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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龙马神龟

龙之谷大捷后,全国各地的恐龙也被相继杀害,王遂与傩兄傩妹带人抬回了龙boss巨长的骨,伏羲觉得此骨有象征了人类史上首次与外星生物的一场直接战役,十分具有纪念意义,伏羲便命此骨为神龙,根据它的形状绘制了一个栩栩如生的图案,让人用长杆挂起以示天下。

晚上,我一个人在崖台静立,漆黑的夜却难掩我此时的心乱如麻,这些天,从全国各地陆陆续续运来的五彩晶石已基本挑选熔炼完毕,负责此次补天仪式的风里希正带人在对面的大荒山没日没夜的忙碌着。为了阻止外星生物的再次入侵,大家终于是决定了将头顶的这个天窗修补起来。而这个空旷的崖台上似乎就只剩下我在此独自伤怀。

“诶,春哥,你怎么还在这啊,大家都在那块巨石上刻自己的名字呢,走,我们也去啊,你去给刻名字啊”。女人突然从崖后冒出来扯着我便往大荒山而去。路上,不断有来来往往从山上下来或是上山的人,狭小的山路上都挤满了人。又行数里,远远的我便看到了山顶上一种奇异的光将山顶染成了白天。不一会,我和女人便也到了这个明亮的山顶上。

各部落的首领也都在其间忙碌着,伏羲正在夸赞他们后生有为。山的最顶上便是那块经过各种高能压缩而成的补天之石,奇异的光便是从它散发出来。

详细的升空计划已全部安排妥当,只等此次的负责人女娲一声令下。风里希便又重复的和伏羲王母对了一下此次补天需要注意的方面和流程的安排,我便也凑上头去倾听。大致的计划好像是:先由伏羲王母合力将补天石送到天洞之下,然后由女娲负责补天石与天洞的磨合和安装工作。

“补天石的大小,形状,重量,一定要按要求打磨锤炼,各项环节都要必须仔细检查不可有纰漏,否则大家这么久的努力就功亏一篑了。”他们商量完后,女娲便再次对现场的工作人员重申一些细节方面的问题。在得到一声响亮的答复后,山顶上便一子排开摆出很多酒宴来,劳累的人们便都凑了上去,只等时辰一到,便升石补天。

酒过三巡,女人突然拉了一把醉醺醺的我,我便随着她来到了最山顶的巨石边上。原来上面早已被王龙王素他们刻满了一些歪歪斜斜的字。女人不识字,便拿出一把风里希给她的金刚钻刀让我也挥毫两笔,图个天长地久的吉利。

我便刷刷刷的几下就在上面画上了春哥春姐四个大字,女人说这还不够,还要写一些祝福的话,我便又在旁边加了数行小字,女人这才心满意足的继续让我去喝酒。

早上,煎熬了一夜的人们早已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与兴奋。伏羲便让后羿登高台,主持此次补天盛事与补天实时状况的发布。

突然,一声号响,伏羲,女娲,王母,便托举着巨石在后羿的吆喝声中行了出来。

“预备!让我们大家一起倒数,一起见证这个光荣而又神圣的时刻”。后羿正不顾额头上的汗水,尽量提高声音往台下喊,台下便响起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10,9,8,7,6,5,4,3,2,1,发射!”随着后羿浑厚的声音想起,伏羲,女娲,王母,便在灼热的掌声与目光的欢送下托着巨石冉冉升天。

“在这激动人心的时刻,我代表我的民族,我的部落,祝人造石补天工程圆满成功”。高台上王遂的儿子公孙正在后羿的示意下发表着感人肺腑的言辞。

“第一段成功脱离,伏羲大人降落”后羿仍不忘了给大家带来补天工程的实况消息。

“啊,喔,噢”台下便又想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与欢呼声。

“第二段成功脱离,王母大人降落”台下又是一阵掌声与欢腾声。

“好的,现在大家先可以休息一下,女娲大人会在一个最合适的时机将天洞填补上,我们一起为她祈祷,祝福”。主持人的声音又再次想起,伏羲与王母便从高空一坠而下,招呼大家一起共享美味的午餐,在一顿山珍海味下肚后,王母又让人抬来了琼浆与大家共饮,众人才在这种满足之下稍休过去。

