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四日傍晚,我找喜婆替我绞脸。天渐渐黑下去,点起的几根蜡烛把房子照亮,暖暖的颜色把气氛烘托得温馨。我们五姐妹聚在一起说说笑笑一整夜畅快得很。可惜两个哥哥不在,我写了信给他们,可是卫国幅员辽阔,从建平到卫楚的边境,快马需要九天,他们此刻大概还没收到信件。
八月十五。
婚礼礼成。
我疲惫不堪却精神异常亢奋。我坐在床边,等待着我的夫君,我既盼着他来,又害羞得不愿他来。我即将成为他的妻子,可我仅仅只是在他提亲时遥遥观望了他的背影。
我在这样的等待中煎熬了许久,他总算回到了房里。透过薄薄的喜帕,我望见他颀长的身影。
“姜昼?”我开口。
“是我”他的声音很好听,可我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我的脸羞得发烫。还好,有一张喜帕遮住我通红的脸。
他坐到了我旁边,我反而安定了下了。许久,我们都没有说话。也没觉得有多么尴尬。
我自己把盖头掀了开来,微弱烛光中,他对我浅浅一笑。
一杯合卺酒入腹,我走到梳妆台前卸下饰物。他替我脱下外袍,我宽大的袖中不经意掉出了一小本书,封面上看不出什么。我心虚起来,连忙把书捡起。
他失笑,故意问我:“那是什么?”
我装淡定:“菜谱而已”
他笑着点了点头,说:“太色已晚,别研究菜谱了,你早些睡。”
他离开了房,我走到窗边观望,夜色如墨,月明如水。疲累之至,我安然入睡。
丑时,未等晨曦映照入室,我便睁开了眼睛。我的夫君,静静躺在我的身边,我被他吓得愣住,不敢发出动静,怕把他吵醒。我往他身边靠了靠,想要仔细看他的睡颜。四周寂静得只有他的呼吸声,和我的心跳声。
我蹑手蹑脚地出门,如画和其它下人还未醒来,我不想打扰她们。可我找不到可以供我洗漱的地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回到房里,我望见他起了身。
我以为今日只有我这样早起。他边换衣服边说对我说道“下人都没起,要不你替我拿洗漱的东西?就在西厢”。
原来是在西厢,我点点头。到了西厢完成了洗漱,我这才忽然记起他要我帮他拿东西,于是匆匆忙忙开始拿。背后传来他无奈的叹气声:“要你来是要到明年了。”
我:....
他拉我在王府里转悠,后院里有一方清池,里面没有鱼,只有清澈见底的水而已。我反倒觉得这样干净,因为我不是什么热爱小动物的人。
池后的竹林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碰撞声。
自小,我的腿受寒就痛。
今日我穿着裙子在风口里站了许久,腿被风吹得受了寒,所以晚饭后就开始痛。小时候大夫说是长身体痛,可我如今十七岁,没道理再长身体了,也还是如此。我严重怀疑大夫的不靠谱。
王府的大夫更不靠谱,说我和姜昼年轻气盛但要节制。节制汝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