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数月,帝乙九年,父帝得知夷方部族想要大举攻商,于是又率军出征夷方,因中途遭到盂方军截击而回师。同年六月,父帝再次率军与盂方军在睢县展开对峙。
同年九月,我率大军增援,一日军至淮水流域的攸国,国君姓攸名喜,世侯。有意与我攀交,晚上便在府中安置下酒席来邀,我便带姜尚欣然前往,不料此行竟让我觅得一位勇士。
身未到,便听见歌舞之声,攸侯喜便迎了出来,礼毕,便各自落座。席间一人,身长八尺有余,虎背熊腰,两腮有须,豹头环眼,但不善言语。姜尚便频向我使眼色,我便端了酒杯邀此他同饮,问其姓名。其人曰:姓崇名虎,祖上三代武将,现任攸中禁卫统领。我便示意攸侯喜散去歌舞,只留我四人畅饮,席间我便谋与其合兵,允事成后攸国附近所得之城尽数赐之。而这攸候喜少年君主,本就求功心切,今有此机会,便满心欢喜的答应下来。
次日,攸侯喜便早早遣人来请,我便命姜尚去与之商议合兵得具体一事,一边攸侯喜又安排其妹与我作陪在城中畅游一番。而我早就看惯了这些形形色色的商贩走卒,一行人便在我的提议下往城外淮河上来。
“此河床宽槽深,沿淮无堤,行军时若遇急流断口也是十分凶险啊。”我不禁感叹。
“此河源头是由桐柏山五十八条支流汇成,东会于泗、沂,独流入海,与长江、黄河、济水并称四渎,又因河边生存着一种叫“淮”的短尾鸟,故称“淮水”。”一旁的攸侯喜抬手说道。
次日,攸侯喜又遣人来请,而此时姜尚正与崇虎在城外整兵,我亦有许多行程琐事处理,便应他晚间在扰。
晚上,便有人来报,攸侯已在城楼上设宴,特来请驾。我便也却之不恭于是带姜尚同往。一路上只见到处张灯结彩,百姓夜不闭户,有卖面的卖糖的便在坊间吆喝起来。
“此乃歌舞升平之像也,看来这攸侯喜也非一般国君啊,此人若能永远效忠于天商,也是天商一左膀右臂啊。”姜尚便在我身侧悄悄的说。
一会,我们的轿子到了城下,攸侯喜与崇虎便迎了下来。我便在他们的拥簇下往城上来,只见宽阔楼台上却只留了一小桌,早已有美人在其间斟酒,我们便坐了下来。礼毕,我便示意攸侯喜妹妹鲤攸也落座同饮,鲤攸推脱一番便也在她哥哥的劝说下坐了下来。
酒过三巡,众人都露出醉意来,一旁的幡旗正被一阵风吹起,武士的铠甲在月光下闪出一片寒光。
“若能有琴在此既好”。我闭目沉浸在这种山风吹来的美好享受中微微的说。
“啪,啪,啪”。便有清脆的击掌声想起,便有一条琴木抬了上来。
“早就仰慕殿下才华,自然是无所不备其极了的,哈哈”。攸侯喜便在醉意中爽朗的笑了起来。
于是满楼皆闻簌簌声,月光仿佛是我琴指尖流出的水,便有鲤攸在月下起舞,崇虎舞刀,姜尚擂小鼓,攸侯喜补调。
“哈,哈,哈,来在饮三碗”。一曲毕,我便觉得性意高昂,酒不能全尽。
“二位兄弟果然是举世之才啊”。说罢,我便又是一大碗。
“承蒙殿下不嫌弃,称你等为兄弟,还不敢紧拜见大哥”。姜尚喝罢,便鼓动其攸侯喜与崇虎来。
“蒙大哥不弃,受小弟们一拜”。说吧,攸侯喜便与崇虎一起跪了下来。
“既然二位兄弟有此意,那小王我也并非孤高之人,那我们今便席地而拜结为生死兄弟。”我便摔了碗,也朝着明月跪了下来。姜尚因被母后赐名子牙,与我本有义兄义弟之份,便也一起跪了下来。
誓曰:“今子受、攸喜、姜尚,崇虎,滴血对月,结为兄弟,同心协力,永护商朝,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誓毕,早有人取来一碗,我便自拔出承影剑,只见血光一闪,剑已归鞘。
“好剑,剑好,剑法也秒”。一旁的攸侯喜便惊叹起来。
“那是”。我便有点自得的露出了一个微笑。
一会,滴完血,又以酒灌之,皆饮毕。由于身份所制,攸侯喜便拜我为兄,姜尚以他次之,崇虎为弟。复重新摆酒开宴,聚城上武士三百余人,痛饮一夜不在话下。
又数日,整军完毕。崇虎为将,姜尚为师。攸侯喜又送来良马千匹,酒肉数十车,重甲一千副,以资器用。我便谢过后欣然领军前进。
次月,至邑永城下,与贼相见。贼众皆赤脚披发,以旗为令,以号为金。姜尚谓曰:“贼逸我劳,必出奇兵,方可一战取胜。”我便命姜尚领一万军伏山左,崇虎领一万军伏山右,鲁雄领一万人伏城西,擂鼓为号,齐出接应。
次日,我自引军洋洋洒洒而进。贼众迎战,我便引军且战且退。贼众不识厉害,便全部出城来追,只留少量兵士把守。方过山岭,突然鼓声大起,左右两军齐出,我便拔剑回身复杀。三路夹攻,贼众大溃。直赶至邑永城下,而城已被鲁雄率兵攻下。贼势大败,四处逃散,剿戮极多,于是我们便以此城为基地与东夷军队交战缓缓又向前推进。