晚上,我辞了各些侄孙的拖拽便一人上崖前来,望着头上璀璨的星河,我却总感到莫名的心神不安,心里十分的害怕与难受。突然,一阵无与伦比的灿烂便在我头顶高高的天上爆散开来,尘灰里,我便看见身披五彩霞衣的风里希从空而坠,失去了踪影。我便发了疯的往山间跑去,女人看到我神情异常,便不顾头上的石头碎末在我后面追赶。众人于是大惊,伏羲便让王母紧急施盾抵挡突然而来的巨石碎末,自己便飞身往女娲坠落的方向寻去。

被途中毒刺险丛弄的遍体鳞伤披头散发的我在无稽崖前遇到了负手而立的伏羲。

“我早就和她说过不行,不要做!”。伏羲头也不回的说,激动的说,似乎知道我会来。

“那她为什么还要做?”我止住因狂烈的奔跑而引起的呼吸急促。

“她每次都听我的,但这次就是不肯听我的,她说只要她能做,她就要做。”伏羲继续激动的说。

“那她现在在哪”我撑着发抖的身子,红着眼喊。

“你知道的,她在等你”。伏羲也喊了起来,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伏羲没控制住情绪。

“你是他哥哥,你都感应不到,我怎么会知道?”我闭上眼睛对着天,任由泪水滑下。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听完后就什么都明白了”。伏羲突然仰天长叹悲哀的说。

天地初现的时候,有一次我和妹妹在河边玩耍,突然大河暴涨,风起浪涌,我们正奇怪之间,巨浪中却冲出一马,这马色赤如火,驰如风,背上有三道白纹,呈三连画形。赤马飞奔上岸,绕我们三圈,又复奔河水,刹那间不见了。妹妹便说:“马色赤红,行走如飞,阳性之状;马背有三纹,形如‘三‘,阳性之象;如今,龙马绕我们三圈而复入水,是要我们三思吧?”

我听罢,觉得妹妹说得有理。不久我们又南行到了洛水,抬头一看,洛水清碧,流水潺潺,其声如咽,其滚婉转。妹妹便说:“天下有如此凄凉的情景,与大河咆哮恰恰相反。可见世上之物的千变万化难以估量,不可预见。”我也不由得一声叹息。恰在这时候,却忽见水上游漂一物,形如一个大磨,墨黑墨黑,行如蜗牛,背上有三道青纹,青纹条条中间断裂,呈三断画。我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大龟。大龟缓缓爬上岸,绕我们三圈以后,又慢慢爬回洛水。妹妹便说:“这龟其大如磨,其色如墨,行如蜗牛,阴性之状;龟负三道断纹,其形三断画,阴性之象。绕我们三圈,怕是叫我们三思吧?”

