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吼叫一声。
他看着镇南王那流满鲜血的尸体,看着那鲜血躺到地上,看着那刚寻找回的生父就这样离他而去。看着自己父母双亡,已成为了一个孤儿,年仅十六的陶慕月的心里留下了重重的一道伤疤。
她心中充满了仇恨。
此时,她已由一个清纯的大家闺秀变成了充满仇恨的心机女、
她,誓要报仇。
想着想着,陶慕月眼里滚下了恨意的泪水,握紧了拳,长长的指甲不知道什么时候刺进了肉里,淌出了鲜血......
景王看到此情此景,深深为这个眼前的女孩儿感到同情,甚至..带着些许怜爱。
她才是个仅仅十六岁的,初入凡尘的清纯女孩儿啊!!!
这件事情将对她的生命造成多么严重的打击可想而知。
这时,景王伸起了双臂,用温和的眼光看着眼前的陶慕月,想要抱住她,安慰一下她,但是,他把手臂伸到离陶慕月身体数寸的时候,还是放了下来。
他叹了一口气。
为这个小女孩感到悲哀。
他还是鼓起勇气,试着将这个堕入噩梦中的小女孩唤醒。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陶慕月和没听见似的,眼角残留着泪水,还在悲痛欲绝之中,但是,她已经不发声了,两眼无神,充满了悲哀,听了景王的话,她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示意她自己也不知道未来,该怎么走下去。
景王忍了很久,实在是看着陶慕月这样子忍不住了,终于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口。
“慕月,我以后就这么叫你了,你现在无家可归了,我又怕你出去会被人发现自己的身份,再说了,你爹的死,和我也有关系,都怪我办事不利,没能劝好皇兄。”
说到这里,景王像个孩子似的,挠了挠头,说他像个孩子,仔细又不对,他本应就是个孩子,也才十七岁,但是他才识胆量皆高人一等,年仅十七,就已是立了赫赫战功的大将军王了。
“所以,我欠了你太多,我决定补偿你,但眼下正好有一个机会,为了帮助你,我要纳你为我的侧福晋,入景王府居住!”
其实,这是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是他瞎掰的,这话说的特别啰嗦,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和陶慕月讲,他只是想日日陪在陶慕月身边,护她周全,他只是想日日与陶慕月把酒言欢,赏月景。
因为,景王喜欢上了她。
陶慕月虽说还沉浸在伤心之中,可是听了这番话,不由讶然不已。
“你刚才说的,可都是真心的?”
景王浅浅一笑,冲着陶慕月。
“当然是真心的。慕月,其实我第一次见你,就..就喜欢上了你。”
说到这儿,景王特别害羞。
陶慕月却不以为然
“你若真心待我,为何只封我一个侧福晋的名分?”
景王怔了一会儿,“那是因为,我已有妻室了,她是先帝指给我的。不过..我俩并没有任何的真情实感,与你不同,我与她之间只是相敬如宾,是因为她爹爹在朝中任职,先帝为了巩固地位,把臣子之女大多都指给了皇族中人为妻为妾。那个福晋,出嫁时身旁还带了个媵女,现在也在服侍我。除此与几个侍女之外,府上没有旁的女眷了。”
陶慕月信了,“原来如此。”
景王非常高兴,急急忙忙带着陶慕月回到了王府。
景王府很大,因为先帝,乃至现在的皇帝,因为景王的功勋,很是重视景王,便花重金为景王打造了这么一所府邸。
景王府,共有三十二间宫室,进入白玉制成的王府大门后,是一个小园子,中间有一座喷泉,左右各有一个湖,湖的两旁,是长廊和亭子,旁边栽种着各种奇花异果。一入王府,香气袅袅,沁人心脾。
穿过园子,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富丽堂皇的前厅,是景王待客之处。景王在这儿停下了脚步。不再带陶慕月往前去,站在原处给她介绍,说:“慕月,这是前厅,前厅后面是劳役苑,是下人们劳役的地方,劳役苑相对的是一座大戏台,先帝时,我额娘喜欢听戏,为了能让额娘多来府上探望,我便花了花小心思,建了一座戏台子,希望额娘能常来探望,哎,可是现在,这戏台都快要废了......”
说到这儿,景王的心情十分复杂,眼神中透着一丝伤感。
想到陶慕月,他又振作起来:“好了,不提这些事情了,劳役苑和戏台的后面,就是后阁了,是供我以及府上妻妾居住的。”
介绍完了,景王露出了一丝笑意,轻轻挽起陶慕月的胳膊,把她拉到了前厅里。
进入前厅,上有主位,景王坐在主位之上,招了招手。
从帘后走出一个婢女,对景王行了个礼,景王示意赐座。
那婢女搬了一个檀木凳子,放在陶慕月身后,陶慕月坐了下去
十分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景王端起一杯上好的茶水,抿了一口,说道:“去把府上所有人都叫过来。”
婢女听候,道了一声:“是—”恭恭敬敬退了下去。
景王和陶慕月相对而笑。
不一会儿,府上的人都聚在了前厅里。
包括大福晋和那个侍妾,大福晋着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看来约莫十六七岁年纪。
大福晋颇有气场地走进来,附上侍婢们行了个礼,没有做声。
大福晋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着浅黄色流仙裙的女子,头上并没有太华贵的簪饰,只是带着一个玉蝶流苏钗,很是常见,想必这就是景王口中的那个侍妾了。
大福晋言谈举止都有掩饰不住的妩媚,走到景王面前,仔细行了个礼,后面的侍妾也随着大福晋行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