此刻罗汨正在化妆室里被化妆师粉饰着,大红色的旗袍,金色的衣边,胸前的八宝,肩上大朵的红花,花的边缘是金色的,配着蓝色的叶子,栩栩如生,衣服下摆绣着小朵金色菊花和蓝色的叶子,好看极了,裙子上大朵的花儿也在绽放着,看起来那么欣欣向荣。
朱佩在一个月之前就已经来了,她和卢珍一起着手婚礼的布置,在许拓和罗数二人为两家家长打了数次强心剂后,两家父母才慢慢相信罗汨不是不见了,而是出差了,她没有去找过许明辉,而是被许拓接走了,送去出差了,为此,罗数不仅瞒着叶姱,也担忧着心为许拓圆谎,这都是前话,罗汨现在好生生的穿着红色的婚服在自己的面前,笑靥如花。
长沙
“咳咳咳咳。”秦硕座在床上,风寒还没好全,嗓子里一股干燥,咳了几声嗓子眼里有点血腥味。
“老板,喝水吗?”
“嗯。”
“去给我做点吃的。”
“老板我煮了点粥,医生说你现在很虚弱,睡了这么久不能吃主食。”
“饺子算不算主食?”秦硕调皮的对着温清眨眨眼睛
温清想了想“不知道。”
“就煮饺子吧,你去买点儿饺子皮和馅儿,我们包饺子吃。”
“好吧。”看着秦硕这么兴致勃勃的样子,温清便不再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