我听罢,觉得妹妹说得有得理,一思,二思,三思以后,突然一阵清风,把我们带到了一处茅舍之外。茅舍间缓缓走出一位老人,这老人白发鹤须,赤面嫩手,右手握一根拐仗,左手握一把蓍草,他见了我们便说:“伏羲,我正要找你们兄妹俩。”我便暗自奇怪。老人会意,说道:“这是自然。”我恭恭敬敬地问:“请问老人——”老人说:“知道,知道。”我心里说:“老人好厉害,我不信他知!”老人说:“应自然之变,顺自然之化,人类本应脱离蒙昧,文明开化。大河龙马现河图,洛火神龟现洛书,这是启迪人类的蒙昧,开发人类智慧的呀!”我便不觉明历,便躬身说道:“愿老人家指点迷津。”说罢,忙叩头拜谢。老人含笑要我落座,让妹妹立于一侧,便举起左手的蓍草。他说:“宇宙之内,变易之数为五十,与我手中的蓍草数相同。要预测举事的成败,必须向蓍草求问,这叫做‘卜’。”我便点点头。老人说道:“占卜之前一定要沐浴静心,祭天祭地,心诚意切。为什么?让精神气与天地宇宙合为一体。之后,抽出一根蓍草藏而不用,为什么?以喻混元一角,无形无象。余下四十九根蓍草,一分为二。为什么?一束横置于上,以喻天;一束横置于下,以喻地,之后,从上束中抽出一竖置于上下两束之间。为什么?以喻人立于天地之间。以四根为一份,分数上束蓍草。为什么?以喻四时。”我不解,便问道为什么是四时呢?老人边说便演示:“说四时,指的是春、夏、秋、冬。由寒冷渐渐温暖,草木荫生的时候,为春天;由温暖逐转盛暑,草木成长的时候,为夏天;由盛暑逐渐转凉爽,草木结果的时候,为秋天;由凉爽逐转为寒冷,草木枯衰的时候,为冬天。历四时而为一周,周而复始,又为寒冷而温暖,这就是四时的变化,天地的常规,宇宙的大道哟!”我听后如拨云见日,心中豁然而开朗,心里暗暗说道,原来寒暖暑凉和天地宇宙息息相关。老人又说道:“末份不论足不足四,竖置于上束之侧,为什么?以喻闰月?”老人说道:“日有出入,。日一出一入为一日,大月三十日,小月二十九日,春夏秋冬各三月,一周经历十二个月,称为一年。年末应为春天的开始,实际上春在年未后,所未春始欲相接,三年左右闰一月。闰月,说的是一年之中增加一个月。”我头一次听说历法,十分惊奇,一一记在心里。老人又说:“这历法不必多说,还接下说变易之道。之后,以四根为一份,分下束之草,末份不论足不足四,竖直下束之侧,以喻再闰月。之后,将上下束之侧竖直的蓍草合而为一,再分而为二,一束横置于上,以喻天,一束横置于下,以喻地。之后,按一变之序分之,数之,这叫作“三变”。三变以后,上下两束合数,或为三十六,或为二十八,是四九、四七的积数。九、七为奇数,表示阳数,以连画为符记号。二十四、三十二,是四六、四八的积数。六、八为偶,表示阴数,以断画为符记号。”我问道:“为什么阴以断画记符?”老人说道:“阳,表示天性;天有分野,混而为一,所以用连画表示,一是奇数,所以凡是奇数都表示阳。阴,是地的性,地上有陆有水,分而为二,所以用二表示,断画就是二;二是偶数,所以,偶数都表示阴。”老人一番教诲,我心里忽然明白,大河龙马、洛水神龟恍惚出于眼前,那龙马背上之纹呈三连画,是三个阳符相叠的形状,那神龟背上之纹呈三断画,是三个阴符相叠的形状。我想到这儿,禁不住心中暗喜。便问老人说:“老人家,你说的河图、洛书,不就是三阴三阳的符号吗?”老人点点头,笑着说道:“正是,正是,不过,三阴三阳与一阴一阳的符号已有不同了。”我便问:“不同的地方在哪儿?”老人说:“一阴一阳的符号,仅止于卦爻;三阴三阳的符号已成卦象了。”我便问:“什么叫卦?什么叫爻?什么叫象?”老人回答:“占卜的符号叫着卦,符未完满,喻事之变叫着爻;符已完满,喻事结果叫着象。”伏羲摇摇头说:“老人家,你说的太玄了,请你细细讲解一下,好吗?”老人说道:“好吧,刚才已说,三变出一爻,阳爻以一连画符记号,阴爻以一断画符记号。卦爻的符号只喻事在变化,未可决定事情的凶吉。三变以后,合四十九根蓍草。按如上之方,再行三变,又得一阴爻或一阳爻。将第二爻叠于第一爻上,或成两连画形,或成两断画形,或成一连画一断画或成一断画一连画形。两爻相叠,符未完满,需再行三变,又得一阴爻或阳爻。将第三爻置于前两爻之上,符即完满,成为卦象,喻事结果。”我便问:“结果几何?”老人说:“八卦之象。”我便问:“什么是八卦之象?”老人侃侃说道:“三连画象,叫作乾卦,刚健之象,象天;三断画象叫作坤卦,柔弱之象,象地;下连画,中上断画象,叫作震卦,威力之象,象雷;下断画,上中连画象,叫作巽卦,吹动之象,象风;下断画、中连画、上断画象,叫作坎卦,湿**象,象水;下连画、中断画、上连画象,叫作离卦,燥热之象,象火;下中断画、上连画象,叫作艮卦,崇高之象,象山;下中连画、上断画象,叫作兑卦,卑下之象,象泽。这八卦之象,是宇宙里变易的大道,两象重叠,可以预测天地万物的变化。”

