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拒绝,他也容不得她拒绝。本来他沾上她,就像沾上上瘾的毒药一般,怎么也戒不掉。唯一让自己不那么心痛的方法,就是拥有她。而证明自己拥有的方便,便是现在的吻,那像是一种灵魂的结合。
不知何时起,江小瑜开始回应的,于是唇齿疯狂地纠缠,仿佛要吻到天荒地老里去……
许久许久,他才放开她,将虚软的她拥进怀里,如呵护至宝一般。江小瑜安静也下来,没有再挣扎。其实这段日子一直发生过许多事,她都没有静下心来理一理,这会儿脑子更加的混乱。只是闹过这一场,就突然觉得变得好累好累,又夹杂着一种难言的无力。
他们明明恋人,如今这样又算什么呢?
顾东城将她抱到车上,重新包扎了伤口,身子蹲在车门边,抬头摸着她的鬓发,说:“你容我再想想好不好?容我再想想,我该不该拉进这个地狱里来。”他的眼中满是挣扎,仿佛心里也存了无尽的苦楚。
江小瑜闭上眼睛,知道吻也不是结局,他的犹豫似乎太多太多。
顾东城也好不到哪里去,但还是故作轻松地牵起唇角,然后在她额上印了个吻,说:“天太晚了,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给她扣上安全带,然后自己绕到驾驶座发动引擎。
车子沿着这条路开出去大概一个小时左右,才看到一些聚集的光亮,像是个小镇。天色太晚,跑的太久,车子也快没油了,他们就打算在这里暂时歇脚。
镇上唯一的一家宾馆,其实就是民宿的平房。老板娘以为是他们是情侣,顾东城又出手大方的,老板娘简直笑得花枝乱颤,扭着胖胖的水桶腰便领他们去看房间去了。
面积大约也就百坪的地方,居然打成十间很小的隔断,门与门之间的距离很近,而且一点隔音都没有。房间里也只够放一张床,床尾有台老旧的电视,卫生间是所有房间的人共用的。
“地方小,一看你们就是大城市来的,就凑和一下吧。”老板娘看着顾东城不自觉微皱起的眉头说。
不凑和也别无选择,尤其现在天色有些晚了。顾东城点头,将人送出去。
“哎,老板娘,隔璧的房间是空的吗?”江小瑜转头急急地问。
腕子却被顾东城暗暗抓住,对她说:“我们挤一挤。”倒不是说他想占她便宜,只是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人口又混杂,实在怕她自己住一间房子有安全隐患。
江小瑜与他对望,大概也明白他的意思,便没有再说话。
老板娘拿暧昧的眼光在两人身上扫着,笑了:“对嘛,年轻人出来玩,就是要尽兴,别那么拘束。”说完那模样便像撞破了什么秘密似的,乐呵呵地走了。
门虽然敞着,可是房间的空间太小了。屋顶也矮,顾东城站在那里,真是一点儿也不协调。她不自在地拢了拢了身上的西装,然后说:“我去喝点水。”
走到电视柜处找出水杯,顾东城却拿过来,说:“你手受伤了,我来。”然后拿着水杯,找老板要了洗洁用具冲洗干净,然后倒了水过来。
回来时江小瑜已经开了电视,可是显然根本无心观看,两人就那么沉默着。倒是外面不时传来有人从过道上走的声音,偶尔还有大嗓门的叫喊。
外面那人可能喝多了,走路歪歪斜斜的,一下子撞到他们房间的门上。门板颤动了下,吓了江小瑜一跳。
“别怕,有我在。”他安抚。
江小瑜点头。
过了一会儿,那人终于走开了。
时间还早,两人这样干坐着实在没什么意思。他便带她出去了,顺便买了把伞。
镇子不大,夜间生活还算丰富,老年人在跳广场舞,也有几家小餐馆。两人简单地吃了点东西,宾馆的的被子他们实在不想睡,顾东城便买了新的被褥,洗漱用具。
两人将床被铺好,时间还不到晚上十点,但外面的动静渐渐沉寂下来。小镇上不比城市的夜生活丰富,这个点大街上已经没什么人。街边的路灯都是暗淡的,只隐约看到掉落的雨丝。顾东城让江小瑜先睡,自己则坐在窗边抽了会儿烟,模样看上去若有所思。
许久才喟叹一声,顾东城掐灭了烟头,然后走过来坐到床边。此时的江小瑜已经睡了,今天在选秀场跑来跑去的,又坐了这么久的车想得是真的累了,就连睡着都难掩眉宇间的疲惫。
指腹一点点地抚平她眉宇间的褶皱,然后轻轻地描绘她的眉眼,她鼻子,她的唇,仿佛要将这个模样刻进自己的心里去,与从前那个郑晓寒的模样重叠。模样虽然不同,对他而言甚至是陌生的,静下来心还是会觉得不可思议,可是他依然会忍不住对她怦然心动。
他也知道自己今天是冲动了,便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似乎还是会这样做,哪怕将来有一天会后悔。
因为若是她过的好好的,或不让他知道她是她也便罢了。可是他偏偏就知道了,偏偏她过的不好,她身受的一点点委屈被他看在眼里,都会被无限放大。
因为那是他连根头发丝都不舍的动的人,他又怎么忍的住?唇怜爱地落在她的额上,轻轻的,似是怕将她惊醒……
彼时,长津市。
丁薇从舞台上掉下来碰到了头,当时只是有点懵,但并没有真的昏过去。待缓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在陆少辛怀里了。脸埋在他的衣料里,可以闻到他身上那种熟悉的淡淡的清爽的古龙水味道,仰起头看着他俊毅的五官有些恍惚。
“少辛。”手抓住他的衣袖,喊出的声音很虚弱。
陆少辛听到声音低头看了她一眼,安抚说:“别说话,马上找人给你处理伤口。”脚下步子未停,出了电梯便往自己的车子行去。
丁薇的长发顺着他的手臂垂下来,目光怔怔地仰视他脸上紧张地神情。手不自觉地揪紧了他袖子上的布料,突然觉得这一刻的靠近如此奢侈,不禁有些红了眼眸。
“很痛?”他将她放进架驶座里,要离开时才发现她揪着自己的衣服,抬头看到她居然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