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两人休息片刻,早有丫鬟来带路去沐浴。沐浴完毕,父子两人换了新衣,到客房等候。不久,有人来传唤两人到后堂用席。两人跟着丫鬟左绕右拐,走过一个个种满花草的花园,来到了后堂入席。李安恕妇女三人已是坐定,主位空着,次位已是被李安恕坐定。智恒进门一看,连忙推辞道:“大哥在上,小弟怎敢喧宾夺主坐上位呢!”“贤弟不可推辞,你是大哥的救命恩人,再生之母,坐上位无妨!”智恒道:“救人于水火,那是狭义当为,让我坐主位,真是折煞小弟了。”两人推来推去,不肯想让,智恒和泉风迟迟不入席。陶氏一看,说道:“老爷,你两推来推去只是叔叔还没入席呢!”李安恕恍然大悟,只得坐了主位,智恒坐了次位,泉风坐在父亲身边。五人对着一桌丰盛的晚餐吃了起来!
酒过三巡,李安恕道:“贤弟,小女已是到了出嫁年龄,已有多少人上门提亲,都被她轰走了。她说什么她的幸福要她做主,这真气煞我也。我看贤侄一表人才,倒是上上之选,你我只是八拜之交,不如我们来个亲上加亲岂不美哉!”轻燕听到父亲这么一说,怒嗔道:“爹。。。。。。你这么说羞不羞人嘛!”智恒赶紧和道:“大哥,我看劣子年纪还小,侄女也是颇有个性,还得看他们自己的意愿,我认为这些事我们强求不来啊!”此时智恒隐隐有拒绝之意,但是李安恕也没放心上,说道:“还是贤弟高见!若能成那是美事一桩啊!”此时,泉风虽然知道两位大人在说之事,只是他自从学了那练气功法,几年下来个子倒是长得快了许多,只是心理还是十三岁的孩子,对这男女之事还是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看了看坐在对面的轻燕,只见她紫色绸裙,翠玉发簪,朱红嘴唇,美艳不可方物。轻燕看到对面的大孩子看过来,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泉风赶紧收回目光,此事早已被陶氏看在眼里。虽然泉风读了许多书,但是他读的都是《上善若水》,《逍遥游》,《秋水》之类的,对什么‘非礼勿视,非礼勿言,男女授受不亲’都是不知道,智恒也没给他提起过,刚才听李世伯说要将轻燕嫁给他,不由得好奇的看了一眼轻燕,也没有其他意思,没想到被她当面泼冷水。泉风不敢再抬起头来,自顾夹肉吃菜。
智恒敬了李安恕一杯,说道:“这陈酿‘五加皮’果然够劲!大哥,小弟此次拜访有个不情之请。”李安恕说道:“都是自己人,什么请不请的,大哥能帮到的尽管说来。”智恒放下酒杯,说道:“大哥,劣子五岁时候就跟我学文识字,几年来我的藏书已被他读尽,他一心好学,俗话说‘庭院里练不出千里马,花盆里种不出参天松’,毕竟我那里条件有限,此次出门,一来想带他见见世面,二来你这里藏书很多,我想让他跟你学习学习,你看如何?”“哈哈哈哈!好说好说,难得世侄如此好学。如今世风日下,人人都不重学而重商,真想不明白人人都去挣钱发财,钱财哪能满足人们贪婪的欲望。唉,自从生轻燕以来,内人伤了身子,不能再生育,内人本来劝我纳妾生子,我想内人跟我风雨同舟这些年,怎么忍心抛弃她,以致多年来一直无子,若是世侄肯留在身边陪我那再好不过了!”智恒道:“多谢大哥!孩子,以后你跟世伯用心学习,不可像在家里那么顽皮!”泉风最初的欣喜转为了悲伤,心想这次要跟父亲分别,不由得黯然神伤,道:“爸,孩儿知道了!孩儿会努力学习的,您放心吧!”说完低头不语。陶氏眼看孩子伤心难过,母亲的本能,坐到泉风身边安慰道:“孩子别难过,我让轻燕陪你玩就是了,你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就好。”智恒站起身来,深深一揖,道:“多谢大哥,嫂嫂厚爱,小弟在这里谢过了!”李安恕伸手示意智恒坐下,道:“贤弟见外了,我的命都是你救的,没有你哪有今天的我!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来,再干一杯!”五人直到月亮升起才散席。李安恕表示要与卢智恒秉烛夜谈,让夫人准备夜宵。
陶氏带着轻燕和泉风出了后堂,丫鬟撤了饭菜,又上了解酒的水果,果干。陶氏带着两个孩子走到后花园里,坐在一处亭子里,说道:“小燕啊,我真是把你宠坏了,你爹说你几句你就拉着脸,谁敢娶你呀!”“我才不嫁呢,我永远跟你们在一起,不用受其他人的气!”轻燕叫喊着。泉风颇感尴尬,转身看着远方的月牙。陶氏语重心长的说:“小燕啊,我们不可能陪你一辈子的!饭局里我看泉风看你一眼你就吹鼻瞪眼的,以后他可是你亲弟弟了,不能欺负他,不然我罚你做女工!”泉风听了有点忍俊不禁,心想这个姐姐倒是长得漂亮,但是她那么娇小,怎么可能会欺负我。不过此时,泉风背着他们娘两,表情也没有人看到。这时,陶氏早有把泉风当做未来女婿的意思,趁此机会赶紧拉红线,说道:“小燕,我看你这弟弟虽然还年轻,但是我看他在饭局里偷偷看你,看来还是对你有意的,你别弗了卢公子的美意。”此时,虽然泉风在旁边,但是陶氏一心为两个孩子幸福着想,也顾不得他们的尴尬,说了出来。轻燕听了已是满脸通红,转过脸去,不敢对着泉风的背影,娇嗔道:“娘,够了!他在这里呢,你羞不羞啊啊!”泉风一听,不由得脸上一热,不知说什么好。只听陶氏又说道:“好啦好啦!整天看你东跑西跑也不怕羞。明天你带着泉风熟悉熟悉,免得他念家,但是你得好好照顾他。”轻燕一言不发。这时泉风转过身来,说道:“伯母放心,我会保护轻燕姐的。”他这么横来一句,尴尬局面顿时轻松了许多。陶氏说道:“好好好!还是贤侄懂事。我已让人另外安排了房子,以后你就住那里,不用再住客房了。”泉风答道:“多谢伯母!”说着跟在母女后面,向东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