我虽然聪慧,但初识八卦,忙用木碳写于兽皮上,老人便一手扯去说:“大道一授,便在你心中,自测自用,两象重叠,万事皆兆。”老人说罢,举手向我头上敲击,我一惊,眼中的天便瞬然便成了一个巨大的乾坤八卦图。而乾位所在却忽明忽暗,似要脱天而去,我便问老人何以这般。老人便说“这就是我今天传你兄妹乾坤八卦的缘由了。”我便问此话怎讲,老人便说“你已知卦,何必在问”。说完便一阵风散去,茅舍也没有了,我们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妹妹便问这传八卦之象的老人是谁?”我摇摇头说道:“我们都没问人姓名,哪里知道!”妹妹说:“兴许他是位散则成气,聚则成形的苍天老人吧!”伏羲说:“兴许,八卦之象是天地大道自然。”

“这些又与我何干?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咆哮起来。

“你正是我藏的那一束混元一角”伏羲说。

“大水之时我便算过,乾位破裂,只能以神力填补,凡间石木岂可替之。”伏羲继续说。

“天罗星盘地载阵,乾坤环抱万幻生。宿命若真且难改,无限深空无尽恨。你刻在石上的心情我何尝不懂。”伏羲彻底击垮了我的防线。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一颗神的心却长出了人的感情,现在却偏要我割舍这些感情而去”。我便咆哮着哭跪了下去,望着这越来越看不透的天。

恍恍惚惚间,我便来到了青埂峰下,女娲肉身已散,灵聚在一颗和她一起坠落的石头上,看到我来便向我招手,我便跪在她面前,抱了她的腿。

“你早就知道了对吗”。我哭着问。

“你出生的第一天就知道了,我看到了你在崖台看天上的目光”。风里希慢慢的说。

“普通灵体是看不到八卦符文的,在他们眼里,八卦之像只是一层灰蒙蒙的天,大水之时你又在茫茫大水里辨别出了方向”。风里希抚摸了我的头继续说。

“白天我看到了你刻在石头上的字,我便更加确定了。宇宙之心就在你身上,只有用你的心才能填补天缺。”

“我眼看着五彩晶石的炼成,我便以为成功了,但还是.我看着你成长,如果可以我希望受伤害的人是我”。风里希也垂下头来。

我便更加泣不成声,回头忘了一眼朝我奔喊过来的女人最后一眼,便朝着自己的胸毛一指,“原来在这里”风里希疑惑一声便将手伸进去,掏出一个七巧玲珑的石头出来往天上飞去。

我便梦见我离了地,女人在地上哭喊,只觉得眼前一片云里雾里,但女人的哭声不减,突然我被某种强大的力量吸附起来,我感觉到有一股能量在我身上流淌,慢慢的结合,隔住了天与地的互通。但女人的声音仍在我耳边哭喊,十分的真切,我便分不清我到底是在天上还是在地上。突然,我的嘴唇传来一种熟悉的温热,我一惊,便回吻了过去,于是我便发现我是在地上,眼前一个美丽的女子正拼命晃动着我的身体,而我却叫不出她的名字。我便抬头望天空,一团明亮的白光便在我眼中升起,它是洁白的,它看着我,我也看着它,我便在这种深情中缓缓的离地而起朝它飞去,却突然一层看不到摸不到的能量挡住了我,挡住了它,我便在这层能量之下徘徊,它便随着我不停的徘徊。但是,耳边却仍然响着那陌生女子的哭,让我好悲伤,好悲伤。

我便在这悲伤中慢慢的来到了一条看不清的河边,水有点凉,我有点渴,便俯身下去,水却把我沉了下去,我便在黑暗的水里沉啊沉啊沉,黑暗里涌现出一束光,一双手朝我伸了过来,我便搭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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