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世界,不知多了多少年。
起初,月发狂了,她不停地呼救,但没有人会回应。这个世界只有少女一人。
在这里有一个不好的地方,少女的寿命是无限的,她悲哀的姿态保持了不少年,或许百年,也或许千年,反正已经记不清楚了。
突有一日,月突然感觉自己不在悲哀了,悲伤了这么多年岁也终于到了尽头,她开始自立更生创造能够陪伴她的东西。
在这个时候,白色世界中有声音开始回应少女:“恭喜你朋友,你度过了第一个宙。”
声音遥远而空灵,像是个小女孩的声音。这个声音为月带来了希望,她向天空呼喊,但声音并没有再回应少女。
这次月没有气馁,既然那个声音回应了她,那么必然还有下一次,刚刚她说自己度过了第一个宙,虽然不明白什么意思,不过或许随着天数的增长,那个声音还会回应自己的行动。
世界依旧是一片苍白,不过在少女的情绪调动下,第一个生命开始出现了……
在东域的审判之庭。
“行政长还真是悠闲,现在裁决之庭都已经攻下波鲁帕了,您却还是这么安心地坐在这个位子上。”一位长相平庸的健硕男子坐在沙发上,神情散漫地说。
“现在有什么好着急的呢?等到审判军被尽数全灭的时候我们再行动也不迟啊,是时候让审判之庭换换血了。”赛拉米斯靠在办公椅上,端详着自己新染的宝蓝色美甲。
“蓬帕杜夫人,我真搞不懂你是哪一边的,身为行政长竟然对审判军见死不救。”
“威登大公,不该猜测的事还是不要妄自推断了,要知道,你们所追随的人可不会在意一个小小的威登家族的死活。”
威登大公冷哼一声:“你们蓬帕杜的处境不也差不多么?薇薇卡·星界行者到现在也还不是没回来么。”
“那是蓬帕杜家的事,而我只不过是个外来的摄政夫人而已。”赛拉米斯毫不在意地说。
威登大公说:“你难道现在还没有把自己当成我们中的一员么?”
赛拉米斯的注意力终于从指甲转向了威登,“怎么会呢?我从一开始就是十二个家族中的一员呀……”
二人的谈话依旧继续着,但情势却变了。
威登说:“夫人,你打算把安托瓦妮特也让给裁决之庭吗?”
“是的,这样就完全断了审判军的后路不是么?既然弗雷把行政权让给了我,那干脆把军权也交给我多好,可惜那小子可聪明的很。”
“夫人,你就不怕弗雷迁怒于你?”
“迁怒?有她在弗雷可永远也不可能与我为敌。”赛拉米斯的脸上出现了温馨的微笑,这可是很难得的……
另一方面,弗雷陷入了焦灼,“赛拉米斯究竟在干什么!寻求增援怎么到现在都没回应。”
在一小时里,弗雷已经看了不下五十次通讯仪。波鲁帕被攻陷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军队中,弗雷当机立断要求征集十二大公的私人军队增援,但他的要求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一丝回应。
伊莲坐在营帐一角,神情中并没有流露出过多的担心,“弗雷,如果你对自己的军队都失去了信心,那么这次的战争也就没必要继续了。”
“那你说怎么办,我们的军队马上就要突入普洛希玛,但偏偏这时候波鲁帕被攻占了,如果再继续进军,我们的后路可就彻底断了,但现在我们还可以考虑往安托瓦妮特撤军。”弗雷心里确实胆怯了,他无法不为自己剩下的四万多兄弟着想,一路行军还没有什么战斗,已经有近万名战士死在瘟疫与野兽的偷袭下。
伊莲叹息一声:“弗雷,你太优柔寡断了,如果是我在这种情况下,是绝对不可能撤军的,攻入普洛希玛可就相当于打破了萨切里的屏障。只要我们成功,那就是直指裁决之庭的心脏了。”
“伊莲让我再考虑一下好么?”弗雷依然在犹豫。
“还有什么好犹豫的,现在可没时间让你考虑那么多。”
弗雷提高了几分语调:“如果向裁决之庭继续进军那就没有缓和的余地了,但如果头像,我的兄弟们还能有活下来的机会。”
“弗雷,你认为自由和生命哪个重要呢?”
“当然是自由了,从万年前我们每一代不都是在为自由拼斗吗?”
伊莲看着青年的双眼,“那你说审判军的将士们会同意你的想法么?他们和你一样,又怎么会为了活命而向裁决之庭投降呢……”
审判军的营地,弗雷与伊莲并肩站在高台上,台下是四万余坚毅的战士,其中有一些身体已经十分虚弱,但他们依然坚持着来参加大战前的最后宣誓。
弗雷严肃地说:“兄弟们,明天我们就要进军普洛希玛,在这之后你们与裁决之庭将不可能再有缓和的机会。这是你们最后的一次机会离开了,如果你们不想加入这次战斗,我并不会阻止你们。”
台下立刻响起了纷乱的议论声,他们本是来做大战前的宣誓,却没想到首先听到的骑士长对大家的劝告,骑士长的意思显然是希望大家不要参战。
一位年纪较大的骑士高声叫道:“骑士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成为审判之庭的骑士已经有三十多年,从没有见过一位胆怯的骑士,在战场上我们永远也不会退缩,您说这些话是看不起我们吗?”
其他骑士也随声高呼,“难道骑士长你自己反而忘记了审判骑士的誓言吗?”
台下的骑士们说出了他们最为自豪的宣誓,“人的时代来临,我将成为自由的守护者,誓死捍卫东方的土地。不争荣辱,不计善恶,我将只服从于审判者的号令……”
弗雷又怎么可能忘记呢,他也跟着大家一起庄严地宣誓道:“我是割裂虚伪的利爪,是不畏强敌的雄狮,是传递希望的飞鸟,是守卫兰提的巨树。我将恐惧与迷茫赠予贪婪的创世之手,荣耀与生命献给审判之庭,勇气与信念将留在自己心间,万代相传……”
宣誓结束,没有一位怯战的骑士,他们的眼中无不燃烧着磅礴的战意。
弗雷道歉:“抱歉,我的兄弟们,作为骑士,我不应该质疑你们的信念,也不应该侮辱你们的荣耀。从今天开始,我们只有战死的勇士,没有胆怯的逃兵。”
弗雷眼中寒光闪烁,“如果有人违背了诺言,我们大家都会对他毫不留情!”
骑士长话音一落,台下响起嘹亮而肃穆的喝彩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