次年二月,父帝乙率军在睢县击败盂方,同时命令我军与王叔闻仲军从两侧夹击夹击夷军主力。同年九月,夷军大败,逃至淮水人方,此时贼人虽被我们团团围住,但却依山傍水扎出营盘,而我方此时亦人仰马乏,便久战不下。
“擒贼擒王,此时敌方军心涣散,军不成军,各将士也只是无奈保命抵抗,若能派遣一队精英秘密将其头领击毙于帐内便可不战而胜。”王叔闻仲拱手说道。
“此计甚妙,那依你之见派何人前往比较合适”。父帝乙沉思后说道。
“可在将军中设下一擂,胜者便领二十精壮死士于夜里乔装混进敌营,若事成,赏千金,封千户侯。”闻仲又说。
“我看比武就不必了,我倒可以推荐一人,况且此事机密,不可事大”。我便上前拱手说道。
“军中除了子受之外,难道还有其他神勇之人”。王叔闻仲便转身疑惑问到。
“传崇虎”。我便大喝一声,崇虎便立于帐内。
“臣下崇虎,见过大王”。崇虎说罢,倒身便跪。
“勇士请起,且让我看下,早就闻得子受军中有一猛将姓崇名虎,今日一见果然乃将相之才啊”。父帝便与王叔闻仲对视一眼,后者也微微点头。便接着说“只是刚才所议之事凶险万分,不知道勇士是否愿意啊”。
“能为大王肝脑涂地乃崇虎之愿,何况小小毛臣下岂敢推脱”。崇虎说完便又拜身下去,王叔闻仲便赶紧将其扶起。
“好,我天商果然是人才辈出,那事不宜迟,你即刻可随闻将军挑选士兵,明日晚上便行动”。父帝不禁一声舒心的长叹。
次日,我又私将崇虎召至帐下,与他谋划一番。复摆酒,预祝他今晚能一剑封侯。
晚上,我自引三千人在敌下方假意劫营,姜尚引三千人在阵前叫战。崇虎便带人从淮水趁着夜黑一直摸到了敌方后军。
由于此带地形复杂,马不能行,我便远远的命军士往敌营内发射火箭,无奈射程不够,火箭纷纷在营前便落下,反倒被营前埋伏的一队兵马追赶过来,我便在黑暗中边打边退。不料,这队人竟残弱不堪,我还没来得及喊撤,便只见一群人跪在地上祈求饶命。我便抓了那伍长来问,竟是准备趁夜逃亡的一队逃兵。
我便命三百人押送俘虏回营,留两千人就地埋伏,其他人换上贼子的衣服,也披头散发在这个伍长的带领下往敌营中摸去。
“夜令”。突然前方懒懒散散走过来一群人其中为头的问。
“东临碣石”。那伍长便答。
“西观沧海”。那为头的对,然后继续往前面去。
突然,前面一传来阵砍杀声,我便赶紧引了队伍往前冲去。只见崇虎身边只剩十余人,还有数人身受重伤,而离他们不远处一中年男子正被卫兵护在中间欲往中军逃去。
“兄弟们,杀,取其首级者商千金!”我便一声大喝,只见寒光数闪,我便踩着数具尸体朝那男子欺身而进,突然斜里跳出一巨汉,手拿一把方天画斧,我便觉得头顶一阵劲风,一扭身,便觉得有发丝从额前飘落。
“好,痛快,小王我从小到大还未曽有人能碰到我衣角,你若降了,我便赐你个全尸!”我狠狠的说道。
“我呸!无毛小儿,看斧!”巨汉说罢那斧就又从斜里劈来。便只见影光一闪,又听哐啷一声,巨斧便被我迎剑而断,斧刃便随着惯性飞在了附近一个兵士的盾上。不想那人一斧轮完接着便一个转身朝我横腰而来,我来不及躲闪,便被那斧柄一棍打在了腰上,我便顺着击打的横力一个翻身便到了那巨汉面前,剑光过处,只见血喷三丈。
而此时,附近的敌兵已全部向我们围杀过来,那欲逃跑的中年男子正和崇虎斗在一处,看那光景,竟也是个用剑高手。
“殿下,我们快抵不住了”。突然一小将退到我身旁紧张的说。
“准备撤!”我暗自吩咐他,便奋不顾身的向那首领冲去。
“一定别让他跑了”。我严肃的朝身旁的崇虎说完,便一剑往中年男子刺去,无奈,总有连续不断的卫士为他挡住那致命一剑。
“当然,今天他要是跑了,我就先自宫在自刎”。崇虎一边说一边便砍了两个挡过来的士兵。
正酣战中,敌军却突然大乱,于是便有敌方溃兵不断涌来,原来竟是王叔闻仲见敌营前军空虚便带人硬冲了进来。贼人们一见大事不妙便都纷纷弃械投降,跑的跑,跪的跪,于是那中年男子大怒,奋身举剑向我们袭来。
“谁来?”。我问。
“赏我吧,我还指望他封侯呢”。崇虎留着口水说道。
于是,我便舍了那中年男子,自带着残余部队往王叔那边掩杀过去,一路上竟如入无人之境,王叔见我一身血淋淋的便赶紧命我上马。不一会,崇虎便也提了一人头到。
同年五月,父帝乙率军返回商都附近,犒赏三军,封崇虎为侯,闻仲为大将军,同时下令迁都于沬,以防止东夷的死灰复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