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南海莺歌燕舞,开满了鲜花。
南海西式楼群也在阳光下像一组新生代时尚偶像的初夏写真,露出甜美的笑容。
“妈妈,快点,要迟到了。”
白云飞提着一包试卷走出家门,夏蕾站在路边等着。
“破小区,死小区,连个的士也无法打。”
夏蕾一边嘟噜着,一边伸手帮白云飞提试卷,“夏细旃那个破公司干吗把家里的两辆车都开走了,这么远的路程多不方便。”
“公司遇上困难,我们不帮你爸爸谁帮他呀。”
白云飞拉着夏蕾,两人一阵小跑走出小区,来到公路上拦了一辆的士。
夏蕾是个开心的孩子,她总是那么的无忧无虑,生活充满生机。
这两个多月来,在她一碧如洗,绚丽多彩的空间突然多了些狂风暴雨,隐约地听到一些夏细旃公司出了些资金问题,还有一些关于夏细旃的绯闻。
“蕾蕾,学习还跟得上不,要不要妈妈帮你补习一下,佳佳家妈妈帮你补习那么久的英语,你也约佳佳来家妈妈帮你们补习一下数学。”
“嗯嗯嗯。”夏蕾不停地点头,看着白云飞,几次想开口说点什么。白云飞一直在教育她,好不容易白云飞不说话了,还没开口说些什么,看着学校到了。
白云飞催促着:“蕾蕾,快下车。”
早上,天气很晴朗,风微微地吹,校园里一股清新的空气在飘动。
白云飞和夏蕾下了车,走进校园,各自走向自己的教室和办公室。
校门对着一个4000米的大操场,大操场一左一右教学楼群,一个是高中部,一个是初中部。
夏蕾快步走向左边的初中部,刚走进初中部的范围,一个小男生伸出手拦下她说:“蕾蕾,你爸爸昨天夜晚又在我家酒楼开房,你爸爸的事,跟你妈妈说了没?”
夏蕾摇摇头,看着眼前的小男孩。
小男孩是夏蕾小学的同班同学,卢萧,绿豆狗。
夏蕾和卢萧又一起进了一零一初中部学习,夏蕾成绩好读重点班,卢萧家开酒店,有钱,交了不少的赞助费,成绩只能算是中等,读了个加强班。
“蕾蕾,这可是大事,那个女人我可是打听了,听说从国外回来,你爸爸为那个女人化了好多钱,你妈还蒙在鼓里呀。听说那女人得了一种怪病!”
“我怎么和我妈说呀,我妈现在是高三,已经开始了倒计时。我是初三,都很关键。我妈成天就知道问蕾蕾学习跟得上不?”
“那?我们两人去捉你爸爸和那个女人,让你爸收敛些。”
“我不去上课,苦瓜脸立即就会告发我妈。”
“那?那你就等着你爸把你家小楼卖了,看你还怎么读书。”
“叮……”上课铃声响了起来。
“这事一会儿下课在说吧。糟了,糟了,迟到了?”
“放学我在老地方等你。”
“重点班的学生从来没有人迟到过的,要是迟到老师一定对我印象不好,那不就不是第一了。NO,NO,NO,也是第一,我应该是我们班的,第一个敢迟到的。”
夏蕾拼命地向教室的方向跑去,一边跑一边回头跟在后面的卢萧说话。
夏蕾奋斗了3分钟的路程,跑了个两个篮球场,四个羽毛球场的距离,终于胜利地到达了,位于地球西南部的,某个不发达地区中的,发达城市的,一所重点中学的,一个初三重点班级。
可是,那个苦瓜脸已经进了教室,上课铃声已经停了。
夏蕾站在教室门口在很不礼貌的情况下,很有礼貌地,大声地,喊出了两个字:“报告。”
“夏蕾,有什么事吗?”苦瓜脸关心地问话,虽然夏蕾并没有迟到,只是踩着的铃声正好到教室门前停了。
更倒霉的是苦瓜脸已经走进了教室,夏蕾心里没好气地想着:干吗第一节是语文课呀。
初三重点班班主任兼语文老师曾见微瘦小干练,脸上无血色,还有些青,像没长熟的苦瓜。
她对学生很严厉,不仅仅要求学生不要迟到,她也十几年如一日,从来没有迟到过。当然,这样的老师并不怎么讨学生喜欢,学生私下就叫她苦瓜脸了。
“老师,对不起。昨天晚上因为数飞机,我躺在床上,越过窗口,可以看见飞机从屋顶上一驾又一驾地划过,睡晚了。所以,就……”
夏蕾胡乱地编排着台词,“轰”教室里暴发了排山倒海的笑声。数飞机是夏蕾三年来的台词,经常用于同学之间插科打诨和迟到的理由,那一声很有礼貌的“报告”和这一翻充足的“理由”,引起了全班(包括苦瓜脸)的眼球向夏蕾用299792458kg/s的速度射去。
夏蕾站在教室门口,脑后梳着个马尾辫,背着红色的双肩书包,身穿蓝色牛仔套装,看上去任性又傲慢。
苦瓜脸没好气地瞪了夏蕾一眼,并没有刁难什么,让她进了教室。
下课了,苦瓜脸从左走过四个羽毛球场,两个篮球场的距离,穿过学校的大操场,走向右高中部办公楼群。
“白老师,今天你也是一二节课呀?”
“啊?曾老师,蕾蕾近来成绩还过得去不?”白云飞看到苦瓜脸来了,心里一阵厌恶,这可是个势利的老师。
“蕾蕾很乖的,每次在班上的成绩排名总是第一,有蕾蕾在班上当带头羊,我可欣慰多了。”
“让你费心了。”
“白老师,你这一套秋水伊人可好看了,穿在你身上跟模特似的。是你们家夏总买的吧,真是好老公。”曾见微摸了一下白云飞的衣裳。
“曾老师,看你说的,你这韩都衣舍才是牌子呢,我这不过是街边随意凑合的。你们家局长才是好老公。”
“咳咳。”苦瓜脸假意咳了一下,“白老师,蕾蕾昨天晚上做作业晚了些?做到几点呀?”
白云飞也不知道女儿是好久睡觉的,自己昨天晚上也是合衣而睡。苦瓜脸这一问,到有些愣了。
“我也知道你忙,任务重。不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要拼得太过了。蕾蕾大概是睡晚了,今天来学校差点迟到。”
白云飞想起来,今天是打的来的,是差一点迟到,不过,没苦瓜脸说的那么严重吧。
白云飞打心里不想多和苦瓜脸唠叨,不过,虽是初中部的,好歹也是一个学校的老师,她还是女儿的班主任老师,里子面子都得给,礼貌性地答着茬儿。
“今天是起得晚了些,曾老师,谢谢你关心蕾蕾,蕾蕾有什么情况你还得及时和我说啊。”
“啊,看你说的,都是一个学校的,关心是应该的。蕾蕾好像在……你也不能一人管孩子呀,让你家夏总多关心下孩子才好。又要上课了,回聊。”
苦瓜脸一堆笑脸,白云飞一点也没看到笑容,感觉不笑还好些,笑起来比鬼还难看。
白云飞想解释点什么,苦瓜脸却走了。
白云飞向办公室走去,刚才走到办公室外,就听到里面有人大声地说着:“诶,你们知道吗,白云飞家老公在外有小三。”
“别乱说,白老师听到了可不好。”
白云飞走进办公室,她的出现打断了八卦的人。
有人和白云飞说话,白云飞笑笑,没说话,想说,可还是把话咽下肚子,走到座位上提起蓝布包出了办公室。身后传来一阵小三的议论,她懒得去理会,向校外走去。
白云飞来到超市,买了一堆日常用品,买了一些菜,提着两个大塑料袋子,肩上还挎着蓝布包走出超市。
白云飞看着一辆划过眼前的士,正想喊,突然想起钱袋里面的现金并不多了,打到小区要好几十元。心想,时间还早,就节约些,当锻炼了。
“你怎么不打个的呀?”高骛远的警车开了过来,伸出头问。
“时间还早,想走回去锻炼一下。”白云飞不当回事地说着。
高骛远看看白云飞手中提着的物品并不少,二话没说,下了车强行抢过白云飞手中的东西放在车上。
“你慢慢锻炼,我一会儿送你家去就行。”高骛远说着开着警车把东西放进车里。
白云飞笑笑,她知道拗不过高骛远,“谢谢了。”
“是不是这一带不好打的,要是这样,下次呼我,我随叫随到。”
高骛远开着警车走了。
高骛远和白云飞两家的父亲都在一个小县城一个商业单位工作。
高骛远的父亲是独子,他进城读书,以后参加工作这段时间,他乡下的老婆已经给他生了三个娃,高骛远是老三。
高骛远的父亲把高骛远从小接到小县城读书,白云飞和高骛远两家在一起,从小青梅竹马,可高骛远的爷爷死活要给高骛远娶同一个村子,她父亲在小县城做公安局长的高美艳。
看着高骛远对自己还是那样痴情,白云飞只得苦笑。其实,白云飞对高骛远也只有那种兄妹感情,说到谈婚论嫁白云飞并不怎么喜欢高骛远。
高骛远的父亲和他爷爷一样,很势利,高骛远也很看重人脉关系,这些白云飞很厌恶。
白云飞的外公是反动学术权威,有一段时间高骛远的父亲还不让高骛远和白云飞在一起玩。
高骛远从高中到大学虽然一直对自己求婚,可自己也从没答应过。
高骛远在家庭不断加压下,又得不到白云飞的认可,只好早早结婚了。
结婚以后的高骛远对白云飞更是一往情深,白云飞多次说怕闹出个什么是非,可高骛远还是那样,白云飞知道高骛远很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特别是自己的看法,也不好过于伤他的面子,关系就这样不浓不淡地僵持着。
白云飞走着走着就到了家,高骛远早在家门前等着。打开门,空空无人,高骛远帮白云飞把东西送进屋子里,白云飞让他坐,高骛远放下东西,说了一句“一个家没个男人照料会很累的”就走了。